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你们能做的比他们更仁慈吗?他们还不够仁至义尽吗?”
“……”
秦元徵绕过金检,在群臣中间踱步而行,一边走动,一边说道:
“现在的她们可怜,那当年那个刚被拐卖的她们就不可怜吗?那个被她们遗忘的自己就不可怜吗?”
“寡人理解她们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扪心自问,寡人若是她们,不一定比她们坚强。”
“此案若是从轻处理,人贩子便会愈加猖狂,来日便会有很多无辜妇孺遇害。”
“诸卿知道什么是采生折割吗?”
秦元徵握紧了拳头,眼里藏着杀意。
“……采生折割,便是人为地制造一些残废或者‘怪物’,以此为幌子博取世人的同情,借此获得路人施舍大量的钱财。”
“你们猜,一群能将七岁的孩子……制造成‘怪物’来赚钱的禽兽……会记住你们的仁慈吗?”
“寡人看,凌迟都是轻了!”
“寡人做不到完全的感同身受,毕竟,连她们都无法共情曾经的自己,可寡人现在做的事,便是让人贩子胆寒!便是让被拐卖的人越来越少!”
“仁慈就能让人贩子突然良心发现吗?不能!可酷刑严法却能叫他们怕!寡人要的就是他们惧怕!”
“寡人就是要他们心中生怖生惧!他们不是要钱不要命吗?那就做好被千刀万剐的准备!”
秦元徵踱步转回到台阶前,转身面向众臣,正声说道:
“别说两百人,就是千人万人!只要敢往这上面撞,寡人必从严不从宽!一律凌迟处死!”
“寡人就是要用鲜血为他们敲敲警钟!”
秦元徵的话让群臣低下了头,他们不一定每一个人都被触动,毕竟,这世上多的是那种刀没扎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痛的人。
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自家王上的决心,而这就足够他们搞清立场。
金检双眼猩红,似有泪花闪烁,他心里疼啊。若非是心中有百姓,他又岂会明知道有人拿他当刀,还是坚持站出来?
金检唇瓣在颤抖,他还是有一次站了出来,他抱着必死之心劝道:
“王上没错,可治天下不能只以暴制暴,还是要心怀仁慈。微臣微臣这些时日听到过许多次百姓闲谈……王上初心是好的,可这世上多是人云亦云之辈,又有多少人能明白王上的用心良苦。”
“嗯,寡人铭记于心。”
“老臣死不足惜,但……啊?”
金检直接懵了,眼中含着的泪一下子没控制住流了出来。
秦元徵压住想上扬的唇角,贴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法治为骨,德治为肉,德法结合,缺一不可,治国之道当以百姓为念,寡人铭记于心。”
“金卿身为监察御史能直言敢谏,实乃国之肱骨,是社稷之幸、寡人之幸。”
“金卿日后也要秉公进言,只要于社稷有利,寡人一定听得进去。”
金检回到原位,心中还很是感动。
不过,除了那些新人,在场的老朝臣都觉得王上这话似曾相识,似乎和前任监察御史也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