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他们这都是去食馆的？”慕汐呆愣了一瞬，扯着慕轻歌加快了步子，生怕晚了就没有好菜了。
“可不是么，这些都是在后山的桦木林取纯气修炼的外门弟子。”慕轻歌也忙跟上姐妹的步伐。
那伙人跑的飞快，还叽叽喳喳地交流着心得，从月漱的一旁乌泱泱地经过，倒吵的她有些头大：“桦木林？那里有什么可取的？”
“桦树皮可做灯蜡，气味又似檀香，后山桦木众多，若没有别的纯气选择，倒是个成本最低的办法。”星淮见几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忙摆手道：
“诶，我这是听妖坊的其他妖修说的。外修弟子不比内门弟子，除了少部分家境殷实之辈，大部分都没有什么修炼的资源，平日的时间忙着在理事堂赚取灵石，可没有什么时间再去寻找纯气了。”
“这倒是事实。”慕汐点了点头，思绪飞的远了些。
原书中的慕汐在外门摸爬滚打了许久，家里虽会给些用度补给，但没有伴身福佑想提高修炼速度，实属是比登天还难。
后山桦木虽多，可取纯气的人一旦多了，平摊到每个人头上的收益也就小了，更别说时不时也会出来个横行霸道的弟子，抢了别人辛辛苦苦收取的纯气。
“说起来小汐，你可知道什么取纯气的好路子？”慕轻歌轻声问道。
“这个，还真没有什么可以借鉴的。”慕汐挠了挠头，长叹了一口气：“我师尊他老人家就不用说了，冰灵根圣体，凛冰之气就是旁人想效仿都难挨。
我师兄呢，也是离谱，给自己的纯气起名叫珠光宝气。本来我还以为他是逗我呢，结果前天，他当着我的面往他那小金库里一坐，调运起那金灿灿的灵气来，还真让他给装到了！”
慕轻歌睁圆了眼睛，脚腕的金铃一步一响，笑问道：“那姜绾师姐呢，她看着总是神神秘秘的，取的又是什么刁钻的纯气？”
慕汐瘪了瘪嘴，摊开了手：“师姐嘛，虽然不知道，可她也是个得天独厚的呀。伴身福佑是闻香通灵之术，总能闻到些特别的东西，取的多半也是些稀奇的纯气吧。”
几人说说笑笑，总算在食馆找了个好位置，竹桃特意为几人多添了几勺菜，人忙得都脱不出身来招呼了。
“好香！”月漱低头嗅嗅，瞬间变成了星星眼。
星淮已经猛干掉大半碗饭。
“要我说取纯气这事还是要下山走走。”慕轻歌腮帮子鼓鼓地，絮叨了起来：“别看我大师兄平时冰山似的一张脸，实际上他最是勤快。
我师尊说他炼气那会儿，为了取乌苏湖的雨雾之气，雷打不动地在宗门和乌苏小寨来回跑，一场大雨都没让他错过。”
“时傲师兄？”慕汐啃着手里的大鸡腿，想起弟子招选时那个开启煞角试炼的冷面师兄，若有所思道：“没想到他这么有毅力。雨雾之气啊，只是一年又能下多少场雨呢？”
“可不是嘛，师兄为了取够那雨雾之气，足足花了三年的时间！炼气期的修炼速度要比旁人慢了许多，又因为一向低调，都没有什么人知道他。”
星淮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不觉已经吃上第四碗米。
慕轻歌吃得顺心，讲得也是津津有味：“不过待他筑基之时，实力却超出了邻派芙梅宗的同期弟子超大一截，在联宗大比上大放异彩！”
“哼。”一个冷冰冰地声音从慕汐的背后响起。
回头去看时，正是那黑色劲装的时傲师兄，手中拿着打好的新米，穿过了人流，寻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了。
“不是姐妹，时傲师兄不会真的每句话只说一个字吧？”慕汐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别说你好奇了，我和许妄进玉堂这么久了，我俩从没听见他哪一句话说了两个字。”慕轻歌无奈地耸了耸肩。
“嗯哼，我也没有听见过。”月漱吃了大半条鱼肉，也跟着摇摇头。
见慕汐乐得嘴角抽搐，慕轻歌又补充道：“我和许妄打了赌，要是他先凑齐了师兄的一百个字，我就管他叫师兄，反之许妄这小子就要叫我师姐。”
慕轻歌正说得来劲，放下饭碗那瞬间周身忽然升起一股难以言明的凉意，骨头缝都跟着森然。
“凡所有相，皆为虚妄。”空灵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慢悠悠地行至身侧，乌发长至脚踝，这张病态又美丽的脸只需见过一次，便不能轻易忘了。
“许妄，名字有趣。”她轻飘飘地开口。
“师姐，你怎么也在？”慕汐赶忙出了声，连带着晃了晃魂差点飞走的姐妹。
“我的朋友们说，食馆近日来了位好厨娘，这不是得了空就循着香味儿来了嘛。”姜绾撩了撩秀发，俏脸含笑。
慕汐担忧地看了看她的脸色，轻拍她冰凉的素手，温声道：“师姐是要多吃点，总觉得几日不见，你又瘦了些。新厨娘是我自家姐妹，我回去嘱咐她多给师姐添菜！”
姜绾眼底乌青，却笑得温婉：“好师妹，如此便要提前谢过你了。”她柳眉轻挑，似是想到了什么，“诶，不知师妹如今已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慕汐挠了挠脑壳，干笑道：“师妹不才，如今堪堪炼气三层，还没寻来适炼的纯气……”
姜绾回握住慕汐的手，笑意溢出美目：“无妨无妨。师姐想起来还有别的事，就不妨碍你们姐妹两个啦～”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慕轻歌疑惑出声：“听你说有炼气三层，姜师姐看起来好像非常高兴呢。”
星淮已经吃下了第六碗饭，月漱的碗边是挑的干干净净的鱼刺，堆成了几堆小山。
“我师姐一贯如此，说话总是让人听不懂的。我都习惯了，接触多一些就知道师姐是个温柔的好人，只是气场有些与众不同。”慕汐眯眼笑笑，夹了一小块排骨到嘴里。
慕轻歌若有所思地开口：“哎，小汐，我这入宗一个月才见到姜师姐两次。上一次还是月中在理事堂值守的时候，见她一个人呀，揽下了十多个任务。她是不是很忙啊？”
慕汐思索了一下，咂咂嘴：“这个嘛，每次在澄堂碰到师姐，她大多就是在采采花，种种菜，洗洗梨果，和她那些看不见的朋友们说些什么……没怎么碰见她下山呢。”
“诶？这么悠闲吗？那些任务完成的可很快呢——我说，姜师姐精通的是哪一道啊？也和萧师兄一样用剑吗？”慕轻歌好奇得停下了筷子。
“啊……”慕汐傻傻地呆愣了一会儿，喃喃道：“别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入宗以来还真没见过师姐修炼。”
“小汐原来是傻瓜啊。”慕轻歌鼓起脸，目光投向了快吃完第八碗饭的星淮。
“别看我，我也是没见过的。”星淮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