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申川打了个喷嚏,悠悠醒转,一睁眼,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他。
楚红枣与他爹对峙,正在争吵些什么。
“这头名,我一定不能要!”
楚千夏求助于张天青,传音、眼神示意都试过了。
张天青却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根本不搭茬。
楚千夏一边恨得牙痒痒,又不得不解释。
“申川的道根,比较特殊,按层次来讲,纯度极高。”
“但这种道根,既对战力没什么帮助,又无法提升修炼速度。”
“是一种
“担任这个头名,对他没有好处,又会让宗门蒙羞。”
张天青对楚千夏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不愧是小小楚,居然能在不知道申川到底是什么体质的情况下。
脸不红,心不跳的编出了这么多瞎话。
申川也觉得担任那个头名,根本无法增加自己霉运。
反而会因为瞻台圣地的培养,洗去好不容易增加的灰色气运。
自从他变形为‘天煞道根’之后,对于霉运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
黑色气运与灰色气运,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仅仅只是一丝,就可致凡人于死地。
由此可见,申川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是真的命硬。
倾尽整个瞻台圣地的霉运,也只养出了十五缕。
当然,申川此时还未踏上修行之路,也只能吸收十五缕黑运。
仅仅是这么点黑运,就差点摔倒至死。
在与剑碑接触的刹那,申川仿佛看到了远古洪荒的一角。
以此学到一招秘技。
“道友请留步!”
当时,那个申姓先祖,就是用这一句话,将那些足以坑死大罗金仙的霉运,转移到别人身上。
当然,这是禁忌秘技。
可不能乱用!
那黑运,可来之不易!
绝不能浪费在这种虚名上。
申川打定了主意,决计不要头名。
他呻吟一声:“那位红衣长老说的对。”
“这就是我不愿意快速上山的原因。”
“不能让我这种人当头名,做这一届的大师兄。”
“这只会让宗门蒙羞。”
楚红枣心底一阵酸涩。
申川这是真不想要头名,还是为了她?
至于不让宗门蒙羞的说法,早就被申川辨得片甲不留了。
不但她不信,用水镜秘法,听过申川那一席话的人,也绝不会信!
“爹。”楚红枣的心情极为低落:
“规则不就是那样的吗?谁资质好,谁当那个头名。”
“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情,搞得那么复杂呢?”
“我实在不明白。”
楚千夏似乎恼了,冷冷道:“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头名,不想当宗门的大师姐。”
“我也不强求。”
“那便顺延给徐蕾蕾!”
徐蕾蕾牵起楚红枣的手,小声表示抗议:“我也不要这个头名。”
一个大师姐的虚名,以及那些可有可无的修炼资源。
对于备受钟爱的徐蕾蕾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相比之下,她更重视楚红枣的感受。
楚红枣横眉冷竖,嘴角却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好,你们都不要!”
“总会有人要的。”
“张铁!”
张铁便是那个寸头青年,也就是外宗盛传的三杰之一。
相比于背景深厚的楚红枣、徐蕾蕾,张铁是靠自己的力量爬上来。
张家虽是一个小小的修炼家族,但已经百年没出过像样的人才。
这些年张家子弟,由于资质太差,只得拜入下等宗门。却由于根基太浅,备受排挤,也没出过什么像样的修行者。
可以说,张铁的出现,对张家意义非凡。
如果能得到这个大师兄的名号的话……
张铁握紧了手,又缓缓松开。
“五长老,恕弟子实在不敢接受。”
“弟子见识浅薄,才疏学浅。”
“但我以为,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若是因为某人的私心,非要夺去他的名次的话……”
“弟子没能力匡扶正义,但也不至于助纣为虐。”
秃头长老站出来,训斥道:“小子,你说什么呢?”
“怎么能说五长老的不是!”
“就你这愣头青的劲头,怎么能重振你们张家声势?”
“回头我要将你带到东华山,交给七长老,好好教训教训你!”
嘴上训斥,却已经挡到张铁身前。
于姓长老:“好你个小秃头,现在就开始抢起人来了?”
“他的金系道根,正适合我们北邙山。”
“而且我们六长老最擅长调教这种愣头青,带到我们南天门之后,一定会对长辈做那些不太好说出的事,守口如瓶。”
表面上训斥张铁,实际上是暗暗表达对他的支持。
楚千夏冷笑一声:“好啊,都长本事了是吧。”
“我既然主持这场试炼,就要由我说了算。”
“搬出什么七长老、六长老都没用。”
嘴上气势汹汹,却已经用传音,埋怨起张天青。
“天青姐,这可是你出的主意,却让我做这个坏人。”
张天青传音道:“回头请你吃东华山的灵果,西天池的仙酿。”
张天青终于开口,就是一声轻笑:“小小楚,既然他们非得让申川当这个大师兄,就让他当就好了。”
“所谓君有诤臣,不亡其国;父有诤子,不亡其家。”
“张铁,你是好样的。”
“你们不错!
“不但资质好,品质也好。”
“我以前听到所谓外宗三杰,都是嗤之以鼻的。”
“但这次,货真价实!”
楚千夏一瞬间瞳孔地震,又被这个老二给卖了!
张铁眼含热泪,这个‘大师兄’的名号,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拒绝这个名号,他还是经历了一番极大的心理斗争的。
此番能得到二长老的认可,他感觉自己的坚持,有了意义。
张天青笑眯眯的说:“你家虽非同宗,但毕竟与我是同姓,以后可以多走动走动。”
“相信有你在,你家一定能重振往日声势。”
灰衣长老不由叹服。
不愧是二长老,打了圆场,又捞了一手张铁。
相信以张铁的品性,一定会记得今日的事情。
申川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这个大师兄的位置,还是要安在自己的头上?
你们这些弟子,怎么一个赛一个大公无私?
申川还站不稳,有一个黑衣长老在扶着他,对他笑了笑。
他弱弱的说:“我觉得这个大师兄的位置,还是……”
张天青笑道:“不要你觉得,要大家觉得。”
“这个大师兄的位置,你不当也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