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苏提督没死?”
当言熙真与徐正清从祝云明口中得知那位本要上任做荆州水师提督的苏建邦没死时,皆是大吃了一惊!
唐明源笑着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为何觉得羞愧的地方了。”
“是是非非谓之知,非是是非谓之愚。”
“我当真如许少安所说的那般,愚蠢至极啊!”
在场众人一听,皆是连连点头,这话由唐明源口中说出,但其实也是在说他们。
他们当初若不是同样愚蠢,也不会在春满园前聚众闹事。
徐正清说了句安抚大家的话:“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唐兄既已知错,就不用自责了,我等错怪了许少安,应努力替许少安挽回名声才是。”
大家连连称是。
祝云明叹息道:“我依稀记得许少安在春满园前说的那番话。”
“我以为许少安能够说出这番话来,又岂会是外界谣言的那般无甚才学……”
他俯过身子,意味深长的道:“我听闻在平湖城时,就有人污蔑构陷许少安,好在被人揭穿。”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唐明源,唐明源是无地自容,只因污蔑构陷许少安的正是平湖唐家的那位唐弟唐溪山。
祝云明这会儿说这事是说者无心,但唐明源是听者有意,一张脸羞愧的长满了红霞。
“你们可知,据说苏提督之所以能活着,那是因为许少安设计让苏提督脱身,造成了假死之象。”
“身在明镜台有时候身不由己,但许少安他证明了他说的话,他加入明镜台的目的,就是为了拨乱反正!”
在座几位都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你们又可知,前些日子少安书屋又出了一篇来自许少安的语录,谓之“天下大同”,明堂先生将之与“少安四句”一起摘抄进入了《传习录》中,为天下学子共读之。”
“许少安……他已然是咱大羽文坛的楷模。”
“如此楷模,我等绝不能让他的声誉受到诋毁!”
唐明源与杨巧儿都有些意外这番话竟然由祝云明的口中说出。
因为这本是唐明源准备好的说辞。
这也好,不管是谁来说,总归目的是达到了。
于是唐明源笑了笑:“祝兄所言不差……许少安虽是明镜台的镜衣使,但他是为了拨乱反正……”
“别人因此而误会他,吾等应竭尽全力为许少安辩解才是。”
言熙真与徐正清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拍了拍桌面,“啪!”的前后两声,将现场气氛带到了高潮。
“好!”
“许少安不畏庆王强权,拨乱反正值得我等学习!”
“我等也应该同许少安一起拨乱反正!”
“号召京城所有的学子动起来,让明镜台知道,何谓正义!”
言熙真附议:“祝兄说的没错,许少安高风亮节,实在令在下刮目相看,他势单力孤,是应该得到广大学子的应援,以壮声威!”
徐正清附议道:“没错,没错!”
“走走走,我徐某人要在桂花楼做东,宴请同窗们,说服他们一同为许少安发声!”
杨巧儿微微抬头看了眼唐明源。
一直没有说话的她,脸上挂起了一抹笑意。
今日这事,就算是成了。
不过她有个更好的提议,扯了扯唐明源的衣角,唐明源只是与杨巧儿相视一眼,就立刻明白了杨巧儿的用意。
这会儿大家都站起身来,唐明源连忙道:“诸位……既然如此,咱何不邀请许少安一同前去?”
“许兄从平湖而来,我们作为东道主,又同是读书人,难道不应该尽地主之谊?”
“顺便跟许少安赔礼道歉?”
杨巧儿眉眼弯弯,这会儿说道:
“是啊,要不就由我杨府做东,去醉贤居如何?”
没有给几位才子说话的机会,她接着又道:“既然许公子加入明镜台是为了拨乱反正,那应当让许公子知道杨府的态度。”
大伙儿一听,心想着谁不知道庙堂上杨首辅朋党与庆王殿下的明镜台势同水火。
现在既然知道了许少安是为了拨乱反正,首辅大人的杨家向许少安表现出善意,这会让许少安心安很多吧?
杨巧儿的话音落下,言熙真、祝云明与徐正清不由得都拍手叫好。
“就这么定了!”
杨巧儿笑道:“那好,那么就让我杨府的人去请许少安吧!”
……
……
杨府的一张请柬送到了藏经寺。
现在许少安在藏经寺的事,已经是众所周知。
外面都说,京城苏府不愿接纳许少安,反对许家与平湖苏家的婚事,而有意排挤,让许少安知难而退。
苏家老太君甚至去了苏家别府逼许少安离开,还闹出了几条人命,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的,大家都为许少安捏了一把汗。
同时也感叹为何有情人终难成眷属。
与此同时,在摄政王府,书房。
摄政王楚临渊背着双手,看着窗外的景色,在书桌前站着的是管家蔡远虑,他刚奏报了一些事……
楚临渊听完了蔡远虑的禀报,一时间没有说话,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那些死侍如何了?”
蔡远虑摇了摇头道:“都没事,只是被打晕了!”
楚临渊忽然转过头看向蔡远虑:“这事你怎么看?”
蔡远虑沉吟了片刻,“藏经寺中有先天之境的强者,不过对死侍们没下杀手,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楚临渊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不用担心了。”
“这寺中高手既然防范如此森严,那许少安在寺中便不会有事!”
“让那些死侍都暗中藏在寺外即可!”
“属下遵命!”
“对了,北疆那边传来了苏建邦的消息,庆王那边应该也收到风了吧?”
蔡远虑点了点头:“余白生已经去过藏经寺了。”
“哦?”
楚临渊“呵呵”一笑,“也不知道许少安是如何狡辩的呢?”
蔡远虑“额……!”了一声,“许公子他没有狡辩!”
楚临渊一怔,看着蔡远虑。
蔡远虑苦笑道:“看余白生出寺的样子,许公子应该跟余白生摊牌了!”
这话一出,楚临渊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很想看看庆王那老东西知道被人耍时生气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