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为夫君寻了个老师?”公主府上,一主一仆聊完了正事,此刻正赏着雪景,下着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公主殿下好奇问道,“区区杂役,字都不识几个,何必白费力气?”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是不是白费力气。”雪团儿故意下了一步臭棋,自信满满的说道,“我为他找老师可是当过太傅的!”
“哦?”公主觉得好笑,你看着自信满满,这一步臭棋却是暴露了你的内心,她朗声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是不是秦老?他当年自己的文章都写的稀烂,做官也做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陛下怎么就让他当了几年太傅,最后还是被人弹劾下来的。”
雪团儿笑而不语,心说,“秦老一辈子没什么大本事,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水平还是有的。他让姜凌云去学的,也就是这个,他若是机灵,自然是一点就通,若是驽钝,说不得就只有让他提前背上几篇文章了。”她一边想着,还装模作样的在棋盘上落子,其实这盘棋胜负已分,不过殿下向来喜欢下碾压局,她不说,自然就还得陪下去。
“算了,没意思。”直到棋盘上已经变成了清一色的白子,公主殿下才兴致缺缺的摆了摆手。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偷考题吧?”
……
“阿嚏!”明空僧打了一个喷嚏,赶紧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科举考试的题目当真是不好弄啊!
他心通他是不会的,但是显摆他是一定要的。这大宣的朝堂之上,朝臣有两大势力,其一为士族门阀,其二为寒门士子,两大势力明争暗斗不断。而寒门士子之中,又分为两大势力,其一为徐党,其二为谢党,两党之间党争不断。
这科考的出题权,士族门阀是不需要的,他们做官不需要考试。但是徐党跟谢党每年都是会争个你死我活。今年是徐党出题,而好巧不巧,他明空僧是谢党的人。这可就难受了。
他一大早便登门拜访了今年的主考官刘大人,人家一开始也是极其客气的,但当他说明了来意,那态度可就一言难尽了。他就一方外之人,哪里懂得那么多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他就连自己当初是怎么成为谢党的人都没有弄清楚,反正就是大家都那么认为了,他也就只好认了。
明空僧实话实说,自己就一方外之人,问一下考题,就真的只是问一下而已。绝对没有把考题拿出去卖的意思,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他是那么俗气的人吗?
可是人家不信啊,那叫一个如临大敌,他最后是被人赶出来的。他不甘心,又去拜访了李大人,孙大人,这下可把三个主考官都给吓坏了,恨不得直接拿了去报官。好在他到底是位高僧,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是让他体面的走出来了。
他这正垂头丧气着呢,冷不丁迎面撞见一大帮公主府的人。这才知道公主殿下心血来潮,给他安排了个出城施粥的差事。
那帮人也是在城中寻了他半天,也是他动静太大才好蹲着了人。当下便拉着他上了马车,直奔城外而去,便是连粥都特别周到的替他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