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径直乘电梯上了二楼。
过程中还遇到几个教徒跟陆大鹏打着招呼。
陆大鹏带他们来到一个一个门头挂着‘清净堂’的大宴会厅，门口站着两个脸色严肃的黑西装男子。
“宗教场所，外人禁入。”
两个男子伸手拦下褚亦两人，语气客气中带有警告。
陆大鹏上前对着两人嘀咕了什么，两人这才放行。
“他们也是怕人进来捣乱，见谅啊！”
陆大鹏一边走着一边解释道。
“没事没事，能理解。”褚亦连忙摆手。
大厅内装饰成了教堂的模样，整体是暖白色的色调。
地面是奶油色的地砖，一排排暖白色的木质座椅整齐排列着，最前方有个小高台，高台上有许多蒲团，墙面上挂着六个大大的亚克力字体。
眼、耳、鼻、舌、身、意。
“你们就先在后排感受一下，注意手机静音，我就先上前面去了哈。”
说罢，陆大鹏便去往最前方第二排坐下。
褚亦和陈胜男坐在最后排，这个木椅子表面没有垫子，坐起来硬硬的。
此时整个教堂内已经有五六十个教徒落座。
褚亦打量着这些教徒，发现所有人都身着朴素的装扮，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多余的装饰物。
九点钟，一个一身白袍的中年男人从前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到高台上站定。
白袍男人戴着黑色的圆框眼镜，齐肩长发，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
随着白袍男人的出现，下面坐着的教徒们顿时停止了窃窃私语，一道道崇敬的目光集中在了男人身上。
“各位家人们，看大家的面貌，能看出来大家这一周来都有所进步，心中的杂念想必都是减轻了许多。”白袍男人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接下来我就带大家进行这周的修行，希望大家都能有所收获。”
话音刚落，白袍男人便盘膝坐在蒲团之上，双手放在膝上，犹如老僧入定一般缓缓闭目。
“这应该就是清净教的教主了吧。”陈胜男用胳膊肘拐了拐褚亦，小声说道。
“应该是了，看上去神神叨叨的……”褚亦同样小声说道。
教徒们也纷纷阖上双目。
场内飘荡起淡淡的檀香，似乎有着凝神静气的功效。
“闭目……”
“再尝试着慢慢抛弃自己的嗅觉……”
“然后是味觉……”
“听觉……”
“再想象自己抛弃肉体，神游天外……”
“最终切断脑海中所有念想，在天外之中进入‘空’。”
听着教主一步步的引导，教徒们闭着眼睛，脸色逐渐安详。
就连平时有些跳脱的陆大鹏此时都满脸圣洁。
所有人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了两个小时。
没有一个人起身，连上厕所的都没有。
“他娘的，怎么还没结束。”陈胜男烦躁地小声嘀咕道。
“应该快了吧……”
褚亦也有点无语，挪了挪坐的有些发麻的屁股，有些敬佩这些教徒们的信念。
教主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下方专心修行的教徒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了家人们，今天的修行就到此结束。”教主轻声说道，但声音却一直扩散到了最后排。
教徒们纷纷睁开眼睛，嘴角都带着完成修行、充满成就感的浅笑。
“各位可以回去了，还望各位时刻谨遵教义，莫要让世俗之尘埃玷污了我们的六根。”教主说道。
“是。”众教徒齐声应下，但都一动不动。
教主保持着微笑，起身缓缓从前门走了出去。
等到教主走出教堂，教徒们才开始三三两两地起身离开。
陆大鹏来到褚亦身旁，黝黑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怎么样，收获如何？”
“真厉害，我感觉浑身都轻松多了。”褚亦奉承道。
“哈哈，那肯定有用的。”陆大鹏笑了笑，“教主说想见你们，跟我来。”
褚亦一愣，跟陈胜男对视一眼，赶紧跟了上去。
走出教堂，陆大鹏引两人走到旁边一处办公室门口。
“这就是教主的办公室了，我就不进去了。”陆大鹏站到一旁，做出‘请’的手势。
褚亦对陆大鹏笑着点了点头，率先推门而入。
一个古色古香的办公室顿时映入眼帘。
刚刚高台之上那位白袍男子正坐在茶桌前泡茶，看见两人进来顿时露出和煦的微笑。
“坐！尝尝我泡的茶怎么样。”
褚亦跟陈胜男坐在教主对面的木质双人椅上，礼貌地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虽然褚亦完全不懂茶，但还是客气地夸赞着：“好茶！”
教主一眼便看出褚亦是在客套，但也不在意，开口说道：“不知两位参加今天的修行，可有收获？”
“收获很大，本来还不太相信，真正跟随教主修行一次之后还真的感觉心中烦恼少了许多。”褚亦笑道。
“那就好。”教主笑了笑，“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傅怀真，是这清净教的教主。”
“我叫褚亦，这位是我表姐陈胜男。”
“看二位的手相……”傅怀真看着两人手上的老茧，似有深意地说道，“似乎不是常人啊。”
“哦？”褚亦眼神微凝，装着糊涂，“傅教主还会看手相？”
“略懂一二罢了，上不了台面。”傅怀真笑着摇了摇头，“两位可是想加入我们清净教？”
“实不相瞒，确实有这个想法。”褚亦说道，“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承担得起修行的费用。”
“我们清净教最核心的教义就是六根清净，随着修行我们应该慢慢撇掉世俗里的一切欲望，包括金钱。”傅怀真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意。
听到这里，褚亦暗自撇了撇嘴。
啧，这不就是宗教向教徒索要金钱的惯用手段吗。
“既是如此，按理说我是不应该向教徒们收取费用的。”傅怀真继续说道，“但在这世俗之中举办修行仪式，势必要花费金钱，这不可避免。”
“作为教主，我理应身先士卒，所以最初的几次修行，费用都由我出。但随着我的财产舍弃殆尽，修行仪式开始变得难以举办。”
“但我很庆幸，一些教徒的信仰也修行到了很高的境界，于是开始自发地舍弃家财，用以维持修行仪式的举办。”
“发展到今日，清净教的教徒们只需每次修行捐助一千块即可，这并不昂贵。”
一周一次，一次一千块。
对普通人来说，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但还远不至于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褚亦凝视着傅怀真眼中的真挚，不由有些迷茫。
这清净教真的是能够孕育出妖魔的邪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