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思源又对刘文斌说道:“你组织一些人,接管那三个千户所的人口土地,按照以前的方法做。”
“是。”刘文斌拱手行礼。
命令如同疾风一般迅速传下,大半个保宁卫瞬间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
在秦思源治下的各个村子里,气氛非常热烈,这些民兵现在有了希望,对上阵杀敌非常踊跃。
半数民兵纷纷响应号召,怀着激昂的斗志和使命感,朝着千户所快速集结。
他们步伐坚定,眼神中透露出果敢与决心,仿佛一支即将奔赴战场的英勇之师。
而那些剩余的民兵也丝毫没有懈怠,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在村子周围紧张地设立栅栏。
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到夜晚的繁星点点,每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不间断地巡逻着。
整个保宁卫仿佛被一层紧张的氛围所笼罩,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即将来临。
李战林下面的军户们也纷纷行动起来。他们的民兵数量并不多,只有一千五百人。
然而,在这关键时刻,他们也展现出了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刘云禄带着亲兵果断地下乡,雷厉风行地直接挑选了一千民兵出来。
随后,他又发动所有的军户,每户出一人进入民兵队。
为了确保消息不走漏,刘云禄下达了严格的命令,要求在五天之内任何人不得离开村子,如有违反格杀勿论。
就这样,整个保宁卫都被严密地封锁了起来。
无数的民兵穿梭在各个角落,开始了紧张的巡逻。
无数的村子被封闭起来,仿佛一个个坚固的堡垒,抵御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两天后,所有家丁和民兵全部到位。
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
当然,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也瞒不了毛一鸣等人。
保宁卫同知府,八个人静静地坐在大堂中,气氛凝重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毛一鸣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他缓缓开口问道:“大家都说说吧,现在该怎么办?”。
鲁文通心里同样焦急万分,但他努力强压下焦急的心情,试图保持冷静。“还能怎么办,这明显是要对我们动手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马上去指挥使大人那里请罪,或许还能留下一条命。”
说完,他还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道:“前几天离开的人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估计凶多吉少了。”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前几天收到消息的时候,就让自己的儿子带着人运着银子离开保宁卫。
可惜几天过去了,一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这让他们非常惊惶。
他们虽然也想到了出事的可能,但心中还存着一丝念想。
现在被鲁文通戳穿了这丝念想,全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瘫坐在了椅子上。
毛一鸣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怒地说道:“你们以为去求李战林就有用吗?即使他肯,秦思源那个小子也不会放过我们。”
他怒视了一圈众人,继续说道:“你们要想清楚,那个小子是要我们的土地人口,来壮大自己,我们不死都不行。”
毛一鸣、鲁文通这些保宁卫的高层,虽然名下没有军户,但是他们一样有很多土地,也招募了很多军户余丁给他们当佃户。
这也是秦思源不肯放过他们的原因,明末的卫所虽然已经废了,但是卫所招收的家丁怎么都要比普通的百姓好些。
鲁文通瞟了他一眼,问道:“那你认为该怎么办?现在到处都是秦思源的家丁和所谓的民兵,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
毛一鸣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现在有两个办法,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了。”
众人一怔,鲁文通疑惑地问道:“那两条路,你快说,都到现在这个时候就别卖关子了。”
毛一鸣深吸一口气,说道:“第一条,咱们把手里的可用之人都集中起来,往侨盘山那个方向冲”。
“如果顺利,我们就先在侨盘山落脚,躲过这一劫后再去找关系申诉,或者直接加入侨盘山。”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议论纷纷。一个千户说道:“这不行吧,且不说冲不冲得出去,再者我们怎么说都是官军,去和草寇为伍也不是个事啊。”
其余人也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但是中心思想还是不愿意冒险,他们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一点勇武之气,只想安稳地度过这场危机。
另一个千户也说道:“是啊,何况我们都是一大家子人,如果要跑路势必要丢掉大部分人,这样也舍不得啊。”
毛一鸣看着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他真想吐口老血,这些人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不想拿起武器冲杀,怕死就怕死吧,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最后,大家一致不同意这条路,催促毛一鸣继续说第二条路。
毛一鸣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第二条很简单,我们集中所有武力攻击指挥使府,只要制住了李战林,那么我们就有生路了,至少离开保宁卫还是可以的。”
此话一出,众人又沉默了,这条路更加艰难,指挥使府可不是好攻打的,光是指挥使府的亲兵他们就打不过。
毛一鸣没有再理会这些人,直接说道:“就是这两条路,你们自己选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不管怎么做都要赶快,要不然马上就是灭顶之灾。”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直接回了后院。
鲁文通和几人商量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
大堂里弥漫着沉重的气氛,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不知道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鲁文通也没有办法,跑到后堂找到了毛一鸣,此时的毛一鸣正在大口灌着阆中大曲。
瞟了一眼进来的鲁文通,醉醺醺的说道,“老鲁,来喝一杯,秦思源那小子我看不惯,但他酿的酒我喜欢”。
鲁文通坐在了他对面,“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喝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