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茶香袅袅,四人围坐其间,气氛和谐融洽。
钱昊轻啜一口香茗,率先启唇,打破了这片宁静:
“金兄,此次和解对双方而言,无疑是最为明智的抉择。
柳絮亭愿以千两白银为媒,换取两家重归旧好。”
金一颔首,面容庄重:
“钱少所言甚是。
只要柳絮亭信守承诺,我们悦来坊也愿放下过去的纠葛。”
赵轩也在一旁附和道:“正是,金兄,今日过后,两家恩怨一笔勾销。”
聂婆子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锐利地转向金一。
“金老大,不知小红画押的物证是否已经带来?”
金一微微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轻轻置于桌上,竹简之上,红丝带轻系。
聂婆子见状,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拍了拍手。
随着她的动作,几名壮汉应声而入,抬着沉甸甸的箱子,稳稳地置于屋中央。
箱子被打开,露出里面闪闪发光的银两,一股银钱特有的气息顿时弥漫在屋内。
与此同时,一道倩影被两名壮汉带入屋内,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惊恐。
‘砰’地一声,被粗鲁地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这女子正是之前伺候阿豹的姑娘,此刻被绳索捆绑着,堵住了嘴巴,望着聂婆子泪流满面,却动弹不得。
聂婆子看了一眼这个姑娘,眼神中没有任何波动,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只是望向金一,淡淡地说道:“你数数吧!”
但金一却大手一挥,朗声大笑道:
“不用数,聂婆子,我相信你的为人,何况还有钱公子与赵公子做保。”
金一将手中的竹简交给身后的手下,示意其将竹简递到聂婆子的手中。
那手下立刻会意,恭敬地将竹简呈上。
聂婆子接过竹简,快速地打开翻看了一下,目光在竹简上飞快地扫过,每一个字都看得仔仔细细。
随着她的翻阅,她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当她看完最后一个字时,才彻底放下心来,将竹简轻轻地放回到了桌面上。
“好,金老大果然爽快。”
钱昊与赵轩坐在一旁,见时机已经成熟,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
随即,钱昊望了身后的奴仆一眼,那奴仆立刻会意,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契约,走到金一与聂婆子二人的面前,各交一份。
这份契约他们早就看过,今日来只是走一个过场。
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快速地扫了一眼,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在契约上签字。
等到他们签完字后,那奴仆立刻上前,将竹简端到钱昊与赵轩面前。
钱昊与赵轩接过竹简,快速地浏览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也在竹简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等到四人都在契约上签字完成后,这次的纠纷才算是正式终结了。
金一看着箱子里的银子,随即喊来手下,让他们将房中的银子与那名少女一起带走。
少女被带走后,房间中很快就有柳絮亭的姑娘端来精美的菜肴,一一摆放在众人的面前。
还有舞姬在房中翩翩起舞,增添了几分欢乐的气氛,仿佛之前的纷争只是一场梦。
宴会的气氛随着夜色的加深愈发热烈,杯盏交错间,笑声和谈话声此起彼伏。
钱昊与赵轩二人,不时地与聂婆子、金一交流几句,显得格外融洽。
桌上佳肴已经换了几轮,舞姬们的舞姿也愈发曼妙,一直到深夜,三人才带着满足与疲惫,起身告别,各自离开柳絮亭。
送走钱昊、赵轩和金一三人后,房间内一片寂静。
聂婆子望着满地的狼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那可是她大半辈子的积蓄啊,就这么没了。
聂婆子转过身,对着身边的人狠狠地吩咐道:“给我听好了,以后悦来坊的人来了,给我好好的伺候,不伺候好了,别让他给我出这个门。”
损失了这么大笔钱,自然要从悦来坊人的身上,狠狠地赚回来,才能以泄她心头之恨。
对于那个暗中下毒之人,聂婆子也是恨到了极点,但她却连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场和谈,除了柳絮亭,其他三家收获颇丰。
此时的金一,坐在马车里,手中把玩着一锭银子,眼中满是不屑和轻蔑,在心中暗自冷笑:与其向钱、赵两家求助,还不如直接全给悦来坊来得划算。
只要给足了银子,悦来坊也不会真的掐死柳絮亭,适时候也会松手。
马车缓缓驶动,金一靠在柔软的垫子上,闭目养神,已经在心中安排这些银子的去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