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国都景都,大将军府。
严嶙此次攻打燕国失败而归,虽然失去了兵权,但并没有受到太多限制,甚至连官职也未被贬。
然而,这并不能让严嶙感到安心,反而令他心生恐惧。特别是当他回到京城后,皇帝竟然一次也未曾召见他,这更让他如坐针毡。
严嶙知道,他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挽回局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他现在连皇帝的具体情况都不清楚,他又能做什么呢?
皇帝的病情愈发严重,甚至连早朝都无法参加。
严嶙并不清楚皇帝是否还有其他想法,这种未知让他倍感焦虑和不安。
……
也正是因为行动并未受限,严嶙的消息还算灵通,因此,他算的上是景都内最早知道雍国小王上罪己诏内容的人。
严嶙看着这道罪己诏的内容,看了整整一夜。
鸡鸣时分,天依旧黑漆漆的,严嶙加了件厚实的外衣便径直奔向了皇宫。
一直等到了晌午,严嶙才得到传召。
许是站的时间久了,加上年纪也不轻了,忽然一动,腿脚有些发麻,严嶙脚步不禁踉跄了一下。
太监见状连忙上前,却被严嶙挥手避开了。严嶙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走进了皇帝的寝宫。
严嶙战战兢兢地低着头,一步一步地走进寝宫。寝宫内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压抑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
身前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急促咳嗽声,那声音像是要将人的肺都给咳出来一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这阵咳嗽声让严嶙心中一紧,他知道皇帝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甚至可能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理智告诉严嶙,此刻必须保持冷静和谨慎,但从情感上来说,他与皇帝不仅仅是君臣关系,更有兄弟之情。这种深厚的情谊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焦虑和担忧。
严嶙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偷地看了一眼皇帝。
只见皇帝面色苍白如纸,脸上的骨头突出,毫无生气可言。他的眼神黯淡无光,透露出一种深深的疲惫和绝望。
看到这样的情景,严嶙的心猛地一沉,泪水忍不住涌上眼眶。
明明他领兵离开的时候,皇帝的身体还可以,怎么怎么就……
“陛下!!”
“过来。”
皇帝的声音极其虚弱,仿佛每一个音节都需要耗尽他全身的力量才能发出。
那曾经洪亮而威严的嗓音如今已变得异常虚弱和无力,如同风中残烛一般随时可能熄灭。
严嶙听到皇帝的话后,眼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地流淌下来。
可此刻的严嶙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他可不敢听皇帝的话真的直接坐在龙床上。
“严大哥……”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一出,严嶙最后的理智也消失了,他连忙走上前回握住了皇帝的手。
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但随后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皇帝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也冒出了冷汗。
皇帝的咳声逐渐平缓下来,但仍显得十分虚弱。他急忙伸出手,摸索着从床榻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子。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似乎费尽全力才将盒子拿出来。接着,他用颤抖的手缓缓地打开了这个小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