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好。”
常博刚一进来就注意道这人露在外面的、宛如蛇鳞的皮肤,一直延伸到臂膀处,看起来十分恐怖,常博见状眉心也是皱了起来。
这病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也只是在那位修真前辈留下来的医学记忆中有过印象,这病可以说是十分罕见,今天竟然能在这里见到真实案例。
“老宏,之明,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医院特聘过来的常博常医生,你们千万不要看他年纪不大就轻视了,这位的医术可以说是妙手回春,神医再世也不为过,就连我也是远远比不上的。”苗仁寿拉着常博的胳膊介绍道,话毕还瞪了一眼刚才出言不逊的沈之明。
苗仁寿心中也是有几分火气,这臭小子之前答应的好好的,说什么不会掉链子,结果见到人了还不是说错话,就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他之前一再强调这位常医生的医术远在自己之上,就算人家看着年轻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尊重人家吧,真是没把他这个老头放在眼里!
“老苗啊,你消消气,这小子就是这副说话不过脑子的德行,还望二位不要往心里去,我替他赔个不是。”那沈东宏一听苗仁寿语气不好,心里也知道对方有些火气,便赶紧安抚道。
“老宏,你不要看常医生年轻,他那一手医术远非我能相比,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再三强调了,你这病我之前是见都没见过,真的没办法治疗,全看这位常医生能不能治了。”苗仁寿闻言也消了几分火,再次出言提醒道,生怕常博觉得不被尊重,直接转身走人了。
“常医生,我刚才说的话没过脑子,希望你别见怪”那沈之明心中就算再怎么不信任,但眼看着苗仁寿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是不敢再有什么轻视之举,忙给常博道了声歉。
“你们这都说的什么啊,怎么就扯到这了,赶紧让我给老人家看一下吧,别在这干站着了。”常博见状也是有几分哭笑不得,赶紧扯开这个话题道。
“哎呀你看我都糊涂了,差点忘了正事,常医生你给探一下脉吧,我看着像是某种皮肤病,但我行医数十载却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症状,他的脉象呈实象,但外在症状确实虚浮无力,有点油尽灯枯之象,甚是怪异。”苗仁寿正色道。
他被称为中心医院的第二把招牌,自然也是有真本事在的,在中医方面可谓是深有研究,但是即便他再怎么见多识广,这种症状也还是从未见过,既然见都没有见过,自然也不好随意出手用药,否则万一所用之药和病症属性相悖,怕是会=加重这病情。
“这病确实很罕见,我也只在一本古籍上无意中翻到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例。”常博语气有几分激动,细细听来还挺听出几分欣喜。
屋内剩余那三人闻言皆是一愣,那沈东宏更是激动万分道:“常医生,常医生见过我这病?”
自从他得了这病之后,不知道国内外跑了多少家医院,询问了多少位享有盛誉的名医,但无一不是对这病束手无策,都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病症,这次来找他的老朋友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实在没有人可以求助了,可是就连他都说无从下手,沈东宏闻言心都凉了,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在治得好这个病。
但没想到竟然是峰回路转,苗仁寿叫来的这位年纪轻轻的医生竟然说自己曾经见过这个病,看他那语气似乎还是有办法可以治疗的,这下那沈东宏父子眼中皆是迸发出一阵欣喜的光芒,看向常博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希冀。
就算是这位常医生没半大治疗,但就凭他说对着个病有所了解就可见一斑,这人的医学造诣绝对不低,怪不得苗仁寿对其推崇备至,三番五次强调对方医术高明。
“常医生,这病”那苗仁寿也是震惊,忙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病还没有命名,因为实在太罕见了,我们姑且称之为火蛇毒吧,要是我猜的不错,这位老者应该长年累月灶台打交道,应该是厨师之类的,所以这火毒入体,积累到极致,所表现出来的征象由实转变成虚,发生病变生成这种鳞状物。”常博解答道。
“火蛇毒?”苗仁寿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苗仁寿想了一下,沈东宏这个人对烹饪十分高昂的热情,可以说是一进厨房就如痴如醉,比什么消遣都能让他兴奋,但是正因如此,他长年累月没有节制的在厨房里与明火接触,时间一长,与火焰接触的时间最长的双手自然是被这明火熏得太过,火毒入体,久而久之才变成现在这么严重的病情。
“常医生,我这病,是因为常年与灶火接触吗?”
那沈东宏闻言有些茫然的问道,常博所说的什么虚实他都没听懂,唯一听明白的就是他这病是因为经常待在厨房里。
那沈之明原本心中对这个年轻的医生还很是不信任,之前跟他道歉也是看在苗仁寿的份上,但现在听到这一番话心中也对常博有了一丝信服,他能一眼看出自己父亲的职业,这份眼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算是吧,你就这么理解也行。”常博点头答道。
“常医生,这病你有法子治疗吗?”苗仁寿一句问出了最关键的话。
“当然,要说这病也不怎么难治,只是因为罕见,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罢了。”常博笑道,语气很是自信。
“真的吗?常医生你真的能把我这病治好?我都这把岁数了,活了大半辈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厨房里琢磨几个菜,自从有了这病之后我是寝食难安,什么乐趣都没有了,常医生你可千万救我啊!”
那沈东宏一听到常博说可以治,立马激动的两只眼睛都闪出了泪花,原本周身死气沉沉的阴霾也都一扫而光。
与沈东宏激动的样子不同,那沈之明神色却颇为担忧,想了想还是说道:“爸,您先别这么激动,这病也不是个小事,要不我们吧苗叔还有这位常医生请到我们那边去,再请几位国医圣手,一起商议这病怎么治?”
这沈之明作为儿子,心中对于自己父亲的病可以说是最上心的人之一了,他一个身价百亿的公司董事长,能够万忙之中抽出时间陪着自己父亲天南海北的求医问药,就足以说明他的孝心。
只是,他身居高位,想事情难免会用到商人的眼光,他觉得这常博虽然能够说出来这个病的原因,但知道和会治还是两件事情,他怎么能放心把自己父亲的病权交给这一个年轻人来治疗呢?
他刚才那一番话也是想了好久才决定说出来的,毕竟在他看来,这是最为稳妥最为安全的方法了。
但是这话说的让在场的人表情都变了,这话虽然看着无懈可击,像是最安全可靠的法子,但说白了,不就是不相信常博可以将这病治好吗?
这种不信任是对医生很大的侮辱,苗仁寿身为医生自然知道这话多不尊重人,他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他之前都那么三番五次的叮嘱,千万不要对这位产生轻视的态度,更不要质疑,他居然还这么说,分明就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老宏,之明这么慎重,那你要不就听他的,回你们那边再去找医生看一下吧,我和常医生这边医院的工作也脱不开身,就不去了。”苗仁寿声音平淡的开口,虽然听上去没什么情绪在里面,但语气却已经冷了下来。
“苗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那沈之明自然不会听不出来苗仁寿隐隐有些动了真怒,忙慌乱地想弥补。
“你给我住口,你今天怎么老是冒冒失失的,说话之前都不知道先过一下脑子吗?还不赶紧跟你苗叔和常医生道歉!”那沈东宏打断自己儿子还未说完的话,神情很是不满,语气也很是斥责。
他在烹饪方面造诣颇高,也明白有能力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质疑自己的专业,就比如他,若是有个门外汉敢对他的厨艺指手画脚,当场撂挑子甩脸色都是轻的,更别说人家是应苗仁寿邀请专门过来给自己看病。
但是自己的儿子非但不心怀感激,反而言语间各种冒犯不尊重,虽然知道他这也是太过于担心自己才会如此,但知道是一回事,心里不高兴是另一回事,特别是苗仁寿,他之前百般强调不能轻视,现在这就是在打他的脸啊。
“爸,我”沈之明见自己父亲也动了怒,心中很是委屈。
在他看来,自己的出发点全是为了自己的父亲好,但是现在极少对自己动怒的父亲却因为自己的担心而出言斥责,他心里也是满腹委屈无处可倒。
就算苗仁寿那么信誓旦旦的担保,可是他却不能拿自己的父亲健康来开玩笑啊!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是神医,他不信任也很正常吧!
“苗主任,你也别生气了,他一个门外汉不知道这些也正常,都别往心里去啊。”常博被人这么质疑都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习惯了。
虽然心里还是有种郁闷,但是那位老人确实对自己很是尊敬和信任,这也抵消了他儿子带来的不满。
“老苗,常医生,我儿子从小就被我宠的有些无法无天,他刚才那话无心冒犯,我替他给二位赔个不是,还望二位莫要见怪啊。”说罢沈东宏便一脸歉然地朝着苗仁寿还有常博各鞠了一躬。
“老宏,你这是做什么啊!”苗仁寿见状也是赶紧拦住了他,心里的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他和沈东宏也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虽然天各一方,但彼此之间也经常联系,刚才那话也算是在气头上,心里倒也并非真是那么想的,如今又哪能让他这老朋友一把年纪还行这么大的礼。
“爸!都是我不好,苗叔,常医生,我刚才说的话多有冒犯,对不起,我有口无心,二位千万别往心里去!”
那沈之明见自己父亲代自己道歉早就慌了神,眼里也起了一层雾气,忙冲着常博两人弯腰道歉道,心里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话说的太不应该,哪里还有半分委屈。
“苗主任,还请你先过去帮我弄盆清水,再让人弄一个铜鼎,眼见为实,我先给沈老治疗一次,要是你们觉得有效果之后再治疗也不迟。”常博见这两人来回鞠躬道歉心里也是有些不自在,忙转移话题,希望众人不要再纠结这个事情。
“铜鼎?之明,你赶紧去找一个过来,水也打好端过来,别愣着了快去!常医生,还需要什么东西吗?”沈东宏忙推搡了一把自己的儿子催促道,然后又问向常博。
“其他的就不用了,苗主任这诊室里也有,几位待会看着便是,这病不难治的。”常博微笑道,给了众人一股莫名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