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祁南的清嘉,如今已经十三岁了。在自己这些的努力下,有许多人愿意追随他上阵杀敌。再加上他这些年暗暗培植自己的暗卫,暗卫队伍也在壮大。
行一是这些暗卫的领头者,部分人已经不知不觉间渗透到京城。
祁南的风沙太大,夜晚也格外黑。
清嘉站在黑夜里,听着行一汇报:“公子,根据眼线来的消息得知,楚霁恒最近突然生病了,症状是莫名发痒,浑身上下都是血痕,楚府中还去了三个太医去诊治。”
清嘉听完之后,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道:“莫名发痒……那太医应该是封住了他的知觉吧。那就陪他好好玩玩吧。”
行一看到清嘉让他附耳过去的手势,自觉走上去,只听到:“你去让人在他的鞋底放上几根针,再让人在他喝的茶水中加入一些泻药。”
行一默默吞了吞口水,这样的小主子他还是第一次见,他还是恭敬地行礼道:“是。”
清嘉见行一还是站着不动,于是问道:“还有事?”
行一犹犹豫豫开口道:“因因小姐也在京城,就住在云莱楼的梅字号厢房里,还有……”
“还有什么?”清嘉微皱眉头狐疑地问。
“还有,楚霁恒当天的马车是恰好经过云莱楼的时候,突然折返,他回家之后开始浑身发痒难受的。“行一把这些全都交代了出来。
清嘉的情绪难测,多年来的征战,早已让他的心境沧桑,可是那个他亲自捡回去的女孩,总是不一样,牵动着他的心。
“知道了。”淡淡的一声回答,消逝在风沙里。
清嘉早就知道了,韩因因的身份,她是楚霁恒的女儿。也许在祁南的这些日子,他曾经质疑过自己,但是每每想起韩因因,想起他们相伴的时光,他从来没有后悔过捡回她。
行一消失在夜色里,就像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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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霁恒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痒症果然消失了,还在窃喜。
随后他透过郭芮淑的梳妆镜,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脸,惊叫一声:“啊!”
郭芮淑、楚晴和楚茗轩三人赶紧进来查看他的情况,发现他气愤地把镜子都打碎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郭芮淑开口道:“老爷,你醒来了。太医院张院正晚些时候会再来为你施针的。脸上的这些挠痕,涂抹些药膏很快就会好的。”
楚霁恒看着眼前的家人,尤其是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他知道自己失态了,随即开口道:“夫人辛苦了,有劳夫人为我请来太医。”
郭芮淑面上露出喜悦,自从她生下楚茗轩以来,楚霁恒已经许久不曾碰她了,几乎都是睡在书房居多,楚霁恒嘴上说是忙公务,其实就是二人的感情不似从前了。
她赶忙开口道:“老爷与我客气什么,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一家人的温馨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楚霁恒发痒的感觉再次袭来,他大叫道:“快去请张院正!”
此刻的张院正正在皇宫里向皇帝汇报着楚霁恒的情况。
“陛下,臣诊治发现楚大人并没有中毒迹象,只是单纯地皮肤发痒,这种症状应该是皮肤病。”张院正恭敬道。
“后续你再盯紧他,有情况随时汇报。”皇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
“是,臣遵命。”张院正跪下行礼后告退。
皇帝在张院正离开后,脸上出现些许喜色,极小的声音说道:“有意思,楚霁恒,你可别让朕失望啊。”
现如今的朝堂上,沈千重一派独揽大权,仗着兵权染指政事;另一派是楚霁恒一派,对抗着沈千重,可近来沈千重竟然改为支持楚霁恒了;其他朝中官员或明哲保身,或官微言轻。
若是沈千重与楚霁恒搅合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在这个关头,楚霁恒竟然自己病了,真是大好消息。
斗起来啊,你们斗起来,这局面才好看!
这些年来,皇帝暗中扶持了一批寒门子弟,机灵的人就让他去假意投靠两党;耿直有才干的就外派到地方;还有一部分稳重的就安排在朝中官阶小,但又很重要的岗位。
皇帝都清楚清嘉这些年在祁南的行事,他很欣慰,在把朝堂交给儿子之前,他要把这些垃圾都赶尽杀绝。
如此,他才好去地下找他的妍妍。
这些年,活着的每一日,他都在想复仇。他的皇位,这江山只有清嘉一人配继承。只有妍姐姐和他的孩子才算他的孩子。
所以,他不惜喝下绝子药,他不愿其他女人的孩子来和清嘉争。
皇帝又偷偷拿出藏在宣政殿后面的那幅画像,爱意的眼神诉说着思念。
“妍妍,我们的孩子他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