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
曾彪转头看向张升，请示道：“那要不我们先去其他银行看看？”
张升笑笑没说话，其他银行就不会将他们拒之门外了？
张升笑吟吟的看着助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助理愣了一下，微笑道：“报告领导，我叫应彩霞。”
“好，应彩霞女士。”
张升脸色严肃道：“我先给你科普一下，欺骗、阻挠纪委人员办案，以及一切不配合行为，都属于违法，严重的，甚至可以定性为包庇罪，你想清楚了么？”
听到这话，应彩霞神色一滞，连忙笑道：“领导，你在说什么呢？我哪有欺骗阻挠你们办案呀？我们经理真不在。”
“如果在呢？”
张升笑道：“如果他现在就坐在办公室里，我是不是可以断定，你就是在欺骗阻挠纪委人员办案，然后把你带回去，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
心虚的应彩霞说不上话来。
厉总交代她的时候，她完全没把这件事当成多大的难事，毕竟平时她没少干，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这么难缠。
这一顶顶帽子扣过来，别说是她了，就算是厉总本人，怕是也承受不住吧？
张升淡淡的哼了一声，直接朝经理办公室行去。
“两位领导，你们不能进去！”
应彩霞回过神来，连忙挡到张升两人面前。
张升微微皱眉：“你确定要这么做？”
在张升那平静又锐利的目光注视下，应彩霞不由内心发寒，这个坚毅肯定的眼神，让她的内心防线再也承受不住。
“不敢……”
应彩霞低下头退了两步，不再阻拦。
她也不是傻子。
让张升两人进去，自己最多就是丢一份工作，但如果再阻挠下去，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真追究起来，后果可就是毁灭了。
张升带着曾彪走到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出一个中年男人懒散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曾彪顿时眉飞色舞了起来，看向张升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办公室里还真有人啊！
张升推门而入，一股特殊腥味迎面而来。
这让他不由皱眉。
这种气味太熟悉了，以前他和金娜完事后，房间里就会有这种气味，但这是办公室。
虽然他早就知道了，但现在闻到这股气味，内心还是难免哀叹。
青山县的机关体制，真是烂到根了……
“你们是谁？”
正坐在电脑前看视频的厉海群看到张升两人，立马关了视频，随后皱着眉头问道。
他还以为是应彩霞那个小荡货找他，所以才会表现的无所谓，要知道是别人，他肯定得做做样子，表现的正式严谨些啊。
应彩霞也真是，怎么当助理的？
除了张腿什么都不会了吗？
看到紧跟着张升两人进门的应彩霞，厉海群满肚子火气，就欲说话。
却见曾彪拿出了证件，冷声道：“我们是纪委反贪局第三小组，这位是我们的组长张升，厉海群，你不是说你不在银行吗？”
“纪……”
厉海群当场吓了一跳，不由看向应彩霞，得到后者的眼神示意后，他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厉海群连忙站起身来，笑道：“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在了？哦，是这样的，最近两年不是经济不景气了，很多人都争着抢着来银行搞贷款，尤其是青山县那些有头有脸的人，更是喜欢直接来找我。”
“我身为区域总经理，说实话压力也很大，所以就吩咐了助理，有人来找就说我不在。”
厉海群立马又看向应彩霞，喝斥道：“你怎么搞得？我是让你拦住那些想骗银行贷款的人，又不是让你拦纪委同志的，你这是在阻挠办案知道吗？”
“对不起厉总，我不知道……”
这种时候，应彩霞没有选择的成了背锅侠。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
厉海群摆了摆手，打发走应彩霞后，立马开始热情招待张升两人：“纪委的同志，这边请。”
厉海群身为青山县工商银行的区域总经理，是有体制职衔的，副科级，明显要高于张升和曾彪。
但有时候，职衔不是一切，权力才是根本。
所以此时在张升面前，他才会如此客气，完全不敢招惹。
“不必了。”
张升看了眼厉海群指的沙发，平淡道：“今天我们来工商银行，就是为了查一些案件需要的信息，厉总配合就行。”
不是张升心高气傲，主要是他在应彩霞身上看到的内容，就是在那沙发上发生的。
“配合，那肯定配合啊！”
厉海群谄笑道：“配合纪委同志工作，是我们每个公民的责任和义务，张升同志，你们想要查什么？”
“原纪委反贪局三组组长曹瑞平，原县政财务部主任殷子军的银行流水，以及他们三代近亲的银行流水。”
张升看向曾彪，道：“把相关材料给厉总。”
这些材料，是张升来银行之前就准备好的，曹瑞平、殷子军两人的所有近亲的身份信息，都在这上面。
厉海群接过材料看了两眼，却是面露为难之色：“张升同志，查曹瑞平和殷子军的银行流水完全没问题，但要连带他们的亲朋好友一起查了，怕是不妥啊！”
“有什么不妥的？”张升问道。
厉海群笑道：“现在不比以前了，人人注重隐私权，不能乱查啊！”
厉海群这番话听着似乎有些道理，实则诡辩。
尊重他人隐私权确实合情合理，但这名单上面的人，都是和曹瑞平、殷子军息息相关的人物，完全有必要且有理由去查。
只是这一点上，没有一个明文规定，所以查不查，还得看厉海群这个区域总经理的态度。
很多规则，都是菱模两可的，主要看人。
张升也不生气，只是眯了眯眼，若有所思的看着厉海群，说道：“那么厉总，你是希望我清查这些人的银行流水，还是希望我先调查你的生活作风问题，再查他们的银行流水呢？”
听到这话，厉海群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