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凶心头猛地一跳,一种难以言喻的蹊跷感涌上心头——这些海盗究竟意欲何为?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如同野兽般的嘶嚎声:“哇哇呀,八格呀路!”只见缺耳朵狼本一瘸一拐地从船舱里缓缓走出,他的手中紧握着一支氧气枪。
说起这缺耳朵,那可是海盗纵队的队长,然而,此前他竟被桑那捏住了要害之处,导致蛋子肿胀不堪。此时此刻,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却燃烧着熊熊怒火,犹如烈火一般通红,看上去就像个妖魔鬼怪似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用充满恶意的目光死死盯着凶凶和桑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随后,他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氧气枪,枪口对准锅子底部,呼呼地朝着锅底猛吹起来。
凶凶刹那间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大惊失色:原来,这帮丧心病狂的海盗竟是打算将他们投入滚烫的油锅中,让他们遭受这惨无人道的折磨!
“哇噻——!”海盗们拍着手儿,又跳起舞来。哇哇啦,哇哇啦,几个海盗在甲板上腾挪闪战,接连扯几个小翻,然后,劈叉,几个旋风腿儿。鹭鸶公主也跳起肚皮舞,显得,好惬意。红魔站在她身旁,望着他傻呵呵地笑。
油锅里,慢慢开始起泡,咕噜咕噜翻腾。
桑那脑袋耷拉在胸前,喃喃地道:“红英……我的好妹妹……”
凶凶唾他一口:“臭徒弟,硬气,不准哭!”
靠,我凶凶金枪不倒,却在这阴沟里翻船?!
“哇呀!”凶凶如狮子一声巨吼,声音如雷,一下震飞了两个海盗。缺耳朵海盗也被震倒在甲板,手里氧气枪还在呼呼喷射,好几个海盗裤子被点燃,火球一样哇哇怪叫着到处乱窜。凶凶身上绳索早被震断,他浑身充盈着罡气,纵身一把将鹭鸶公主抓住。凶凶厉声叫桑那:“徒弟,跟着我,我们擒贼先擒王!”
鹭鸶公主见势不对,早将手枪拔出。她身子一晃挣开了凶凶,嘴里“嘿嘿”冷笑,将黑洞洞枪口对准凶凶脑袋。“不准动,把手举起,不然我把你脑袋打作筛子!”
“别别,我可没动。”凶凶好无奈,将手举起,眼睛却滴溜溜乱转。鹭鸶公主踢他一脚道:“老实点,别耍花招!”又将手枪点了点桑那,桑那也将手举起。
海盗们赶紧拿出武器,将凶凶和桑那包围起来。
“哈哈,鹭鸶翔天,浓雾消散;辅佐佳丽,天地乃宽——”桑那突然吟诗一般唱道。
“你——果真——”鹭鸶公主望着凶凶,陷入了沉思。
桑那朝着凶凶呵呵地笑。他悄悄告诉凶凶,鹭鸶公主显然是日本著名的姑母教派,这首打油诗,却是鹭鸶公主的导师老丽教导。看来,鹭鸶公主显然熟悉这诗。
突然,缺耳朵从甲板上抓起一支手枪,瞄准凶凶,扣响了扳机。“砰”“砰”两声枪响,桑那“哇哇”叫了一声,软到了甲板上。凶凶浑身一震,赶紧将胸脯一挺,却发现自己没有受伤——原来,鹭鸶公主子弹后发,却将缺耳朵射出子弹击飞。正惊异之间,却听鹭鸶公主厉声呵斥道:“全都不准开枪!”
哇噻——美女保护自己?凶凶望着鹭鸶,眨巴着眼睛。
哈,美女可真能耐。
鹭鸶公主几步上前,站在凶凶面前。“帅哥,千万不要动啊,不然,你死定了!”她抓着他左胳膊,把他左手捉住,仔细看了好半天。凶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施展起采花大法。鹭鸶公主真的有点着道了,虽然浑身颤抖,却硬挺着。“帅哥,你这戒指,从哪里得来?”她突然利麻地一捋,凶凶手上的戒指早到了她的手上。
“戒指……”凶凶大惊,见戒指到了鹭鸶公主手上,就着了急。不成,这戒指是猛姑给第纪念品,就是丢了性命,也不能落在旁人手上!
哇哇,海盗们抢上前,将枪杆对准凶凶。
——突然,凶凶心里一动,呵呵大笑起来,止住了脚步——鹭鸶公主为什么关心这个戒指,这个戒指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他笑眯眯地望着鹭鸶,大咧咧地道:“一个破戒指,只要你能放我们一条生路,你要就拿去好了。”
鹭鸶公主突然高声嘶嚎起来!“坏蛋,这戒指从何而来?”
“说,戒指从何而来?!”那红魔也走过来,站在鹭鸶公主身后,狐假虎威地嚷道。
凶凶白红魔一眼,没有理他。却望着鹭鸶公主,安心和她捉迷藏。“戒指么……是我拣的——不,是从海龟肚子得到。”
“什么?!”鹭鸶公主狠狠踢了凶凶一脚尖。“畜生——”
红魔也跟即着道:“畜生,回答公主问话!”
凶凶笑眯眯,这红魔,真正是货真价实狗腿子,主人做什么,他就跟着叫唤。哎,要是桑那有这样忠心,自己省多少事?
桑那突然叫起屈来。“臭公主,戒指你据为己有就算了,为什么还打我师傅?”
鹭鸶公主走过来,一连踢了桑那几脚尖。“臭小子,不想活了?”她笑眯眯望着桑那。
桑那哇哇怪叫——原来,他小弟弟被踢,疼得捂着私处蜷下。“小妖女,吃我豆腐啊?我桑那还是处男,怎这样歹毒,断我美好前程?!”
红魔恶狠狠给桑那一个爆栗子。“小伙子,话该想好了再说。告诉你,对鹭鸶公主,你得客气点儿。”
鹭鸶公主朝红魔歪了歪嘴,红魔知趣地退到了一边。鹭鸶公主拍拍桑那脸庞:“臭小子,想一想,戒指从哪里来?”
桑那好恼怒,他回手指着小岛那丘新坟道:“从哪里来,就从坟墓中那老巫婆手中来——”
“老巫婆?……”
“呵呵,告诉你,她早死了,就埋在土堆。”桑那得意地道。
鹭鸶公主大放悲声:“天……师太……”她走到凶凶面前,一连扇了他一个……两个……三个……十八个耳光!“畜生,竟然将师太……我要把你们剐掉,祭奠师太亡灵。”
凶凶好恼火,看着她撒野,却只能给她数着数,好像……学生给老师助威。心底却想,怎么,她叫老丽师太?
“把他们带上岛!”鹭鸶公主厉声道。
“带上乌龟岛!”红魔不失机会,跟着嚷道。
“上岛就上岛,我凶凶还能怕了不成?”凶凶嘿嘿一笑。
“敢情,你叫了凶凶——果然不错,凶得有模有样。那他呢,叫什么名儿?”
桑那赶紧谦恭地道:“报告公主,我叫桑那。”
鹭鸶公主笑倒。“就你那模样,连衣服也没个囫囵,还洗桑那?”
海风轻拂,凶凶和桑那浑身衣袂飘飘——那是在搜身时,海盗们用匕首割破。嗷嗷,突然,凶凶狗一般叫起来!鹭鸶公主扭头一看——天,好羞,这畜生,大腿间雄赳赳一条,从割破裤子里顽皮地拱出!
鹭鸶公主脸色绯红,将目光避开。鹭鸶公主鼻孔里哼了一声,率先领头,朝岸上走去,红魔紧紧跟在公主身后。海盗们押解着重新被五花大绑的凶凶和桑那,也紧紧跟在后面。到了那坟墓,鹭鸶公主让几个海盗用铁铲挖土坑。当那座用鲨鱼骨头做支架,贝壳做顶的棺材重新显露,凶凶突然发了狂。他嘶哑着叫道:“混蛋,人死都死了——还这样折腾,我和你们誓不两立——”几个海盗赶紧拽住绳子,生怕又生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