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本来还在生气,现在听到粮食本来就是要分给他们的,眼睛瞬间一亮,“真的要分给我们?”
上次那几个兄弟问人要食物,因为态度不好被那边的两个人杀了,今天碰到这个心善的人,被另一位兄弟说了几句,他才大着胆子来讨要粮食,没想到这姑娘看着心善其实是装的。
可现在事情有转机,要是没看错,这人提进来的两袋也是粮食,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愚蠢的心善之人,拿着珍贵的粮食随意送人。
反正得到好处的是他,他倒是希望能多碰到点这样的蠢货就好了。
流民那边听到有食物分很高兴,就怕张三说话得罪云初,导致他们也没有食物拿。
有人想要来劝几句,可他们看到站在云初身边秦以宁冷冰冰地脸,吓得都不敢上前,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可下一秒听到云初说的话,提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云初摇了摇手指,慢悠悠地说道:“这个你们中没有你哦。”
张三脸色陡然难看起来,质问道:“你刚才都答应了我,现在是想反悔?”
“我的东西我说了算,说不给你就不给你。”云初对着流民那边的人喊道:“带上你们能装粮食的东西过来。”
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晃了晃,张三本来还想要争取下属于他的粮食,可看到这匕首就想到死去的那些兄弟,吓得他转头就跑,正好跟其他流民们是相反的方向走,他满脸愁容,而其他人满脸喜色。
只要不是少他们的食物,张三有没有吃的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看着以前跟他称兄道弟的人,高兴地在那里排队等着领取粮食。
这么多人都能领取,为什么就不能给他,让他在队伍中丢人。
一腔恨意无法排解,手指狠狠地掐着大腿,疼痛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些。
兄弟们死去的画面还在脑海中没有忘记,提醒着他不要冲动,可不能为了一点食物就步那些人的后尘。
难怪那狗腿子今天没有第一个冲上去,只敢在他耳边叨叨几句,原来是把他当踏脚石呢!
他眯起双眼,戾气横生,额头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那人吞噬。
秦以宁往张三那边扫了一眼,发现这人的恶意不是针对他跟云初。
只要不闹到他们眼前,这是别人之间的恩怨,他没有那闲工夫去多管闲事。
云初给流民每人分了一碗白米半碗绿豆。
“谢谢您!”
“姑娘真是好人,谢谢你,”
小孩子手里没有拿容器,而是捏着衣服两边扯住,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谢谢姐姐,谢谢哥哥。”
云初一视同仁,给了小朋友一碗白米,秦以宁给她半碗绿豆。
“不客气,下一位。”
聂清棠很好奇这人哪来这么多食物,“你知道她的粮食哪里来的吗?”
她们药王谷那是财力雄厚,再加上谷里那些下属的家人种植食物,他们是不缺食物,但也没能像这姑娘一样能随意赠药施粥。
“我不知道,其实我跟她不熟,只是之前以为她受伤被人丢下等死,所以就带走了她,后来我们之间银货两讫,她还赠送了你吃的那颗解毒丸。”陆君彦说道。
“那她之前给那些生病的人吃的粥中加了药水,也是那男人给的吗?”聂清棠问道,
陆君彦也不是很确定,毕竟相处的时间不长,他也没有去打听别人隐私的习惯,随口说道:“应该是吧,秦初姑娘说她身体不好,但懂一些治疗自己身体的药理,也许是跟这人学的。”
他的眸中多了几分疑惑,聂清棠这会为什么一直打听那人?
聂清棠拿着棍子拨动柴火,火光照应在她脸上,小声念叨,“也就是说那男人是懂医术的,懂医术”心里之前的盘算看来是没办法实行了。
陆君彦仔细打量着她脸上的神色,总觉得她心里有什么危险的想法。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没有听见。”
聂清棠听到他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事情,自言自语说了几句话。”
随即,怕他追问,又说了一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陆君彦没有继续追问,两人说好有事都不隐瞒对方,希望她不要做
云初给那些人分发完粮食,还是再一次提醒他们,“你们现在有食物,可以让你们坚持到安阳县。”
刚在领取完粮食也没走,一直在等着人走之后,再一次为他娘之前说的话道歉。
“姑娘,其实我们一开始也准备去安阳县,但那个县令不是个好人导致我们有所犹豫,现在既然换了个好县令我们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等雨小一些我们就开始出发。”
“对,我们相信姑娘。”
“有了粮食,我们吃饱就有力气赶路了,还得感谢姑娘的一片善心。”流民中感谢地声音一直在响起。
云初看了一眼秦以宁,想问什么时候雨能小点,想到他不能透露,就止住即将说出口的话。
转头对着流民说道:“你们尽快赶路吧,下雨时间越长路越不好走,到那边就有房子可以住,如果路上有人生病就要跟纪大人说,他会给你们找大夫看病。”
“我们一直在受姑娘帮助,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刚子问道。
“秦初。”云初这次说的还是之前一直对外的名字。
“多谢秦初姑娘赠药施粮之恩,还有之前我母亲说的那话,实在是对不住。”说着朝云初行了一礼。
云初摆摆手,“她是无心的,没必要一直道歉。”
她现在只想赶紧坐下喝碗粥,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忙到现在。
“先喝碗粥。”秦以宁舀了一碗粥递给她。
这人一点眼力都没有,他们不饿难道别人也不饿。
“你们应该也很久没有东西,赶紧也去弄点吃的填饱肚子。”
刚才也知道恩人一直忙到现在,估计又累又饿,他没有再继续打扰,转身回了流民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