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胡县尉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没有惹是生非那便最好不过。需知这天下终究乃是朝廷之天下,岂容尔等肆意妄为?
若有人胆敢依仗权势欺凌百姓、祸害乡里,那便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须知朝廷手握重兵,一旦震怒,必将降下雷霆万钧之怒,到那时,任谁也无法逃脱律法的严惩!”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带着无上威严,令在场众人皆感震撼。
而首当其冲的冯镇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仿佛那凌厉的目光和威严的气势已经穿透了他的身体,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与压力。
“不敢,不敢。”冯镇只能低声认怂,希望县尉大人莫要怪罪。
“究竟是谁乃马涛家的舅哥?速速上前回话,本师爷有要事相询!”
冯镇此刻方才仰头瞧见,对面护卫队伍已然散开,其间竟有一名身着长衫之人正朝自己徐徐行来。
他不禁心生恐惧,此前不是听闻马家村那位马大地主已经垮台了么?
怎地还能请来如此众多官员为其撑腰呢!若果真如此,日后自家村落欲侵占马家村那片荒田之事,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办成咯!
“大龙、二熊、三虎、四豹、五狼,你们快点出来,这位官爷有事询问你等。”冯镇此时亦不敢再多嘴,赶忙转身将涉事人等唤出。
这冯老贼着实蛮横无理,平素仰仗着昔日曾领全村逃过一劫之功,整日里嚣张跋扈,胡乱发号施令,搞得整个村庄鸡犬不宁。
就连我这个堂堂村长,也不得不屈从于他家淫威之下。而今倒好,竟然惊动了县里的官老爷大驾光临,嘿嘿,且看他家如何收场吧!
他身后那络腮胡大汉倒是不惧,闻言便挺身欲出。
“大哥您快把砍刀收起来,莫要失了礼数啊!二哥还有你们几位也一样,快快将各自手中的武器都收拾好咯!”
站在他身旁的一名精明强干、身材精悍的男子一边轻声说道,一边还伸手扯了一下络腮胡大汉的衣袖,并特意叮嘱了一番。
听到这话后,其他几名兄弟纷纷照做,十分顺从地将自己携带的兵刃递给了周围的村民们。
然后,在三虎的带领下,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出人群,规规矩矩地站立成一排。
“在下拜见大人!我们哥儿几个便是那马涛的大舅哥。”
江师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但见说话之人身材魁梧伟岸,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如老虎一般,看上去甚是威武霸气。
“哦?那么你叫作何名呢?是否真是马涛之妻兄呀?”江师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开口询问道。
“回大人,小人乃马涛之舅兄冯黄虎。此二位乃吾长兄冯黑龙、次兄冯白熊。彼处则为小弟冯花豹与冯铁狼。”言罢,冯黄虎微微躬身施礼。
杜尚清闻听此言,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眼前几人来。
只见这冯氏五虎生得各具特色:为首者冯黄虎面容微黄,双目有神,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其兄冯黑龙满脸络腮胡须,横眉立目,甚是威猛;而那冯白熊身材魁梧,肤色黝黑,宛如一座铁塔般雄壮,与其名实不相称,倒更似一头黑熊;
再看冯花豹与冯铁狼二人,身形矫健,目光锐利,犹如猎豹和野狼一般机敏警觉。
观罢众人形貌,杜尚清心中暗自称奇:这冯家起名倒是别具一格,竟以猛兽为名,且各人形象与名字还颇为契合。
尤其是那冯黄虎,看上去虎头虎脑,精明强干,应是个有主见之人。
“你们可知马涛究竟为何事躲去你们村的吗?此事非同小可,你们最好如实作答,若有半句虚言,本官绝不姑息!”
江师爷面色凝重地说道,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冯黄虎。
冯黄虎心中一紧,连忙低头抱拳,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老爷的话,小人所知皆是马涛亲口所言啊!
我那妹夫前些日子回到家中,满脸愁苦,只说自己在马家村遭受了极大的冤屈。
原来,马家村的人轻信了他人的谗言,竟然罢免了他护卫队队长的职务。
他在村子里备受欺凌,实在无法忍受,无奈之下只好来到我们村庄暂且栖身。
后来小妹回家时,所言与妹夫一般无二,俺们一家听后深信不疑。毕竟大家都是亲戚一场,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受难?
于是便让他留在咱家暂住。至于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小人及其家人确实一概不知啊!还望大人明察秋毫!”
江师爷听到冯黄虎的回答,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你等既然不知马涛之事,为何还要带领村民前来马家村闹事?还欲行搜查之举,这是何道理?”
冯黄虎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
他身旁的四兄弟见状,也是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江师爷见到眼前这一幕,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嘴角泛起一丝冷冽的笑容,接着说道:
“尔等可知道,朝廷明令禁止乡村之间持械斗殴,违反者必将受到严厉惩处。
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违背了朝廷的律法,难道就不惧怕遭受律法的制裁吗?”
冯黄虎和其他人听到这话,刹那间被吓得屁滚尿流,赶忙双膝跪地,磕头如捣蒜般求饶道:
“大老爷啊,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小人们已知错了,保证今后绝不再犯!恳请大老爷开开恩,给小人们一条生路吧!”
他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捕快们上前将这些人押解起来,准备带离现场,随后转过身来对着杜尚清问道:
“杜团练,对于这件事,依你之见应当如何处置呢?是否需要由我将他们带回衙门从重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