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一鸣狠狠灌下一口酒,酒水的辛辣在口中散开,他皱着眉头,话语中带着一丝绝望与放纵:“还能怎么办?我告诉你,能吃就吃能喝就喝,再不享受就没机会了。”
“你……”鲁文通伸手指着他,满脸怒色,想要说些什么,但想到如今这绝望的局面,又无奈地放下了手,语气中满是焦急:“总要想个办法吧,不能就这样等死。”
“呸!”毛一鸣狠狠地吐了一口痰,脸上露出愤懑之色:“你以为老子不想活?可是李老儿不让啊,就是献出家产也不一定保住性命。”
他再次端起杯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说道:“趁现在好好享受一下吧,老子那里好有两个标致黄花大闺女,今晚就把她们给办了。”
说完,他瞟了一眼鲁文通,笑嘻嘻地说道:“别说老子没想着你,黄花大闺女分你一个,咱们两个好好乐呵一下。”
鲁文通气急败坏,一把打翻了他的酒杯,怒吼道:“喝死你,老子不和你扯了。”
说完,他便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对谁都不理会,带着两个小厮径直回了家。
毛一鸣看着鲁文通离开的背影,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刚才的酒意也瞬间消散无踪。他转头问道:“郑九,准备得怎么样了?”。
这时,从转角处走出一个人,恭敬地说道:“都准备好了,三十个全副武装的家丁,绝对能护着大人离开保宁卫。”
毛一鸣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那就好,等李战林动手的时候,我们就趁机离开,我就不信了,还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郑九嗫嚅了几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那夫人和几位公子小姐怎么办?真的不带她们吗?”。
毛一鸣长出了一口气,双手捂住脸,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痛苦:“带不走了,带不走了,如果带着她们,我们谁都走不了,只能怪她们命不好了。”
郑九低垂着头,心里却不这样想,但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暗暗为几位夫人和公子小姐感到可怜,不知道她们以后会有怎样凄惨的下场。
鲁文通回到了家里,怒气冲冲地坐在凳子上,顺手拿起桌上的冷水,狠狠地灌了好几口。
大管家上前询问:“老爷,商量得怎么样?”他是鲁文通的心腹,现在的情况他全部清楚。
“狗屁商量!”鲁文通狠狠骂了一句,“完了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大管家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事有不谐,于是建议道:“大人,还是去找指挥使求饶吧,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大家的祖上毕竟都在这个地方待了两百多年,怎么说还是有些情义的。”
鲁文通抚摸着杯子,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下定了决心,腾地站了起来说道:“准备马匹,我马上去指挥使府。”
大管家连忙拦住了他,说道:“大人,您这样去不行的,还是乔装一下吧。”
鲁文通想了想,说道:“好,这件事交给你办,要快。”
大管家领命,马上就去准备起来。没一会儿,改头换面的鲁文通和大管家从后门离开了府邸。
两人不敢骑马也不敢坐车,直接走路往指挥使府而去。
出了那三个千户的地盘后,他们每走一里就遇到一批巡逻的民兵。
眼前这个场景吓得两人两股战战,好在他们是往指挥使府走的,那些民兵没有将他们拦下。
就在他们快要到指挥使府的时候,季风云带着人将他们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去哪里?”季风云喝问道,眼睛还上下打量着两人。
鲁文通叹了一口气,拱手说道:“请给指挥使大人通报一声,就说鲁文通前来拜见。”
季风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但没有为难他,直接领着他们往指挥使府走去。
指挥使府大堂,李战林高居主位,鲁文通和大管家跪在下面。
“呵呵,鲁大人快起来吧,你这样的大礼我可受不起。”李战林笑着说道。
“大人,以前是文通无知,求大人饶我一命。”鲁文通直接磕起头来。
李战林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了季风云,季风云了然,行礼说道:“大人交给我吧。”
李战林点点头,甩甩袖子离开了大堂。
“大人大人,求求你,求求你了。”鲁文通看李战林离开,大声地喊道,还膝行往李战林离开的方向爬去。
季风云一把将他拉住,“别嚎了,咱们去聊聊吧。”
说完,他叫来几人直接带着两人到了一个屋子。
进入院子后,暗夜的人直接将两人绑了起来,董屠笑眯眯地拿着个箱子走了进来。
“董师傅,又要麻烦你了。”季风云恭敬地打招呼。
“嗯。”董屠笑着点点头,“放心吧,都交给我就是,等我先揉搓他们一遍,你们再问”。
说完,他又将工具一件件地从箱子里拿出来。
压抑的气氛压得人十分难受,就连季风云看着那些东西都吞了吞口水。
鲁文通差点吓尿,大声喊道:“别这样,你们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季风云观察了一番,觉得这家伙已经吓破胆,于是朝董屠拱拱手,“董师傅还请暂歇,如果审问不顺利再麻烦您。”
董屠可惜地叹了一口气,甩甩袖子就跑去角落磨起刀来。
“哗哗哗”的声音不停,鲁文通的眼睛不停的瞟向那边,还不等季风云询问,就竹筒倒豆子般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季风云听了一遍,又让暗夜的专业人员审问了一遍,这才拿着供词匆匆离开了房间。
他马不停蹄的到了千户所,把供词呈给了秦思源。
秦思源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冷笑了一声,“这群废物,死到临头了都支不起来”。
想了一下后说道,“去给那个鲁文通说,让他想办法把另外七个人聚在一起,我们直接去突袭抓捕了他们”。
“给他说清楚,如果事情办得好,我就饶他和他家人一命,如果办不好,那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