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照常上班。
通过公安系统的配合，纪委反贪局三组顺利的找到了曹瑞芝和洪大庆的下落，随后便展开了行动。
还是和昨天一样。
张升和曾彪一队，负责曹瑞芝，常博和陈乐乐负责洪大庆。
曹瑞芝是普通老百姓，常年经营着一家小餐馆，她当收银，她的丈夫掌勺，坐标位于青山县西城。
张升两人来到目的时，已经快到中午饭点。
这家名为‘银勺子’的餐馆早就开业了，不过店里的生意，却略显惨淡。
就连曾彪都忍不住发言：“这种饭点，应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可这店里连一个客人都没有，却能做到每个月几十万的稳定营收，太奇怪了。”
张升莞尔一笑，对此也是略感意外。
看来曹瑞平的贪污违纪，比他们事先想象的，可能还要更加恶劣一些。
这种几乎没有生意的餐馆，正常情况下，最多只有三个月的营业寿命，可公安系统提供的资料里，这家‘银勺子’已经经营了三年了。
算算时间，正好是曹瑞平在纪委的三年。
张升带着曾彪走进餐馆，找了个位置坐下：“老板娘，菜单。”
“来了来了。”
坐在收银台后面的曹瑞芝立马拿着菜单跑过来，笑容热情：“两位帅哥，想吃点什么？”
张升随便点了两个菜：“再加三碗米饭。”
“好嘞，这就安排，稍等哈。”
曹瑞芝笑了笑，随后进了后厨。
不多时，她又从后厨出来，回到收银台坐下。
张升笑了笑，主动开口道：“老板娘，你这个店也是老店了吧？怎么看起来好像没多少生意啊？”
“嗨，别提了。”
说起生意问题，曹瑞芝也是满肚子苦水：“现在经济不景气，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正打算另谋出路呢。”
“这个倒是。”张升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听说，你这家店是这条街生意最好的了，每天都坐满客人，甚至很多客人都要排队才能吃上你们家的菜，怎么经济不好，影响这么大？”
“谁散播的谣言？”曹瑞芝顿时瞪眼道：“这不是胡扯吗？我家生意要真有那么好过，我做梦都得笑醒。”
曹瑞芝体型偏胖，是典型的中年妇女，嘴巴大，爱闲聊，如果说了一些不存在的事情，她会第一时间反驳纠正。
张升不由发笑：“没那么好的生意，那你们一个月高达几十万的营收，是怎么来的？”
曹瑞芝闻言一怔，脸色煞变。
她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满脸警惕的看着张升两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
曾彪拿出证件：“我们是纪委反贪局第三小组的工作人员，现在负责调查曹瑞平违法乱纪的案子。”
“纪，纪委？”
曹瑞芝神色呆滞了片刻，随后猛地起身驱赶张升两人：“我不做你们生意了，出去，你们给我出去！”
张升站起身来，眼神冷冽的看着曹瑞芝，沉声道：“配合纪委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曹瑞芝，你是想拒绝调查，做一个知情不报包庇罪犯的帮凶吗？包庇，也是犯罪。”
“我……”
听张升这么一说，曹瑞芝脸色煞白，顿时被吓住了。
张升语气又缓和了一些：“当然，你弟弟违法乱纪，和你没有直接关系，只要你老实交代，配合调查，你的生活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好，好，我配合。”
曹瑞芝坐了回去，心虚的看了张升两眼，低头道：“我们店之前的生意确实挺好的，那时候我弟弟在纪委工作，很多体制内的人都给他面子，经常来照顾我们的生意，你说的每个月几十万营收，就是这么来的。”
“你弟弟只是个纪委小组长，有这么大的面子？”
张升质问道：“那些给他面子的人，吃的都是熊掌燕窝么？能给你吃出几十万的营收，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你，把那些来消费的编制人员的名单，一一列出来。”
“这我哪能记得住啊……”
曹瑞芝满脸为难之色。
“那就只能跟我们回去一趟了。”
张升懒得和曹瑞芝啰嗦，大手一挥：“带走。”
张升话音刚落，曾彪立刻就要执行。
听说要被带走，曹瑞芝彻底吓坏了：“诶诶，别呀，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张升淡淡的看着曹瑞芝没说话。
对付这种有着‘小聪明’的平民老百姓，有时候，一味的疏通劝说，是毫无意义的。
曹瑞芝缩了缩脖子，低声道：“你们说的几十万营收，里面有大部分，都是一些朋友找我弟办事，通过我，给我弟送钱。”
张升问道：“什么朋友？”
曹瑞芝道：“有的是我们的老乡，有的我不认识。”
张升问：“你有没有从中谋利？”
曹瑞芝连忙道：“没有，这个我绝对没有，他们都是通过来吃饭的形式给我弟弟送钱，我只是从中收取正常的饭菜钱，最多就是价格收的高一点。”
张升点了点头：“你的农业银行账户上，出现过好几笔来自‘秀水集团’的大额汇款，这些钱是用来做什么的？”
曹瑞芝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些都是我弟弟的钱，我一般不过问的。”
张升问：“秀水集团你了解吗？”
曹瑞芝：“不了解。”
张升凝视着曹瑞芝的眼睛，是有些心虚害怕，但并不像是在说谎。
张升叹了口气：“既然你没有从中谋利，为什么一开始不坦白？”
曹瑞芝低头叹息道：“我知道，瑞平他犯糊涂了，现在已经被抓了，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如果可以，我肯定想在这种时候帮帮他啊。”
“国法当前，谁都不能例外。”张升很冷漠的说了一句。
“我知道……”
曹瑞芝抬头看向张升，问道：“领导，你问的我现在都如实交代了，我应该没事吧？我真的没有从中谋利，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我儿子才刚上初中……”
“有没有事，得我们证实了你提供的信息真假后，才能下定论。”
张升平淡道：“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你没有撒谎，一定会没事，但现在，你还是要跟我们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