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四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刘彦每出一句,蔡琰的俏脸便红上一分,待到刘彦“创作”完毕,蔡琰竟然莫名地抽泣起来。
“人家,哪有将军说得这么好?”她站起身子,扑到了刘彦怀中,依偎着刘彦的胸膛,“将军这篇赋,是专为我所作吗?”
“那自然。”
“将军这篇赋中,简直把奴家说得如同天上的仙女一般。”蔡琰抬头看着刘彦,眼中满是柔情,“只是没头没尾,将军可有深意么?”
“还真让你说准了,曹子建的洛神赋,可不就是写仙女的吗。”刘彦如此心想。
这是曹植的《洛神赋》,时曹植经过洛水,听闻当地洛水之神的传说,加之有楚国宋玉《神女赋》的启发,有感而作成此赋。也有一种说法,是曹植思慕自己大哥的妾室甄宓而作。
其中真假,哪里有所考证?
刘彦掐头去尾,只剩中间这一段描写洛神容貌的内容,但就这一段,对如今的蔡琰来说,也如同降维打击。
曹植的《洛神赋》,其文学地位,在整个文学史上是公认的。后世谢灵运有一个极其著名的论调,说天下人才气共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谢灵运自己占一斗,天下人共分一斗。虽然这话是谢灵运自吹自擂,但也足以说明曹植的本事。
刘彦前面刚抄了曹植老爹的曹操的《蒿里行》,如今又抄了曹植的《洛神赋》。如果不是唐诗宋词太超脱于这个时代,刘彦是一定会从那里面挑几首好诗词,来向蔡琰表白的。
“姑娘文采斐然,在下之所以无有头尾,正是要留给姑娘来补上。这样才算你我一同创作的文赋。或许百年过去,亦是一桩佳话。在下愿做司马相如,只不知道姑娘,是否愿意做在下的文君呢?”
“将军,惯会用这种话骗良家女子。”
“司马相如虽是才子,可他后来曾对文君变心。将军,也要做司马相如吗?”蔡琰抬头,看向刘彦。
刘彦被她这话问了个愣,一时间没话可说。蔡琰见刘彦吃了瘪,于是娇羞地笑起来。蔡琰靠住刘彦宽阔强壮的肩膀,仿佛已经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
不出意外,刘备、刘彦二人,顺利地得到了蔡琬、蔡琰两姐妹的芳心。等候许久的关羽、张飞众人,对于这两个人的魅力,还是坚定不移的,尤其是刘备。
“大哥,陛下圣旨赐婚,不知何日成婚才是啊?”关羽、张飞二人,作为刘备的结义兄弟,以及最早随他起兵的元老,最是关心刘备的婚事。
“我与德然婚事,我看倒不急于一时。如今我与袁本初对峙平原,情势不定。文和、恶来还在乐陵,宪和、汉升也往乐陵而去,公台、子义守备平原。万事未定,我这碗喜酒,还得等他们回来,一同庆贺才是啊!”只见刘备哈哈大笑,周围众人也欢喜地笑起来。
“诶!”关羽摆摆手,“大哥,只怕人家姑娘,可是等不及啊!”
“就是啊,就是啊大哥!”张飞粗犷的声音响起,“人生大事,俺觉得可不好迟疑啊!”
“哼!”刘备故作不快,“我婚事已定,只是汝等还未成家业,怎么还要来催我?”
刘备话一出,下方还未娶妻的关羽、张飞、郭嘉、戏志才等都愣在原地,各自讪讪一笑。
……
青州平原郡,乐陵。
大约在昭宁元年的五月,也就是稷下学宫落成的大概前一个月。
从临淄被派出的简雍,在黄忠一路的护卫之下,终于在贾诩一行到达乐陵不久,也来到了乐陵城中。
只见简雍将刘备书信拿出,交与贾诩察看。贾诩细细看来,其中内容,几与自己所预料计划相差不大。
“这两封信,是主公要我交与公孙伯圭,以及幽州牧刘伯安的。至于我入幽州,其间计划如何,还要劳烦文和出力。”简雍又拿出两封密封住的密信。他本不通军略兵事,到了地方,便毫不在意地坐下,自顾自地饮起茶水。
“先前,我与公台分别之时,曾有谋划。约定各自派军袭扰南皮,以及东武城的袁军。然而自我到日至今,南皮守军均坚守不出。公台处,情况也是如此。”
“先前在临淄时,我等便有猜测,渤海、清河二郡,其地必有袁绍麾下谋臣坐镇。若单有麹义、颜良等将在,必然不能坚守不出。”
“如今我军到乐陵未久,南皮城中守军几多,我也一时不知。按说北面公孙伯圭处,必然不会在渔阳与刘伯安长久对峙,然而也却并无消息。”
“宪和与汉升将军,且先在城中安顿。待到渤海郡界有变,我自有安排。”贾诩叹了口气,安排二人下去休息。
平原城。
陈宫正紧皱眉头,他刚刚收到贾诩传来的消息,得知简雍、黄忠二人,已经到达了乐陵。
“先生,可有疑虑?”太史慈坐在陈宫身侧,见陈宫愁眉不展,于是才开口相问。
“乐陵文和来信,主公要简宪和前往幽州游说公孙将军与幽州牧刘伯安议和,共同抵抗冀州袁绍。然而在渤海驻扎的袁军,缺始终没有出兵的意愿。”陈宫抖了抖手中的书信,向太史慈示意。
“子义将军,近日清河郡的袁军,可曾有些许动作?”
“不曾。”太史慈无奈地摇摇头,“平原与清河边境,有一座绎幕城。我曾派人去打探,其中确实有袁军驻扎。我多次派人挑战,末将也曾亲去,只是袁军皆稳坐城中,无论如何叫骂,皆守备不出。与前些日子情况相同,我也颇为烦恼。”
“我等驻军在此两万,拿不准袁军的兵力多寡,便不能轻易出战。然而迁延日久,又恐北面幽州生变。袁绍起的正是这个心思,欲将我等拖在此地。倒是叫人为难呐。”陈宫长叹一口气,“将军,还要常派人去挑战。”
“遵命。”太史慈起身行礼,随即大踏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