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雪团儿忽悠着公主,计划在城里大张旗鼓的开法会,却只安排了明空带着几个奴仆杂役去城外施粥。毕竟一口稀饭那都是虚妄,道与禅才是真正能让人脱离苦海的真实。
而另一边,姜凌云在一位老者的带领下念起了四书五经。老者看着遗世独立,尽显文人风骨,却没想到是个酒蒙子。他眼中的自己,如古人般喝酒写诗,潇洒风流,别人眼中的他,喝两口就口无遮拦,乱发酒疯。
姜凌云本就不喜欢这种死记硬背的科目,既然老师发了酒疯,胡乱吹牛。他也懒得埋头苦读,干脆自己也拿了个杯子,跟老人家增加一点酒桌感情。
“小姜啊,我跟你说,科举不难的。”老人吹胡子瞪眼,指着书架上的书说道,“你看这满屋子的书,其实都是摆出来装门面的。你跟别人说你都看过,甭管他们愿不愿意,那都只能信你,因为他们没看过啊!科举前面几轮我不好说,那最后一轮倒是好糊弄。因为当今陛下读圣贤书少,你随便扯点他听不懂的犊子,他又不能说自己听不懂,只能装模做样的夸你两句,然后你就高中了。”
姜凌云一脸惊愕,惊叹道,“老师,你是怎么活到这把年纪的。你这样说陛下,也不怕被扣上欺君之罪?”
“那老小子还用得着欺?”老人喝酒上了头,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圣人的道理不学,成天鼓捣着那些狗屁道法佛经,他本就不明事理,你又如何欺骗?你若是能骗的了他,倒是你的本事……哈哈哈哈!”老人笑着笑着,竟是哭了起来。他哽咽着,含糊不清的说道,“为君者,当以礼治天下,施仁政,行义举……”
老人后面的话断断续续,都是些絮絮叨叨的牢骚。无非就是当年他当了多大多大的官,为朝廷作了多大多大的贡献,可到头来陛下不信他的圣人道理,却偏偏追求那虚无缥缈的禅意,结果把国家治理的乱七八糟云云。
“我老了,不受用啦……”老人一通情绪发泄完毕,酒劲也散了个七七八八,他拍了拍姜凌云的肩膀,说道,“科举的文章,皇帝的马屁。国家从来不缺熟读圣贤书的人才,那样的人,任何一个豪门大族里都是一抓一大把。皇帝缺的是无后台、无原则、无底线,肯为他办事的寒门世子。”
“当今陛下醉心于佛、道,唯独对圣人学说兴趣缺缺。但是科举,向来都是考的圣贤书,那怎么办呢?其实也简单,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圣贤的语录不可更改,但是解读却可以审时度势,自由发挥。你且记住,不论什么圣贤话,那都可以往禅意上带。”
“那如果是这一句,子不语怪力乱神,这要怎么往禅意上带?”
……
老人愣住了,似是没想到姜凌云偏偏问的是这一句。就在姜凌云以为老人答不上来的时候,老人这才开口说道:“因为怪力乱神乃是上仙神迹,超出了圣人的认知范围,所以圣人不敢妄议。圣人不语,佛法无边,这既是天意,也是禅意,是陛下之福!”
“这TM也可以?”姜凌云心里吐槽道,“圣人的棺材板快都要盖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