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的小兔崽子!老子……”
“四弟。”
“大哥!你就惯着小皇帝吧!他早晚把咱们都害死!”
“四弟你胡言乱语什么,陛下能懂什么?”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我也就是跟您发发牢骚,连小五我都没说。”
“是是是,四弟胆大心细,最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大哥?你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赵阖眯着眼睛,一脸聪明样的盯着燕樗,看得燕樗差点没憋住笑容。
“大哥四哥,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钱鼎一进门,便开口问道。
燕樗看到钱鼎简直跟看到救星一般,顺势转移话题,开口问道:
“看五弟的神情,可是又出了大事?”
钱鼎拿起水壶直接喝了一壶水,然后舔了舔依旧发干的嘴唇,清了清嗓子,说道:
“大哥,你那个雍国的小知己又有大动作了。”
钱鼎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中掏出了几张纸递给了燕樗。
赵阖眼巴巴的等了半天,他大哥也没看完。
赵阖不想打扰他大哥,于是,便把钱鼎拽到了一边,刻意压低声音问道:
“五弟你快说说,雍国那只死狐狸又出什么鬼主意了?”
钱鼎也配合着压低声音,回答道:
“平反过往冤案,估计是想借机肃清朝野……”
“啥?他这是要掘那些老东西的根?好小子,有点儿胆量!比咱们家的强多了。”
钱鼎闻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家四哥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们扶植上位的小皇帝今年才刚六岁,能懂什么?
钱鼎想了想,还是很不放心地提醒了一句:
“最近给咱们添乱惹事的人虽打着小皇帝的名义,但背后之人明显是那位太后。”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蠢!好你个钱鼎!在你心里,你四哥就这么蠢?”
“……”
“你还真是这么想的!我当然知道那小兔崽子还是个啥也不懂的娃娃,只是那些人都打着他的名号行事,我迁怒了而已。”
“嗯嗯嗯。”
“这是什么语气?”
“四哥别生气,小弟当然知道你心中有数。我想说的是,我的人最近打探到了新消息,太后的人和雍国的人有牵扯……”
“你是说那个死狐狸……”
“咳咳,应该脱不了干系。”
“当真是了得!明面上说缔结盟约、开通贸易、友好往来,背地里却搞这些弯弯绕绕!我二十一的时候还因为一个赌约跟在大哥身后当苦力,他怎么满肚子弯弯绕绕?心可真脏!”
“咳咳咳!”
“五弟你咋了?你这体格子本来就不强壮,还是要注意注意,生病了就赶紧去看大夫。”
“四哥,其实,其实咱们也不干净……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行事罢了,说什么脏不脏的。”
“啊?”
“开阳的事是……是我安排人做的。”
“……那岂不是咱们先背后捅人刀子的?”
“也不能这么说,雍国的人和太后搭上线,那也绝非一日之功,不过是彼此算计罢了。”
“……”
………………………………
燕樗嘴角微微抽搐着,眼神有些无语地看着挤在墙角处的两个人,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有多大。
燕樗忍不住轻声叹息一声,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ot四弟、五弟ot
燕樗轻声唤道,试图引起那两个正专注于分享秘密的人的注意。然而,他们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对燕樗的呼喊毫无反应。
“四弟五弟!”
“在呢!”
赵阖和钱鼎异口同声,无比默契。
然后,一下子都窜到了燕樗跟前。
赵阖看向了钱鼎,钱鼎抿了下唇,开口说道:
“小雍王野心可不小,咱们是否要凑凑热闹?”
燕樗将手中抄录着罪己诏内容的纸递给了赵阖,沉思了片刻,才开口说道:
“小雍王这事是有意思,可,就怕看戏不成反成了热闹……这件事先不掺和了。”
燕樗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然后把壶直接递给了钱鼎。
“咱们大燕战事初歇,正值百废待兴之际。眼下虽是以强硬的军事实力稳住了局势,可要想治理好国家总不能天天打打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