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一众人,自从颍川出发开始,前后经过四五日的行军,终于进入了司隶境内,大汉王朝的东都洛阳,如今已经在众人的不远处。
一行人站在一片开阔的旷野之上,远望洛阳城,只见其雄踞于山川河流之间,气势磅礴,宛若一座巍峨的巨塔,直插云霄。
壮观的城墙高耸入云,仿佛由无数条巨龙盘绕而成,龙鳞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不免让人心生敬畏。城墙之上,箭楼、角楼林立,森严肃静。
随着刘备一行人逐渐靠近洛阳城,一股古老而庄重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
刘彦驾马停住马蹄,挺起身子,脑中有关年少求学的记忆顿时涌了上来。他看向身旁的刘备,反应也与他一般无二。
就在这时,一队人马缓缓从城内走出。
来人英气勃发,相貌威严,可谓是满面英雄气,让人看了心里升起一股敬意。此人身后跟着几十个府内的亲兵。
曹操见了此人,登时眼睛冒出金光,十分兴奋,他即刻驾马上前,挥手大喊道:“本初兄!本初兄!”
刘彦转过头,看了身后的郭嘉一眼。刘彦那个奇怪的眼神,看得郭嘉一脸迷茫。
来人正是汝南袁氏的青年俊杰,少时折节下士,人多附之的袁绍,袁本初。这时候的曹操和袁绍关系很好,直到袁绍劝何进引外兵入京的时候,曹操才有些看不起袁绍。
袁绍骑着高头大马,服饰华贵,腰间仗剑,行为举止颇有些贵族气质,常人一眼就能看出,袁绍这人绝不是寻常人家。
袁曹二人驾马相对,各自拱手一礼。袁绍的目光越过曹操,看向军阵前方的众人。
袁绍驾马上前,曹操紧跟在后。只见袁绍对着军阵前方领头的几个老家伙,卢植、朱儁、皇甫嵩、王允四人,恭敬施礼。
这几人都曾经在朝中为官,更兼袁绍是袁隗家的后辈,自然相识。
袁绍看向卢植四人身后的刘备、刘彦,刘备、刘彦二人此刻也打量着袁绍。
“看来传言不虚,果真是青年俊杰,相貌非常啊。”袁绍微微点头,心中已然颇为认可。
卢植几人让开马匹,刘备、刘彦驾马上前与袁绍见礼。
“在下刘备,刘玄德。”
“在下刘彦,刘德然。”
“在下袁绍,袁本初,见过二位将军。”袁绍爽朗一笑,“绍在京中,多曾听闻二位的声名。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相见,果真不凡!”
“本初兄过誉了。”刘备一拱手。
“在下虽然未曾与本初兄相见,但多年在外,兄之声名也是如雷贯耳,今日相见 才知所言非虚。”刘彦拱手,一通恭维说得袁绍脸上笑容更甚。
“绍今日出迎,是奉家中叔父之命。”袁绍开门见山,“请诸公及二位将军亲至府中,叔父已摆下宴席,为诸位接风。”
袁绍话音刚落,卢植、王允等人心头一震,紧接着皱起眉头,连一向平静的刘彦也脸色微变。
袁氏四世三公,势力极大,可谓门生遍布天下,连皇帝也得给袁家三分薄面。
袁绍的叔父,乃是当朝的太傅袁隗。他奉袁隗的命令来请,分明就是袁隗要拉拢刘备一行的示好信号。
就在这时,一旁的王允向刘彦递过来一个眼色,暗示他不要轻易答应。刘彦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突然闭上了嘴,而周围的其他人脸上也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突然间,整个大地仿佛开始颤动,这种异常的震动让人感到不安和恐惧。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前方。
很快,城门内传来了人们嘈杂的呼喊吵闹。众人凝神,细细听去,发现那竟然是马蹄踩踏地面所发出的整齐划一的声音。
不多时,只见城门大开,四面的百姓如避虎狼一般四散开去。浩荡的军马从城内鱼贯而出,卢植、王允四人连带着曹操、袁绍在内,同时脸色大变。
这支军马全军上下,人人顶盔掼甲,装备精良,甲胄及兵器等均是精铁打造。再看他们身上的制式纹样,分明是皇帝身边负责护卫的虎贲军。
众人下意识驾马后退。
只见虎贲摆开阵势,护卫着一匹白马缓缓向前。卢植众人看到那白马上坐着的人时,脸上均显出一抹厌恶神色。
来人正是宦官集团的二号人物,赵忠。
霎时间,剑拔弩张。
刘备身后,关羽、张飞、黄忠、赵云、典韦五人同时上前,越过前方的卢植、袁绍几人。
“刘备,你可知罪吗?”
“放你老娘的狗屁!”典韦手持铁戟当先,大声喝骂,“俺主公水里来火里出,大破黄巾,天下首功,何罪之有?!”
“哪里来的粗鄙无礼之人,如此放肆!”
“咱家奉陛下旨意。”赵忠阴柔地捏起兰花指,看得人一阵反胃,“治刘备、刘彦二人,擅杀督军左丰之罪。特地派遣咱家,来拿二人下狱!”
“敢有阻拦者,与二人同罪!”赵忠尖利地高叫一声。
刘彦登时火气上涌,左丰都他妈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你他妈还拿出来治老子的罪!你当老子泥捏的吗?!
刘彦无视王允、卢植阻拦的眼神,一勒缰绳驾马上前。刘备也伸手掣出雌雄双股剑,二人并列而行。
“我大哥,是陛下亲封的荡寇将军、虎贲中郎将。我更是陛下钦点的前将军、楼乡侯!”刘彦拔剑出鞘,厉声大喝,“要抓我等,将陛下圣旨请出说话!!”
“天下大事,岂在阉宦!!”
“陛下信任咱家,已将大事全权交付我手!要拿汝等下狱,何须陛下圣旨!”赵忠阴冷一笑,他手一挥,身后的无数虎贲一拥而上,顿时枪矛林立,剑拔弩张。
无数的枪尖直指刘备、刘彦二人。
刘备眼中怒火翻涌,持剑大喝:“左丰其人,罪恶滔天,乱我军心!刘备拔剑杀之,已向陛下上书请罪!”
“咱家可不管你请罪如何。”
“虎贲在前,尔等谁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