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世和无奈的点点头,这种情况他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但是他不能拒绝,他的家人都还在成都府。
如果他拖住了敌人,让朱卫勇回到成都府,那么他的家人会得到照顾,如果朱卫勇回不去,即使自己回去了也没有好下场。
至于朱卫勇会不会照顾他的家人,这个他倒不用担心,军队是有一定规则的,如果朱卫勇敢不照顾他家人,那么朱卫勇就会被人唾弃,也不会再有人去投靠他。
安世和目光有些呆滞,木讷地说道:“好,我会为大人抵挡住他们,还请大人帮我照顾一下家人。”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又夹杂着对家人无尽的牵挂。
朱卫勇的情绪此时也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起来,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动情地拍了拍安世和的肩膀,那重重的一拍仿佛是在传递着一种无声的承诺。
“世和,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这里就交给你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说完,朱卫勇深深的看了安世和一眼,那一眼里包含着感激、愧疚和不舍。
随后他转身利落地翻身上马,带着十几个亲兵从营地后面疾驰而出,惶惶如丧家之犬。
他骑在马上,大力地抽打着战马的屁股,那马鞭一下又一下地落在马身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战马吃痛,撒开四蹄急急往成都府方向赶去,马蹄扬起一片尘土。
一路上,朱卫勇的内心被惊惶填满,他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抽打马匹的动作一直没有停歇,就好像背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着他。
直到跑出十余里,他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阳光洒在大地上,他借着明亮的光线,远远地望着远处的军营,那片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地方。
他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像是有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着。
他也回过味来,跑到这里他才发觉,人家是故意放他走的,要不然以敌人那狠辣的手段,他是不可能如此轻易地跑出来的。
默默地在马背上坐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随后再次打马前行。
不管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都要先回到成都府再说,在他看来,士兵没有了可以再招募,再训练,但是这一切都需要回到成都府才能从长计议。
安世和在朱卫勇走了以后,紧咬着牙关,腮帮子上的肌肉鼓起。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带着身边的一百多个士兵就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
他知道自己此去凶多吉少,但他要用自己的死为朱卫勇争取更多的时间。
身边的这些士兵可都是他亲手训练了几年的精锐,是真正能以一当十的精锐,而且他们还都穿着铁甲,在火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安世和大喝一声,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营地里回荡:“弟兄们,给我杀,杀出一条血路!”。
说完,他挥舞着长刀,如猛虎下山般冲了上去,目标直指雷虎。长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他直接就和雷虎对战起来。
那些精锐士兵们看到主将如此英勇,也纷纷鼓起勇气,怒吼着和精锐家丁展开了一场混战。
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纵横,安世和与雷虎两人杀得难解难分,长刀相撞,发出“铛铛”的巨响,溅起一串串耀眼的火花。
瞬时又分开,继而又像两块磁石般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力量,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必死的决心。
秦思源坐在高大的战马上,宛如一座冷峻的雕像。
他静静地看着胶着的战事,眼神冷峻而深邃,看着那些精锐家丁不断倒下,他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朝后面打了一个手势。
然后他果断地调转马头,马蹄扬起一片尘土,大队骑兵也跟着他直接出了营地。
接着,他们在营地外兜了一圈,如一只敏锐的猎豹般从几百米的地方再次冲击进入营地。
进入营地后,马逸群迅速解下腰间的号角,鼓足了腮帮子用力吹了起来,“嘟”那悠长而嘹亮的号角声瞬间划破了战场上的喧嚣。
还在对战的家丁听到号角声和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默契地直接往两边退开,迅速地给骑兵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秦思源一马当先,带着疾驰如电的骑兵队伍直直的冲进敌人的队伍。
“啊啊啊啊”,战马如汹涌的潮水般撞翻了一片敌人,马蹄下发出阵阵惨叫。
然后骑兵队伍继续向前冲去,不断的有士兵倒在马蹄下,有的被撞得飞了出去,有的被马蹄无情地践踏。
同时,也不断有骑兵被敌人拉下战马,或者被摔倒的马匹带下马来,现场一片混乱。
很快,秦思源带着的骑兵队就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凿穿了敌阵,将敌人的阵型彻底冲散,让他们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完全失去了战斗的秩序。
安世和身边的人此时也只剩下十几个了,其余的人不是被骑兵的冲撞而死,就是被马蹄践踏成泥,更多的还是被冲散,在乱军中陷入了苦战。
他身边的亲兵看着这惨烈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大喊道:“副指挥使,我们逃吧,给指挥使做到这一步差不多了。”
安世和长叹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悲哀,“跑?还能往那里跑,他们有大队骑兵,跑不掉的。”
他的眼神中透着绝望,深知在这重重包围之下,逃跑只是一种奢望。
亲兵大急,急切的喊道:“可以从后面离开这里,进入山上,总有路可以走的。”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生的渴望,试图说服安世和。
安世和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周围到处都传来了大喊声:“跪地投降!”“缴械不杀!”声音如同雷鸣般在营地里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