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罗子良和秘书孟恩龙开车来到省国土厅大楼下,罗子良一个人上去了张厅长的办公室。
“张厅长,早上好!”罗子良走进去说。
“哎呀,是罗市长呀,来来来,坐!”张小波一怔,急忙站起来打招呼。
“张厅长别客气,我来是拿批文的,拿到了我就走,事情忙着呢。”罗子良笑道。
“你们福台市那个土地嘛,面积有点大了,麻烦呀,不好交待呀……”张小波吞吞吐吐了起来。
说实话,酒一醒,我们这位张厅长就后悔了。不为别的,不想得罪温家呀。温副省长的儿子温鹏飞被送进了监狱,虽然是自找的,但没有罗子良,他也不会落到这么个结果。现在,省城温家暗地里已经对罗子良恨之入骨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温副省长分管国土厅,是张小波的直接领导。很多事情都不用说得太明白的。
“怎么,张厅长,想食言而肥吗?”罗子良收敛了笑容。
“呵呵,罗市长,昨天晚上我喝多了点,有些话是说大了,你千万别怪罪。”张小波打着哈哈,想蒙混过关。
“那好,我也不强求,如果张厅长把昨天晚上在一起喝酒的几位副厅长都叫来,你当着他们的面,蹲着给我尿一次,我就走。”罗子良脸沉了下来。
“罗市长说笑了,说笑了。”张小波尴尬地笑道。
“我不说笑,我只是提醒张厅长,做什么事情要有一点底线。如果连底线都没有了,跟街上的流氓无赖有何区别?”罗子良皱着眉头问。
“好吧,那罗市长先在这里坐着,我召集个会,研究一下,很快给罗市长答复。”张小波难堪地走了出去。
“那张厅长你忙,我就在这里等。”罗子良点了点头,翘起脚,腾云吐雾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张小波拿了一份文件进来,交给了罗子良,“罗市长,经厅党委研究,特事特办,给批了。”
“多谢张厅长,那我先走了,再见!”罗子良拿了批文,头也不回地去了。
张小波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还真是个牛人,喝了几瓶酒都没事……”
罗子良回到福台市以后,马上召开了市长办公会议,安排布署下阶段的工作。
经过一系列的事件,如今他这个市长有了很高的威望和震慑力,没有人敢不服了。就连常务副市长莫晓兵也不敢再较劲,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管是公共场合还是私人场所,不再叫罗兄弟,而总是罗市长、罗市长的叫着了。
莫晓兵和温鹏飞虽然走得很近,还为其报告罗子良的行踪等,但莫晓兵一心想在仕途上获得进步,没有捞取什么钱财上的好处,主要还是,温鹏飞并没有说出什么对莫晓兵不利的供词出来。所以,罗子良遭遇暗害的事情,莫晓兵并没有受到波及。从中也可以看出莫晓兵是个很圆滑和八面玲珑的人。
现在市政府的工作主要有两个方面,一个是高田区棚户区地块的拍卖,市政府必须通过拍买这些市区的地块获得收入,才能解决民生项目,整个安置区的费用要从这个渠道得到,正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另一方面的工作,就是在城郊结合部尚司村征收农田集体用地,用于建安置区以及邵思国的锦锈橡胶鞋厂。
没有采取原地回迁的措施,也是考虑到让这些下岗工人能够更好地就业,吃饭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罗子良下一步准备在安置区周边引进几家工厂。
当然,没有钱搞基础设施,这些设想都是空谈!
罗子良在会议上说:“现在高田区棚户区的拆迁问题已经差不多了,房子已经被推平,工作进入了尾声。现在重点是征收土地的问题。虽然说农村的土地征收工作相对来说没那么复杂,但也涉及到杂七杂八的事情。我建议,还是由王市长挂帅吧,争取以最快的时间完成这项工作。”
“我呀?”王德志一怔,他万没想到罗子良还会这么信任他,一时回不过神来。
“王市长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我相信一定能圆满地完成工作任务。”罗子良点头微笑。
“好,我一定把这项工作做好。”王德志答应了。
“拍卖地块的工作,就由周市长负责吧。”罗子良又说。
“好的,好的,罗市长,我一定尽心尽力地把这件事情办好!”从省城下来挂职的周副市长兴奋地说。
“各位领导对这个安排还有没有不同的意见?”罗子良问。
七八名副市长都互相看了看,然后摇了摇头。
“那好,没有不同的意见那就散会吧。”罗子良淡淡地说。
那些副市长都夹着自己的笔记本出了会议室。常务副市长莫晓兵留在后面,对着罗子良欲言又止,“罗市长……”
“还有事情吗?莫市长。”罗子良抬头问。
“没……没什么事情,只是,我觉得嘛,让周市长负责拍卖地块的事情有些不太妥当,毕竟他刚从省城下来挂职,有些经验不足……”莫晓兵还是吞吞吐吐。
“哦,这件事情呀,周洪涛这个人嘛,我了解过,还是很不错的,他是省科技厅下来的,不但认识很多有钱的老板,还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放心吧。”罗子良笑了笑。
“那我做什么呢?”莫晓兵问。
两个很有油水的专项工作被王德志和周洪涛分走了,他一个常务副市长却什么也得不到,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说负责这些实惠的工作不一定想要去贪,但能结识很多有钱的商人,对于扩大自己的人脉关系和影响力很有帮助。说得直接点,商人组织的饭局有可能被请到,但受到敬酒的绝不会是第一个。
“呵呵,你是常务副市长嘛,我不在市里的时候,你要代替我主持全面工作的。莫市长呀,你要有大局观念和大局意识,不要争一时之短长嘛。”罗子良意味深长地说。
莫晓兵说不出话来,点点头,郁闷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