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出征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向着西北方向行去。一路上旌旗飘扬,战鼓雷鸣,士气高昂,展现出无比的威严和雄壮。
这次出征的将领多是开国一脉,他们沉寂日久,早就看不惯兴平一脉的天天在自己面前跳脚,一直渴望着夺取战功,重振当年四王八公的威风。
因此都极为重视这次战事,路上不断地鼓舞士气。
这一日,大军已经抵达了大同府。牛继宗看着眼前宏伟的城池,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他深知大同府乃是战略要地,也是这次出征的重要后方。
见到士兵连日行军,面上多有疲色,他果断下令大军在城外驻扎,休整待命。
与此同时,牛继宗邀请了林珂一同前往前方叙事,他需要和林珂搞好关系。
林珂欣然接受了邀请,与牛继宗一同来到了城门前。
大同府总兵赵拓早已得知了他们的到来,亲自率领众将出城迎接。
双方相见甚欢,互相寒暄问候后,赵拓热情地邀请牛继宗等人进城赴宴。
城中早已准备好了丰盛的宴席,美酒佳肴琳琅满目,让吃了几日军粮的他们垂涎欲滴。
众人入席后,纷纷举杯畅饮,欢声笑语不断。牛继宗与赵拓等将领们更是开怀大笑,大说荤话。
随着宴会的进行,气氛越来越热烈。众人开始相互敬酒,推杯换盏间,也少不了互相吹嘘。
林珂也在不知不觉间喝下了不少酒,有些醺醺然了。
这时一人悄悄从另一边溜过来,林珂心里警觉,看过去时,只见那人相貌魁梧,体格健壮,面上虽带着笑,却总让人感觉奸诈阴险。
此刻正小心翼翼地踱步过来,走到林珂身边。
林珂微眯着眼睛,问道:“你是哪个,找我有何事?”
那人便嘿嘿一笑,说道:“见过爵爷。在下名叫孙绍祖,祖上曾是爵爷外曾祖父的门生,两家也算是世交。先前在下往京中去过,也曾到府上拜谒过。不过那是爵爷还不在京中,所以不认得我。”
林珂想了半天,才意识到这外曾祖父说的是贾代善他爹贾源,不由得“啧”了一声,这孙绍祖还真会攀关系,可惜他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自己都知道。
于是林珂便笑了笑,抿了口酒,又道:“原来如此,倒也有点儿关系。你寻我是为了什么?”
孙绍祖见林珂承认了自己硬套的亲戚,觉得有戏,忙笑道:“爵爷不知,自初代荣国公之后,在下一家就一直在大同府任职,可之前因为一点儿疏忽,家父犯了错被革了职。
“所幸后来得了贾府相助,现在能做些小生意,总归是有了生计,可终究不是长久之法。爵爷,实不相瞒,在下虽比不得爵爷英明神武,也算是有些蛮力,就想着能不能托爵爷帮衬帮衬,让我能补个军官,也能过活得更好些。”
林珂心里好笑,我还没去找你麻烦,你就自己上赶着送上门了?
他没有回答,反而问孙绍祖道:“你说能做些小生意,是什么生意?”
孙绍祖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老实回答道:“就是往平安州做些货物倒卖的活计,倒也有几分利。对了,还有贾府的贾琏二爷也和我们一起做呢。”
说到贾琏他就来气,自己可是大力巴结了他,还花大价钱给他找了个洋婆子,谁知他得了好处竟然什么话都不说!
孙绍祖以为这时候把贾琏搬出来能更好地套近乎,却不知林珂早觉得贾琏这生意有古怪,现在反而把孙家也牵扯进去了。
林珂得到了想知道的情报,也就不再跟他玩了,笑道:“孙大哥,原谅我不胜酒力,要先走了。你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其实并不难,我的空了就去和牛大帅说一下,让你充个前锋。孙大哥这样勇武过人的,想必赚些军功是不在话下的,到时候莫说补个军官,因功封爵也是可能的。”
说罢飘飘然离去,独留孙绍祖一人凌乱。
“欸,林爵爷,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上战场啊!”
京城荣国府,可卿屋内,可卿正一针一针纳鞋底,美艳绝伦的脸上却罕见地带了怒容。
“奶奶,你也不用那么生气了,要是扎着手指头就不好了。小秦大爷许是也有自己的想法呢?”一旁瑞珠面带担忧地说道。
“甚么小秦大爷?家里那样的光景,也配称他大爷?他如今是荣华富贵见多了,已迷在里面了!”
可卿仍是不忿。自那日林珂同她说了秦钟的事后,她就又羞又气。
羞的是这样的家丑给外人都知道了,气的是秦钟怎能荒诞到这个地步。自己的亲弟弟和男人那啥,她听了就觉得反胃,比最开始知道贾蓉也有那种癖好时还要恶心。
于是她就想办法把秦钟叫了过来,费尽心力教训了她一通,谁知秦钟竟然充耳不闻,还跟她吵起来。
“姐姐,你现在只在内宅里,许多事是不知道的。”
秦钟一副很有见解的样子,说道:“如今姐夫死在了诏狱里,连宁国府都没了,你以为你能安心住在荣国府一辈子?我们秦家已经不能像往常一样拿宁府说事了。
“本来像咱们这样的,就算贾家人赶咱们走也是没办法的。可宝叔却不一样,他仍是和以前那样待我,唤我鲸卿。
我和宝叔也算是情投意合了!”秦钟说到这里时,竟还有些羞涩。
可那点儿羞涩在可卿看来,简直比看见贾蓉在路边日狗还恶心。
她生生气笑道:“好啊,你大了,也不听我的话了。我要问问你,你这样子,若是父亲知道了会怎样,你要气死他吗!”
秦钟听到他老子秦业的名号,这才有些慌了起来,却还是强打精神道:“只要姐姐不去给父亲报信,他又如何会知道?”
可卿大为失望,竟直接让宝珠将他赶了出去。
等宝珠回来时,却早已看见可卿泪流满面了。
可卿是秦业抱养的女儿,这她是知道的。
但是秦业对她从来都是像亲生女儿一样好,可卿也感念这份恩情,将秦业当作亲生父亲一样看待,对秦钟也是尽到了姐姐的职责。
因而这次看见秦钟那样顽固时才流下泪来。
也罢,自己还能怎么做呢?只能希望秦业那边不会知道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