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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上巳同舟渡,王上感共鸣

    雍王徵十二年三月三日。

    逍遥君秦元俞再度离京,秦元徵特意出宫相送。

    和离一事和国师流言都已告一段落,秦元俞倒没有因种种事端便黯然神伤,反而洒脱依旧。

    秦元徵这回是真的信了,他这个便宜二哥真是如此性情。

    不过,秦元徵真的很好奇,没有刘双出钱保障便宜二哥的衣食住行,只凭朝廷给的俸禄,便宜二哥这风流能维持多久。

    届时,就能心甘情愿的替他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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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便宜二哥后,秦元徵又去平昌公主府走了一圈。

    ………………………………

    三月初三上巳节,素有香薰草药沐浴、水边宴饮、郊外游春等等习俗。

    听闻古时,青年男女会在这一日集会,甚至会出现因此机遇相爱的。只是,随着礼教渐趋森严,这类风俗渐渐衰微。

    三月初三,天气逐渐转暖,微风轻拂,吹皱了一池碧水,波光粼粼。

    一只看上去极为寻常的黑篷快船静静地停靠在船桥边。

    秦元徵披着黑色斗篷悠闲地坐在船中,而在船桥上,卫济则一脸紧张,紧紧握着剑柄,身体紧绷如弦,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危险的角落。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出现两个身影,缓缓靠近这只黑篷快船。

    卫济瞧清来人后,立即报告给了秦元徵,而后下了船桥,让开位置后又继续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来人正是岳然与郦同。

    半月前,朝廷便还了郦同清白。当时,许多人认为秦元徵有意启用郦同,毕竟他的才华和能力在朝堂之上有目共睹。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秦元徵并未立刻有所行动,反而将此事搁置一旁。

    就这样,郦同一连被晾了整整半个月,期间秦元徵甚至一次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这让群臣感到困惑不已,摸不透秦元徵到底是什么心思。

    于是,大臣们纷纷选择了观望。

    就连原本还有些底气的郦同都有些慌了神,若是连面见王上的机会都没有,就算他有把握说服王上再重用他又有什么用?

    直到今日岳然登门,郦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幸好,王上……没有忘了他。

    一路上,郦同看着带路的岳然,心里那是越来越没底。这路明显越走越偏,完全不像是去往王宫的方向。

    可无论郦同问什么,岳然都只会平静地回答道:“大人不必多问,到了便知。”

    郦同心中越来越沉,他不禁怀疑他之前是否得罪过岳然,导致对方想要报复他。毕竟,这种情况下很容易让人产生怀疑。

    但即使如此,郦同仍然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他知道,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可能再也没有了。于是,他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跟在岳然后面。

    ……

    到了船桥后,岳然恭敬地侧身虚手,将郦同让在了前面。

    就在此时,船舱皮帘掀起,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挺拔身影走了出来,他在船头站定后,肃然一躬身,说道:

    “元徵恭候先生多时了。”

    郦同闻言一时愣怔,而后连忙深深一躬,答道:

    “草民郦同,不敢当王上如此大礼。”

    秦元徵却是侧过身体,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躬身大礼,接着说道:

    “此处狭窄,不便相扶,先生稳步慢行。”

    郦同心头一热,数月来的惶恐委屈等等情绪骤然散了个干净,只觉得心里踏实得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郦同当即又是深深一躬,才大步上了船桥,一脚刚上船头,秦元徵便快步上前双手扶住了郦同。

    郦同喉头猛然哽咽了一下,心中不禁再次感慨:

    小王上果然会收买人心啊,就这一句话、一个动作,他就觉得自己能为小王上死而后已,甚至愿意把自己给卖了。

    “先生先入舱,你我再说话。”

    秦元徵恭敬地扶着有些拘谨的郦同进了船舱。

    岳然和卫济也跟随着上了船,他们非常自觉地站在了船夫的位置上。这两个人都有着丰富的划船经验,对于他们来说,划船并不是一件难事。

    他们熟练地拿起桨,开始划动起来,快船荡开,向湖中心驶去。

    ……

    船舱内空间宽敞,地面铺着厚厚的毛毡,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舱内摆放着两张大案,每张案子都显得庄重而大气。

    秦元徵将郦同扶入临窗大案坐定,这才在侧案前入座。

    茶桌上的茶盅已经事先准备好了,但由于时间的推移,茶水有些凉意。然而,两人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茶水上,所以对这点小小的瑕疵并未太过在意。

    “罪臣贪恋功名利禄,又未能尽到责任,实在有负王恩!”

    “功业之心本身无错,只要赤心谋国。”

    “罪臣惶恐。”

    “先生当知,寡人今日想听的并非这些。”

    “唯。”

    看到郦同大口的饮了茶水,秦元徵也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然后认真问道:

    “先生为相多年,对于大雍的国情最是熟知。先生以为,未来当如何?”

    郦同虚握的手瞬间攥紧,他没想到王上会直入主题,不过,他对王上性情的认知又更清晰了些。

    “王上志在何方,未来便在何方。”

    “先生当真生得一张利嘴,寡人不与先生争这口舌之辩。寡人可明言相告,寡人之志在一个‘一’字,先生以为呢?”

    “难……实在是难。”

    “人生在世如逆水行舟,又有何事不难?寡人以为,未来未定,重要的是眼下怎么想、又如何去做。”

    秦元徵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坚定而自信。

    就连郦同也一时晃了神,不禁被秦元徵感染,心境忽然开阔了起来。

    “此路确实不易,不知先生可愿同行?”

    “臣,荣幸之至。”

    此话脱口而出,郦同的大脑才慢一拍反应过来,他快速运转的思绪不禁卡顿了一下。

    这才几句话?怎么就说到这了?

    郦同原本准备好要说服王上的话那是一句没说出口,但……好像目的已经达到了?

    小王上,果真是个重效率的人。

    在郦同眼中,小王上还带着些风风火火、意气风发的孩子气。

    王上说他有张利嘴,他倒是觉得王上这张嘴才叫厉害。

    秦元徵自是不知道郦同心中的弯弯绕绕,他自认为已经说明白了,便直接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燕国战事方歇,民生凋敝,正是百废待兴之际;齐国皇位更迭,看似平稳,实则暗藏杀机;昊国虽无大事,但其国势衰微,早已不似当年;至于廖国……都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国家。”

    “王上!燕齐昊廖自有难处,可我朝也并非安稳无忧,王上富于春秋,万万不可急于一时,当徐徐图之。”

    “愿闻先生见解。”

    “便如王上所言,燕齐两国忙于内政。臣窃以为短则五载、长则十年,我朝与这两国或有些许摩擦,但不会轻易燃起战火。当与两方交好,相互制衡,形成鼎足之势,争取发展之机。”

    “昊国早已不复当年,与我朝又无领土接壤,利益冲突最小。可远交结盟,以利益动之,他日若与燕或齐交战,我军与昊军两面夹击,必使之腹背受敌。就算昊军战力不足,分担一些火力也是好的。”

    “攘外必先安内,王上欲一天下,臣以为,第一步当为廖国。”

    秦元徵闻言心中也是一热,他的所有谋划布局皆是朝着如此思路进行着,郦同所言句句是他心中所念。

    郦同有很多缺点,甚至有些方面是秦元徵所不喜的,可这种灵魂上的共鸣也是实实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