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就二十万?”周宇田心中不由一紧,那个周二叔家里只因区区几千元的费用,二婶就和他吵得碗筷一地。
“穷人一地鸡毛,富人二十万眼睛不眨一下,这没天理的。”
“那这钱还不如让我来挣。”周宇田决定横插一脚。
“这位长胡大道,士,你确定那片树木是问题的根源吗?”周宇田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质疑。
道长眼神不悦,什么“长胡大盗”,便冲身着校服的周宇田冷哼道:“自然能确定,我还用得着你一个毛头学生来质疑吗?”
周宇田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水湖,“你再看那里呢?说不定也藏着问题呢。”
道长微微扬起下巴,极其不屑地瞥了一眼那水湖,满脸的不以为意,“那只是个养鱼的小水湖罢了,能有什么问题?根本就无需考虑。”
“完犊子,这道行太浅,还这么狂傲,老道你实在不行,你就借助下道具好好探查一番吧。”周宇田无奈直摇头。
“你……有病吧,我多年的修行岂是你能随意评价的?”道长忍住了要爆粗口,要不差点就破了道戒。
这时,会计拿来了现金。
“千万别急着先给钱啊,等着看吧,今晚还要出事,小心破财又免不了灾。”
“你……”
“这位同学,刚才你虽然救人有功,但现在请不要捣乱!这位可是市里大人物亲自请来的大师,贾道长!”一个县领导面色阴沉的介绍。
周宇田摸了摸鼻子,接着道:“今晚出事之人的名字必有木和火。”
这句话把围观的领导们给唬了一下,因为刚才那名发狂的工人就叫杨烽,去医院的林队长叫林炎,领导们的眼神多了些好奇,齐唰唰看着眼前这个学生。
“重点保护你们厂里名字带木和火的人吧,身弱和八字弱之人很容易成为下一个目标。”周宇田此时倒像是一个得道者。
老道气的鼻子都歪了,不怒反笑道:“别说一些虚的了,那你知道,这作怪的是什么东西吗?”
“呵,我看是你不知道吧。”
“放屁,我当然知道,它是一个树精!”
“我去,那几棵树都没我年龄大,还树精?这是五世怨灵,胡黄白柳灰出马仙五大家族,想必你就只知道这些吧。”
“而这五世怨灵比五仙都厉害,因为它历经五世修行,但五世凄惨,所以怨气冲天,难以压制!”
“它五世又刚好分别对应五行,所以五行之间它可任意转化,你看到的树木只是一角而已。”
贾道士握紧了拳头,眉头一紧:“你这是纯属在胡说八道,什么五世五行怨灵的!”
周宇田完全一副大师范,不急不躁道:“看这厂子,西方那巨大的铁门为金,东方那些树为木,北方水坑阴凉为水,南方煤炉为火,中间夹的宿舍楼是土,刚好方位与五行对应,它能在这些地方来回游荡,凭你,根本封不住它!”
而众人刚听的入神之时,围观人之中挤过来一个悍妇,厂里的办公室主任,也就是范大班主任的老婆。
她指着周宇田尖锐刻薄的嚷道:“我认识他,他就是一个傻子。”
众人一愣,不明所以。“什么情况?”
“大家差点被这个傻小子给忽悠了,千万不要听他一派胡言。”悍妇接着口吐芬芳。
“几位邻导,我老公就是他的班主任,那小子一个月前突然变傻,在宿舍还大小便失禁了,现在都不让他住校了!”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
道长捋着那长长的胡须:“原来是个神经病,说的还头头是道,之前肯定学习很好吧!”
“是啊,之前是全校第一呢,可惜啦!”
厂长脸色一变,急忙说道:“这位同学请回吧,不要在这里耽误事了。”
“这个女人和她老公真是绝配,还大小便失禁?!揭人不揭短,嘴欠必遭殃。”
“我行不行,今晚一试便知,而且我只要两万就可治根,如若不然,惨……”
几个县领导脸色一沉:“快把他请走。”
周宇田摆了摆手,“看来,没有个站的住脚的身份就无法沟通了,得嘞,你们别后悔,到时候再找我可就是二十万了,除了我,我看谁还能对付这个五世怨灵。”
“保安还愣着干嘛?”嘴强王者的悍妇嚷道。
“我自己能走,哎,木生火,火生土,丑时属土,等着吧,丑时惊悚开始!”周宇田头也不回地走了。
大领导们开始议论纷纷。
“他刚才救人时很勇敢,可惜了,不能作为正面新闻报道。”
“听说神经病人犯病时,从四楼跳下来都没事,因为犯病时,全身肌肉神经都绷紧了。”
“怪不得他刚才只是轻伤,他紧绷的肌肉神经起了大作用,他刚才定然把自己想象成侠客了。”
“救人都差点把命搭上,肯定是真傻。”
周宇田听着背后的议论声,独自一人消失在了远处。
“今晚我就守在这里,等明天没事再走吧。”
“好,那就有劳贾道长了。”
夜,残月如血,照的宿舍楼格外瘆人。
厂里虽没有安排带木火名字之人进行重点保护,但有的人愿意相信这个傻学生。
因为在农村的知道,村里有的傻子白天像牛马一样活着,晚上就大不一样,有的负责叫魂,有的更厉害,是妥妥的守村人。
那些带木火的工人选择宁可信其有,有的直接请病假离开了厂子,有的聚集到了一个房间里过夜。
有一个带木火的是车间主任,他对员工过于苛刻、压榨,人送外号“扒皮主任”,没有人愿意跟他搭伴,他也不愿意和下属走到一起。
扒皮主任到了晚上,嘴角叼着的香烟在不断颤抖:“怎么坐立不安。”下午有带木火的工人请假时,他就有些动摇了。
他悄悄找到道士,不惜花重金去求符。
道士见有钱送上门,自然不会客气,狠狠扒了下他的皮,主任还高兴的拿上符纸回了他单人间的宿舍。
那几个聚集在一起的工人聊着天,不知不觉一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几人不由神情紧张起来。
一个叫树炳的小伙子,平时爱赌博,提议玩会砸金花就不怕了,打着打着,果然六人赌的起劲,都忘记了他们的名字。
时间一转到了一点,正是到了丑时,一股阴风从窗外袭来,大家顿觉乏累,便开着灯躺下睡觉。
不知多长时间,一个叫栋火的男子尿急起身了,“谁把灯给关了,不是开灯睡吗?”
栋火按了好几下开关,却发现灯泡总是闪着,昏昏暗暗,不能完全亮起。
“大家快醒醒啊!”
几个人都被喊醒后,用打火机借亮,赫然发现屋内只有五个人了。
“谁不在了?”
“是树炳!”
“他刚才不是赢了钱吗,是不是出去买酒去了?”
“现在两点了,哪里还开门呢,这,两点不正是丑时吗!”
气氛骤然到达冰点,突然,“啊!”
栋火凄厉大叫起来:“你们看,阳台上那黑影!”
几个人慌的一批,全部挤到了一起,因为之前死的那几个人凄惨无比,他们现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只见阳台那个黑影,用一个似乎是瓶子的东西往身上倒着液体,然后拿出了一物,“砰砰”的声音响起,五人的心跳也砰砰的跳着。
突然砰的一声,一道火光亮起,“那,那黑影是树炳!他用火机点燃了自己!”
外面传来一股浓烈的酒精火焰味道,然后树炳哈哈一阵怪笑,站到了台上,准备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