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晚过来,想必应该有解决问题的办法了吧?”李二有些期待的问道。
“爷,您太高看我了,即便在后世,这个问题都没彻底解决,我又何德何能解决呢?我的意思是,虽然不能彻底解决,但是我们也要试着尝试去做,解决一点是一点。”
“是我心急了,先生不妨说出来想法?”
“其实爷,这个问题我在回来的时候也是在一直想,想了一个粗浅的办法。从目前来看,沿海一带发展是必不可当的大势,现在还只是存在用工上面,但是相信很快,各方各面的人才缺口也将随之而来,光靠着朝廷委派,是肯定不够的,所以,因地制宜,就地取材才是最好的。”
“因为目前偏远地区的普及教育还达不到,所以,我觉得,不如索性朝廷介入,在短时间内办个速成班,来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哦?先生具体讲讲。”
“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海贸逐渐发达,那就先从沿海一带解决,我建议每年朝廷让沿海各州进行一定数额人才的筛选,取六至十二岁千人上下有天赋的孩童,经由官船送至京师,我算了,这些沿海各州,每年大概有万人上下,这些交由朝廷开设大课堂统一教学。”
“第一年传授基础认字,第二年开始针对其天赋进行进一步的区分,当然,经史子集类的减少,基本都是以术数、格物和精简过的诗书为主要内容,前后教学为期三年。”
“三年之后,筛选出来非常优秀的人,留在京师进一步根据其天赋进行专一培养,而剩下的,则是放回原籍,投入到各行各业当中。”
“这些人就相当于撒下了种子,相信经过几期之后,地方的整体文化水平就会迎来一个新的台阶,也是为了以后开始普及教育打下基础。”
“我觉得,不出十年,整个沿海地区必将迎来一轮新的风貌,如果这么做的好,那么再接下来带动其他地方,直至全国都打下基础之后,就可以开始正式的普及基础教育了。”
“嗯,一年一万多人,三年也不过是三万,供养这三万孩童的饭食和书本,这些钱我还是出的起的,如果每年只花这点钱就能解决许多地方的初步教育,我认为还是合算的。”
“其实,爷,这笔钱也不一定完全都是由朝廷出,可以参考一下慈善协会的模式。”
“哦?这怎么说?”
“爷,您要知道,这些人才的培养,不是给朝廷取士,当然,也不是一个没有,只有其中的真正的佼佼者、天纵之才,才会由朝廷重点培养,多数的人,还是要下放到民间的。这其中可以向民间各界募捐,募捐的人,可以有权力在这些人当中招募一些人才。”
“善,这样还可以省去不少开销。”
接下来,二人就这件事的具体运行,开始了讨论。
这件事从提出到实施、再到后期人才的下放,涉及到的问题还有许多。
就比如这大学堂的地点设在哪,师资怎么解决?筛选测试人才的手段如何?后期人才分配要遵循什么原则?要知道,这些人的核心目的,还是以建设家乡为主,多数都是要放回去的。既然要放回去了,招募其的人,是否可以给其家乡带去一些商机?
解决了一个问题,又迎来了更多的问题。
虽说所有的事不一定方方面面都需要二人来解决,但是毕竟想到一点就要记一点,未来解决的时候也好解决。
就这样,二人说说唠唠,想想写写,甚至天都亮了二人都没注意。
……
因为前一日二人谈的非常尽兴,所以第二日白天基本都在睡觉,路程耽误了一天。
二人又在福州闲逛了一日之后,李丰田花钱差人给问雪先生送去了不少生活必需品之后,一行人则是再一次踏上了船。
……
关于问雪先生提出的那个上策,不光是给李丰田以灵感,同样也是让李二意识到了一些问题。
发展国家,不能光靠着中央一头热乎,最深入和接触百姓的,还是县令、州府这些底层官员。
所以,应该鼓励这些底层官员甩开思想包袱,大胆去做,朝廷方面,也应该鼓励去做,去改变,而不是奉行那些所谓的中庸之道而不作为。
未来朝廷考核的方向也应该改改,要鼓励地方大胆的变革和尝试,不要怕失败,考核也不能光看结果。
李丰田根据李二这个想法,总结出一句话,就是“大胆想,大胆做,以百姓利益为中心,实事求是,不怕失败,认真总结”的方针。
当然,大胆想和做,不代表可以胡来,鼓励归鼓励,也是需要报备和流程的。
如果某官员想试着执行什么新的东西,首先第一点,就是要充分了解当地情况,也就是说,想法的基础来源是什么,然后才能去根据实际情况去做事情。整个思想过程都是要报备的,如果朝廷认为想法可以一试,那就大胆的去做,即便是失败了也不要紧,事后认真总结,这都是宝贵的经验。
而朝廷的考核呢,也不光看结果,如果某官员发现了问题并且大胆的提出了解决的办法,即便最后问题没有解决,也不代表最后的考核就不行。
说白了就是李二鼓励下面的人去做事,宁可做错,也胜过不做。
这一点上,李丰田也是支持的。
既然我们不能摸着石头过河,至少我们也是要摸着自己过河,水深水浅,只有亲自淌过才知道。
总好过固步自封,原地踏步强。
离开福州后,二人在船上经过各种的讨论就没停过。
这次的福州之行,是这一趟外出收获最大的一次。
……
在去泉州的时候,李丰田建议李二,去一趟海对面的流求。
这个时代的流求,只有少数的高山族和汉人,人也并不多,也很落后。
站在流求的海边,二人同时望着对岸的大陆,李丰田开口道:“爷,可能您心中没什么大的波澜,每次我站在这里的时候,心里都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