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八点钟，褚亦就早早来到了公司。
昨晚因为担心万魔殿的人再来偷袭，褚亦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吃过早饭，褚亦就坐在工位上锁着眉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十几分钟后，文员赵茜成为今天部门内第二个上班的人。
赵茜一身职业短裙，看到坐在工位上的褚亦，不由一愣，然后径直走了过来。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赵茜拍了拍褚亦的肩膀，打趣道，“不加班战士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精致的面容，明媚的笑容。
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恍神。
但褚亦现在心里满是面临生死危机的沉重，自然无心欣赏，只是敷衍道：“啊，嗯，今天醒的早。”
混迹职场多年，赵茜自然看得出褚亦有些心不在焉的，瘪了瘪嘴，很干脆地走开了。
一直到九点多，陈胜男才发来短信。
‘下楼，我在贵司楼下的咖啡店里。’
褚亦当即下楼。
天上云层很厚，阴沉沉的，完全看不到太阳。
今天周四，早上的咖啡店里没什么人。
陈胜男正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发呆。
与昨天公务员标配的白色衬衫不同，今天陈胜男换了一件黑色的短袖衬衫，左胸口绣着一个盾牌的图案，看上去也是一种制式服装。
“今天怎么就你自己？”
褚亦端着两杯咖啡坐在了陈胜男对面。
“小丁忙别的去了。”陈胜男打量了下褚亦的脸色，打趣道，“看你这样子，昨晚被吓得没睡着觉？”
“嗯，确实没睡好。”褚亦‘咕咚’一声喝下一大口咖啡，脸色不太好看。
“正常，任谁被那群疯子盯上都有压力。”陈胜男说道，眼底闪过一抹忧色，“现在万魔殿的消息越来越灵通了，居然这么快就找上你了。”
“这种情况，你们一般怎么处理？”褚亦问道，“派人贴身保护？”
“怎么可能。”陈胜男摇了摇头，失笑道，“能保护你的只有我们特安部，但我们浦江区支队也只有四个人而已，根本分不出人手保护你。”
褚亦沉默片刻，紧锁着眉头问道：“所以……想活命的话，就只能加入你们了吗？”
“你也可以祈祷他们对你没兴趣。”陈胜男抿了口咖啡，说道，“不过可能性不大，你的灵术【暴雨梨花针】杀伤力不俗，不加入他们的话就是个潜在的威胁。”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的灵术没什么威胁性的话，他们就不屑于对我出手？”褚亦眉头一挑。
“是这个道理，但灵术不强的人基本也都被他们顺手杀了，毕竟已经找上门了，顺手的事。”陈胜男说道。
褚亦心神一动，从昨晚谢修的反应来看，他事先并不知道褚亦的灵术是什么，动手试探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序列120的【疾风步】。
也不怪谢修，毕竟褚亦也确实只用了这一个灵术。
没有用出杀伤性灵术，并不是因为不能，而是不想。
如果一不小心杀了个人，那褚亦一心想过的安稳日子也就宣布结束了。
一把自动手枪，虽然很危险，但还不足以将褚亦逼到那个份上。
“不过……你能从万魔殿的人手里活下来，我还真挺意外的。”陈胜男话锋一转，身体前倾，紧紧盯着褚亦的眼睛，“你的灵术是单纯的攻击型灵术，莫非……你把万魔殿的人杀了？”
“当然没有。”褚亦不动声色地说道，“昨天电话里也说了，那人没想杀我。”
“哈哈哈哈……”陈胜男旋转着手里的打火机，身体缓缓后仰，笑道：“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别紧张。”
突然，一股无形的能量波动快速扫过，周围的所有物事都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暗色。
陈胜男脸色大变，‘嗖’地一声起身，迅速从桌后提起一个长条状木匣，一言不发地冲出咖啡店。
旁边的大楼之上，谢修放下望远镜，嘴角露出邪异的笑容。
“确认陈胜男的踪迹，克尔已出动。”
……
“发生什么事了？”
褚亦看着暗红色的天空，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有破境的妖魔现身，还张开了魔域。”陈胜男脸色十分难看。
“破境？魔域？”褚亦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有强大的妖魔降临了。
“灵术师的境界从低到高分为始境、知境、破境、立境、升境和天命境，妖魔也同样。”陈胜男看着褚亦疑惑的模样，快速解释道，“魔域就是一种结界，能张开魔域的妖魔最低也是破境。”
陈胜男深吸一口气，打开木匣，一把一米多长的狭长刀鞘显现而出。
啪嗒——
陈胜男十分熟练地将刀鞘扣在了腰带右侧特制的卡扣上。
犹豫片刻，陈胜男又打开木匣的隔层，拿出一把自动手枪，插在了腰带左侧。
快步向远离腾骏大厦的方向走上十米，一道无形的壁障将两人拦截。
褚亦拍了拍面前的空气，发出‘砰砰’的响声，犹如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墙。
“这个叫魔域的东西，把我们困在里面了？”褚亦的脸色也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嗯。”陈胜男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看着右上键显示的‘无服务字样’，脸色更加难看了，“果然是带有隔绝效果的魔域。”
“冲我来的？”褚亦眼神冰冷。
“如果目标是你，再怎么说也不至于出动破境的妖魔。”
“要么是自然产生的妖魔，但这也太巧了……”陈胜男脸色阴沉，“要么……就是冲我来的。”
“这么说……”褚亦眯起眼睛，大脑高速转动，“万魔殿的人算到了我会联系你，你也会来跟我碰面。”
陈胜男顿了顿，看了褚亦一眼，说道：“嗯，被算计了。”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陈胜男没说。
那就是褚亦给万魔殿传递了消息，让万魔殿来伏击她。
但陈胜男从与褚亦的短暂接触来看，感觉褚亦不是那种愿意冒险的性格。
而且最关键的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褚亦收到短信之后就该通知万魔殿，然后跑得远远的，而不是真的来与陈胜男碰面。
“目前看来，魔域的范围就只有腾骏大厦一栋楼。”陈胜男四处打量着，“现在联系不到外面的人，这里就我们两位灵术师。”
“如果不能清除这只妖魔的话，我们谁都出不去。”陈胜男深吸一口气，将披散着的长发绑成马尾，眼神中顿时充斥着肃杀之气，与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褚亦，我们联手吧！”
褚亦内心一叹，知道陈胜男说的没错。
如果有的选的话，无论如何褚亦也不想掺和进这么危险的事情里。
但他没的选。
陈胜男如果死了，整栋大厦的人都活不成，他也是。
褚亦轻轻点了点头，问道：“怎么做？”
突然，一阵尖锐的尖叫声从腾骏大厦内响起，连在外面的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胜男和褚亦顿时不约而同地往大厦内跑去。
“先控制住局面。”陈胜男一边跑一边急促说道，“现在还不清楚那只妖魔的能力，谨慎行事！”
两人没乘电梯，而是从楼梯循着骚乱声一路上到了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