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薇薇有些心疼她,表面看是她占据主动,其实主动权却在房昭英那,她喜欢得远比表面卑微。
若想彻底改换局面,必然先从自身开始!
“识微堂如今也该开分号了,此事便交给你,有什么不懂的多找贾掌柜学习。”
乌月亮半天没回过神儿。
陆玄玄吃掉最后一颗葡萄,心满意足离开。
看来不久以后,识微堂分号要有位女掌柜了!
……
第二日,裴熙宁被孩子们骗去裴府,贺暄也来了,他可不是一个,来的还有媒婆,姐弟妹几个全都巴巴地挤到门口偷看,就连陆薇薇都躲在沈杰后面竖起耳朵听。
媒婆端庄得体,同裴奉夫妇说尽了好话,二老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只是裴熙宁,脸颊红透不做声。
媒婆朝贺暄一递眼色,他立刻伸手往怀中摸索起来,拿出一本烫金文牒,什么也没说朝裴熙宁递过去,裴熙宁定睛一看可不得了,竟然是贺家的彩礼单子!
寻常人家的彩礼单子,顶多一张红纸,谁家用文牒写?
眼瞅着一行行小字,贺家娶亲只怕要花费千万两!
“松明……这也太多了……”
徽州贺家富可敌国,裴熙宁这才发现,先前贺暄给她买头面、贺暄母亲送的象牙梳子,那根本不算什么。
贺暄神色有些紧张。
“不多!我巴不得把全天下的宝贝都给你搜罗来。”
裴熙宁心中感动,也明白了贺家对她极其重视,再加上孩子们都想让贺暄做高堂,她也真的想嫁。
什么流言蜚语,她不想在乎了,如今自家儿女也都是朝中重臣,周太师之流想弹劾贺暄,还要掂量掂量。
她目光灼灼看着贺暄,心里升起一股坚定。
此生能遇到他是她的福气,两人也都而立之年,再无那么多时日蹉跎,她也该与他好好在一起。
裴熙宁朝贺暄甜笑,将文牒放入袖笼中。
“那……日子你们定吧。”
贺暄还没开心出声,门边传来一声巨响——门板塌了!
陆应麟、沈杰、陆薇薇、陆玄玄,一股脑儿摔在地上,乱成一团,简直不成体统!
陆玄玄爬起身朝贺暄跑来,被他捞进怀里。
“爹爹爹爹!”
裴熙宁赶忙过来捂嘴,“还没成亲呢!休要乱喊!”
陆玄玄心说你们一个两个的来捂我嘴,最后该怎么叫不还是得怎么叫?
陆玄玄眼见着家人都过得顺遂幸福,心里开心。
她上辈子在修真界孤独了千万年,这种有家人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她要尽自己所能,让他们都幸福下去!
贺家办事效率极高,生怕裴熙宁反悔一样,当月便从礼部申请好婚书,彩礼流水一样送进裴府,库房都已放不下。
母亲成婚,姐弟妹三人亲自为她布置喜堂,陆应麟包揽一切对联喜字,通通是他亲笔来写,陆薇薇挑选香花灯烛样式,所有布置皆由她来定夺。
陆玄玄也不到处调皮捣蛋了,成日守在家中,这跑跑那看看,做起了小小监工。
她这一忙便耽误了皇帝治疗,萧元策偶尔来帮忙,见她一心扑在娘亲婚事上,便也没再提此事。
最近皇后娘娘与皇帝夫妻感情回温,整日守在身边伺候,陆香香一直没再有机会近身,萧元策便没再着急,只等裴夫人礼成后再接陆玄玄进宫。
却不知世事难料,陆香香等着盼着钻空子,终于有一日皇后来的迟了,被她逮着机会,小跑着往寝殿里钻。
“陛下!陛下您龙体怎么样了?香儿想您了!”
她说着便到皇帝的床榻边投怀送抱,却被皇帝冰冷的眼神冻住。
萧元琮此时已经清醒,也发觉出她不太对劲,哪还可能叫她再靠近分毫?
“滚远些!”
陆香香顿时瞳孔放大不敢置信。
这老男人,他说的什么?竟然让她滚远些?
是不是给他好脸了?
粉色晶膜覆盖眼睛,她浑身气势大变,朝皇帝靠近。
萧元琮虽然看不到粉色,但也察觉她的变化。
“朕命令你滚开!”
耳边听得外面有脚步声,估摸着有内官开赶人,但陆香香丝毫不惧,凑到他近前,
“陛下,您怎么能赶臣妾走呢?难道您不疼臣妾了吗?”
感受到陆香香技能攻击,一条金中带粉的龙魂出现在萧元琮背后,奈何如今的他早已被侵蚀严重,陆玄玄虽然帮他炼化了一些,但还没办法根除,这会根本无力抵抗,龙魂很快败下阵来,龙晶都被粉色侵袭。
萧元琮呆愣着双眼,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应声,“怎么会呢,香儿最是温良乖顺,朕宠爱还来不及。”
陆香香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靠在他怀里。
门口有人进来,却不是内官,而是皇后,她今日来的迟了,还担心会让皇帝久等,没想到一进门就见陆香香贴在他怀中,一脸娇羞。
她见到她进来,不仅不起身行礼,还挑衅一笑。
皇后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皇帝明明前日还说不喜欢陆香香,怎么还当着她的面亲近?
“德妃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见了本宫还不来拜?”
陆香香在萧元琮怀里歪了歪头,一脸委屈看着他,撒着娇道:“陛下~您看~”
萧元琮如木偶般转过头看皇后,眼里一闪而过急切,却又被粉色取代。
“日后免除德妃一切礼节。”
皇后彻底愤怒了!
“陛下!您以前可从不会如此荒唐!她到底给您吃了什么迷魂药!”
她眼见陆香香仍旧贴在皇帝怀里,再也受不了如此侮辱,愤怒着转身离去。
萧元琮伸手想拦住她,却被陆香香抓住手腕,“陛下,不用理她,臣妾伺候陛下更衣。”
……
裴熙宁与贺暄好事将近,京城里的官眷贵妇人都有所耳闻,这天,许久没联系的周婉嫣、郭满润,还有她的手帕交杜芳意,三人到了一处。
这三人全都与裴熙宁有旧,说起话来也无顾忌。
杜芳意最是心直口快,喝了口茶,迫不及待道:“老牛吃嫩草!都生三个孩子了,还嫁给头婚的,简直太不要脸皮了!”
郭满润点头称是,周婉嫣也道:“哎呦,妹妹你这话可真是说到我心坎儿里了,也不知贺暄看上她什么,你们说那贺家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郭满润眼珠子一转,瞅着自己的手帕交杜芳意。
“京城里都传她的好话,真正知道她什么德行的,恐怕也只有我们姐妹三人,贺暄被裴熙宁蒙蔽,自然不会同他家里说实话,他家人怎么可能知道呢?”
“徽州贺家富可敌国,家教也好,几代才出了贺暄这么一个出息的,可别最后毁在裴熙宁手里。”
杜芳意自然没她们二位消息灵通,一听说贺家竟然富可敌国,顿时眼睛发亮。
“贺家竟有如此财力?”
郭满润眼见她上钩,朝周婉嫣递眼色,周婉嫣立即道:“妹妹你不知道,贺家生意遍布各地,说他们家富可敌国毫不夸张,你是没听说裴熙宁的彩礼单子,那真是要吓死人,比皇后成婚都有排场!”
杜芳意人都听傻了,痴痴道:“真的啊?”
“千真万确!可是即便如此有财力的家族,贺暄却只靠自己,寒窗十年科举入仕,硬是在越州那等荒凉之地熬了十几年,这才被陛下提拔回京重用。我父亲曾同我说过一桩事,当初在朝堂上,贺暄为了裴熙宁竟情愿自毁前程!”
杜芳意瞪大眼睛,愤愤不平,
“如此好的儿郎,如此财力的家世,裴熙宁定是贴着舔着上赶着的,我生平最看不惯这种人!你们且看着,改日我到贺家,将她这层虚假面皮给扒下来,叫贺家老爷夫人好好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