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红枣作为本次试炼‘榜眼’，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二。
如果以这个排座次，申川算是一个坐头把交椅的大师兄。
那楚红枣就是坐二把交椅的‘二师姐’。
她虽不能去剑池，但能走到剑山最高处取剑。
那里的剑，也是以剑山为剑炉，铸造出来的神兵利器。
只是阴差阳错，在种种因素作用下，不能继续剑池中温养。
这才被‘请’到了外面。
它们的品阶，最差也是上等灵器。
还有不少，跨过了那条线，诞生了器灵，达到了灵宝品质云云。
——楚红枣如是说道。
“好了，红枣小妹妹。”
“我知道，你不能去剑池取剑了。”
申川以一种极为欠揍的语气说道。
他仿佛看到一丝丝黑运，在虚空中凝结成型。
当然，实际上转换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
在申川选定天煞道根之后，就能以内观的方式，看到自己的霉运。
从灰色转换为黑色的数量，只有一丢丢。
本来楚红枣对灵宝，没什么特别的执念。
在被申川嘲讽之后，破防似的，开始一遍遍念叨着各种品阶。
凡兵、法器、法宝、灵器、灵宝云云。
申川只觉得，她说的也太长了，完全记不住。
他也没必要弄得太清楚。
‘玄煞圣体’，就是要玩脏的。
正经人，谁和他们硬碰硬啊？
之前与明月念叨的‘极道帝兵’，也只是觉得这名称很带感。
也没指望她真能拿出来。
“……灵器与灵宝的区别，只在有无器灵之上。”
楚红枣手舞足蹈的争辩着：
“论杀伤力，其实并没有区别。”
她的脸色红得发烫：
“我只要用心选出一个极品灵器，再从头开始养器灵的话。”
“不见得比师兄的灵宝差！”
申川有些感慨：
奇怪的胜负心。
他语气未变：
“说的好，不过你不能去剑池取剑。”
楚红枣的彻底炸毛了：
“哼师兄，不理你了！”
她催动真元，跑向了山道。
如同一道火焰，在上山的道路上跳跃着。
申川一边惊叹于楚红枣的速度之快。
一边提醒：
“不要在剑山上飚速，踩到花花草草可就不好了。”
楚红枣听到这番话，跑得更快了。
楚红枣走远之后，申川这才细细观察起剑山。
山道入口，树立着两面嶙峋怪石，篆刻着不知名的咒语。
从山脚，就开始飘散着稀薄的迷雾。
视野可见处，一把把断剑，凌乱的插在土堆里面。
“咳咳，那就是剑冢。”
那是一个眉眼低垂的黑衣老者，拿着一把古旧的扫帚，扫着并不存在的灰尘。
“瞻台的弟子身死之后，本命剑都会被带回来，尸首在灰烬山掩埋。剑就要插入剑冢之中。”
“按吴老怪的说法，剑已通灵，在剑冢聚敛魂魄，终有一日，剑主会持剑归来。”
“这就是所谓，招魂。”
“可那么多年过去了，未曾见过哪位剑主，能够从地狱里回来。”
这么神神叨叨的老人，申川一眼就看出他不是凡人。
按他三年玄幻，七年仙侠的量。
这人十有八九是什么隐世老怪，扫地僧之类的。
如能恭敬一些，就能得他看重，获得一些机缘。
但那申川可不在乎。
他来来回回，反复观察黑衣老者。
把那个老人看得都有些发毛了。
“怎么？年轻人，你对那个故事感兴趣吗？”
黑衣老者有些不自在。
“耄耋老人，就好好在家待着，不要出来做这些无用功了。”
申川看了一眼老者的铁扫帚，暗笑一声：“啧啧，光这扫帚估计就几百斤了吧。”
“就不怕把这地给扫裂了吗？”
申川又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那些短剑。
冷哼一声：
“还想吓我？没门！
拂袖而去。
这时，张铁正好也来到了剑山。
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不由对申川又添了几分厌恶。
“连老人都不尊重。”
“这种傲慢之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张铁郑重向黑衣长老行了一个礼：
“弟子是来剑山选剑的，不知长老姓甚名谁，如何称呼？”
那黑衣长老无视了了，看着申川的背影喃喃自语：
“瞻台宗的弟子一年比一年平庸。”
“好久没见过这么有个性的青年弟子了。”
他拿出毛笔，虚空生墨，记在一块玉简上。
扫帚落地，便听‘咚’的一声。
在地上砸了一个大坑。
张铁有些怀疑人生。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怎么偏偏那个无礼之徒，反而得到了看重？
“至于这个循规蹈矩，规规矩矩行礼的，一看就没什么前途。”
“看来只能写进书里，当个路人了。”
黑衣老者自言自语道。
张铁一头黑线：
“老前辈，你这些话，能不能不让我听到？”
“怪伤人的！”
黑衣老者冷笑道：
“没实力是这样的。”
“只能任人羞辱。”
“诸葛澄明先生的话本，都是这么写的。”
“不服气的可以和我比试比试。”
张铁看着地上的大坑，深深叹了一口气。
灰溜溜的上了剑山。
在他走后，黑衣老者继续记着：
“连挑战都不敢挑战，看来连路人都难当。”
“算了，且先记下，权当做个素材。”
……
这时申川已经来到剑山之顶。
那是一座低矮的大殿，两扇门缓缓打开。
像是迎接着他的到来。
走入殿中，迎面就是望不到边的剑池，
池中之水几乎如汞液般粘稠，
长短不一，各式各样剑在池水中游弋，剑气纵横，不时掀起阵阵激流。
申川一眼就看见了一把锈迹斑斑的老剑条，停在剑池边缘，像是一只斗败了的猛兽。
来此地之前，申川就做好了打算。
选一把差一点的剑！
好不容易积累16丝黑运，可不能消耗到这种小事上。
这锈迹斑斑的老剑条，看起来就比较合适。
但申川还是有些担忧：
类似的套路他见得多了。
别人都不看好的废剑，其实是天下名剑。
万一这剑，有什么隐情，是什么上品灵宝。
岂不是阴沟里翻船？
反复思索之下，申川决定要相信自己的运气。
他要闭上眼睛，去剑池里捞剑。
一定能捞到一把，最差的灵宝！
琥珀之中，明月蓄势待发。
这剑池之中，有一柄她昔年亲手沉入水中的剑胚。
如今那么长时间过去了，至少是圣物级别。
今日，明月就要把那剑，牵引给申川。
她要强买强卖！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拿到那柄圣物级别的剑胚，公子一定会松口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