杜尚清轻声咳嗽一下:“姐夫,要不我们到后院聊一聊吧!老头子今天多半又是受气了,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说完这话,两人便在杜老头愤怒目光的瞪视下,像两只夹着尾巴的猫一样,灰头土脸地溜进了后院。
杜老头双手背在身后,气哼哼地又钻进了后堂。不一会儿功夫,老头儿愤怒的吼声再次从后堂里面传了出来。
齐桐扭头看向齐樟问道:“三哥,咱家老爷子莫不是有起床气吧?我曾听闻有些人早晨起来的时候,如果气儿不顺就会开口骂人呢。”
齐樟摇了摇头说道:“爷没有,是想骡子了”
“啥?爷爷竟然是想骡子了?”齐桐满脸狐疑地看着齐樟,表示难以置信。
在后院里,杜尚清正站在那里,手指着那三间门脸房,眼神坚定地对他的姐夫说:
“姐夫啊,关于咱家生意的事儿,我有个想法。你看哈,你们一直只做豆饼子,规模很难再扩大了。
所以呢,我觉得你不如跟我一起干吧!我后续还有很多新产品要推出呢,而且我打算在县城里开几家分店。
到时候人手肯定不够用。你想想,咱家富、家贵俩孩子也都长大成人了,只要跟着我好好干,我保证一定能把他俩培养成才!
这样一来,你们夫妻俩也就不用再起早贪黑地跑到镇上来摆摊卖货啦,可以留在店里帮我照看照看,打打下手啥的。
不过嘛,如果你们不想跟着我干,想自己当个小老板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哦!
总之,这事你们和我姐好好商量商量,不管最后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们!”
朱永田听完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内心着实很是感动,他抬手抹了抹眼角,看着杜尚清,真诚地说道:
“尚清啊,我知道你是真心为姐姐考虑,我们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确实太受罪了。”
杜尚清连忙摆手,上前一步,拍了拍朱永田的肩膀,
说道:“姐夫,你我兄弟之间就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就是担心你们太辛苦,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
你放心,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做,肯定没问题的。”
朱永田用力地点点头,然后挠了挠头,接着说道:“行,尚清,你怎么安排咱就怎么干,我和你姐没啥意见。
你愿意拉扯两个外甥,那可是他们的福气。我跟你姐就给你看着这个铺子,绝对保证让你放心。”
杜尚清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我自然是信得过你们二人的,有你们在此镇守三岔镇,我又岂会有丝毫担忧之心呢?
待得杜家铺子的营生步入正轨、趋于安稳之后,老三肯定也要回去的。
届时,这两处铺面便需仰仗你与大姐多多费心照拂了。”说罢,他的目光中满含信任地望向姐夫。
朱永田闻听此言,当即用力拍了拍自己那宽阔厚实的胸膛,信誓旦旦地应道:
“尚清,尽管放心便是!待到彼时,一切皆交由姐夫替你看守妥当。姐夫深信以你的能耐,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的!”其言辞之间充满了对杜尚清的赞赏与期许之情。
杜尚清与朱永田将相关事情交代完毕后,二人经过一番商讨,最终决定待店铺装修完成便接手店面生意。此后,三岔镇这边就交由朱家负责照看。
而他自己则准备带着老三去积极开拓全新的市场,力图在今年多开设几家分店。
如今生意已然渐入佳境,所有事项都平稳顺利地推进着,烤鸭的名气更是日益响亮,就连隔壁的两个县都有所耳闻。
现阶段最为欠缺的就是鸭源了,杜尚清手中固然是有一些资金,然而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充足的鸭源又怎能开设新的分店呢?
看样子后续还是得去开发一些其他的美食才行,例如开发一些鸡类的美食,像烧鸡、扒鸡、叫花鸡、椒麻鸡等。自己回去后也必须好好琢磨琢磨这件事了!
这边杜尚清的诸般事宜基本上都已全部妥善地安排妥帖,老四的婚期也如愿确定了下来,于是他开始着手准备启程归家。
而半坡村这边的所有情况都在有条不紊、秩序井然地逐步推进着,每日的生活都是那样忙碌而又充实。
春耕着实是一个格外忙碌的时节,杜尚雷带领着大家伙儿在最近这几日真可谓是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辛勤劳作,生怕延误了重要的春播。
回到家中,众人吃过晚饭之后也就早早地歇息入睡了,杜宅到了夜晚时分很是静谧安静,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祥和。
然而在那东边墙畔处却有一人正鬼鬼祟祟地探着脑袋,朝着宅子里面左顾右盼、四处张望。
“少爷,依我看,杜家人应该都已经安然睡下了。”马涛趴在墙头,一边轻声说着,一边眼神闪烁,透露出丝丝紧张。
此时的马运清身着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他微微弓着身子,压低声音说道:“你留在外面放哨,有情况就学鸟叫声示警,必要时想办法引开旁人。
我一个人进去探查,记住,里面有动静传出,绝不可贸然闯进去救我,可去木工坊或绣坊点火,吸引他们注意。”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马涛连连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庆幸的神色,心中暗自思忖:
“还好不用我进去,我这三角猫功夫,进去也是白给啊。不过在外面捣捣乱,我还是有点把握的。”
只见马运清双腿一曲,足尖微微一点,如飞燕般轻盈地跃上了围墙。他身姿矫健,动作敏捷,没有丝毫犹豫,一个纵身便跳入了杜宅。
马涛见状,不禁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心中惊叹不已:
“乖乖,小少爷这几年不见,竟然学了一身好本领啊!我吭哧瘪肚费了半天劲才爬上墙头,他却如此轻松就进去了。
要是我有这本事,那偷鸡摸狗的事还不是信手拈来?”他的眼神中既有羡慕,又有一丝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