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经验到底是不足,连被使了绊子有时都是后知后觉。”
听到这里,赵阖脑子里瞬间有了画面,怒火一下子便窜了上来。
“大哥,照我说,您还是对他们太仁慈了!咱们就该……”
“就该怎么样?还能都杀了不成?”
“为什么不行!”
眼看着赵阖带上了情绪,钱鼎连忙上前说道:
“四哥,要是真杀下去,最后是不是连太后皇帝都……四哥,咱们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四分五裂的大燕拼回来,一步走不好,大燕怕是又要碎了。所以,哪怕大义薄的只剩一层窗户纸,也绝对不能捅破。”
“……”
燕樗缓缓地走到赵阖面前,然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歉意和无奈,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四弟,是大哥没用,叫你受委屈了。”
“没有,大哥最厉害的,我没委屈……还好是我……”
“大哥、五弟,我都已经说了我真没事了,你们怎么还是这副样子啊?只要咱们兄弟一心,定能断了金!”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三人相视一笑,眼神是如出一辙的坚定,他们一路走到现在失去了太多,他们一定要走下去!
所幸,他们还有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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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事!出大事了!齐国皇帝驾崩了!”
钱鼎急匆匆的冲进来,一改平日的稳重,瞧着比赵阖还要毛躁的样子。
但他说的消息确实能让人炸了。
“五弟!”
“大哥放心,我已经安排了。只是……只是齐国的老皇帝临终命大将军严嶙辅政,实在是出人意料。”
燕樗也觉得惊诧,可仔细想想却又有几分理解。
江山代有人才出,前有前辈,后有后浪,想在这天下争到一席之地,也绝非易事。
他只能尽人事,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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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定泽,宣文阁。
“王上!老臣不活了!”
堂堂刑部尚书,朝廷正二品重臣,那是半点脸面都不要的鬼哭狼嚎。
刑部尚书邹喻,五十有一,是一个体体面面的读书人。
“王上王上……王上!真的过不下去了!真的没法过了。”
“邹爱卿,有话慢慢说,如此……实在是伤身。”还丢人!
“邹爱卿是朝廷栋梁,寡人还盼着与邹爱卿再做几十年的君臣,邹爱卿一定要保重身体。”
邹喻抹了抹眼角硬挤出来的眼泪,立即见好就收,恭敬的行礼请罪。
“王上,不是老臣不想体面,实在是……刑部都快没人了!杜相那是天天来借人,天天借!他还只借不还!”
“杜相主理平反事务,事务繁杂又缺少人手,老臣也理解。”
“可我们刑部也不是天天没事做。我们刑部主管刑法,负责全国刑罚政令的制定审核,监狱的管理以及刑名的执行等等。现在,那是恨不得一个人当三个人用,实在是抽不出人手了。”
秦元徵抬起左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垂,他实在是没想到,邹喻这么一个性格温吞的人,也这么能闹腾。
一大把年纪了,还学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一套,朝廷的这群人真是越活越幼稚!
再说了,这本就是正事,寡人又不会无理取闹非为难他,至于如此吗?
等等!
寡人在他们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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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爱卿,本职为主,理应以你刑部政务为重。”
“那杜相那里?”
秦元徵闻言,神色不变,但他那双狭长的凤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冽。
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邹喻,仿佛要透过他的表面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秦元徵的眼神清澈而锐利,宛如一把利剑,可以轻易地刺破伪装。
邹喻的话看似无意,实则暗藏锋芒。
也许是因为杜时最近风头过盛,因此,邹喻想测试一下杜时在秦元徵心中的地位。
或者说,他想借此机会向秦元徵表明自己的态度,希望得到更多的关注和重视。
“邹卿,你是寡人的刑部尚书,此言何意?”
“是老臣失言,请王上降罪。”
“邹爱卿,你在官场这几十年或许学到了许多经验,但你记住,寡人提拔你为刑部尚书只是因为你的能力。”
“寡人向来对事不对人,明白?”
“老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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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喻前脚刚走,大理寺卿周德后脚便来了。
“王上!”
“停!你也是人手不够了?”
“王上英明!”
“……”
“王上……”
“你的人也被杜卿借走了?”
“嗯嗯,还不止,刑部说他们那边人手紧缺,又借走了一批人。”
简直是厚颜无耻!真当他们大理寺好欺负!他周德可是早早的就向王上投诚了,谁还不是心腹似的!
“可我们大理寺也不清闲,案子真的是办不完了,这又都是人命关天的事,容不得敷衍马虎。”
周德这话是说到秦元徵心里了。
而且,有经验的官员小吏调不出来,但大雍内候补着的官员可不少。
就是,业务不熟,效率可能会受到些影响。
“把你的人都接回去,告诉杜时,寡人替他找人。”
“诺!臣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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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杜时需要的人手凑好之后,秦元徵终于腾出了一点时间给兵部的官员开小会,而且连着三天都抽了一些时间来开小会。
秦元徵回京之后,一直记挂着地方军战力问题。
尤其是驻郡地方军,平日不用从事生产活动,还吃吃朝廷军饷,到头来……呵呵。
朝廷专门拿出这一笔钱真是全喂猪了!
因为大雍风气政策的缘故,兵部反而成了六部中最悠闲的地方,秦元徵想改变这种情况很久了!
可以不忙碌,也可以清闲些,但前提是把自己的负责的任务都做好!
否则,寡人养你们有什么用?
给自己添堵吗?
经过三天的深刻研讨,兵部也开始忙碌了起来。
兵部尚书柏云的脸上每天都是大写的烦躁,本来脸上皱纹就不少,现在更是焦躁的苍老了一些,就连他那天天打理的长须都不像之前那般油光锃亮了。
尤其是每次一看到自带慵懒散漫气质的礼部尚书谢刻,柏云心里就极为不爽!
谢刻前段时间是忙,可这段时间只有他这个礼部尚书最清闲!
巧的是,谢刻也看柏云不顺眼。
每次两个人都要彼此阴阳怪气一番,可能是真的气场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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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事,便是卢泉的使团回来了一趟,他马不停蹄地进宫面见秦元徵,并详细汇报了此次出使的情况。
在汇报结束之后,卢泉并没有过多停留,而是再次踏上了北上的路途。不过这次他的目的地不再是昊国,而是齐国。
因为,齐国内部发生了一件大事:老皇帝驾崩,新皇登基。
尽管皇位更迭,但整个过程却是异常平稳,没有出现任何动荡或纷争。
派出使者前往也是一种外交礼仪。
在离开雍国之前,秦元徵还召见卢泉进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谈。
带着秦元徵的嘱托和期望,卢泉带领着使团踏上了前往齐国的征程。
一路上,他一直思考着如何更好地完成这次任务,同时也期待着能够从齐国带回一些对他们大雍有益的信息。
毕竟,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各国都在不断调整自己的策略和布局,只有时刻保持警惕并积极应对,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