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他像是在努力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我们需要你带我们去阴阳之界。」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丝回应。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起来,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我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
「不……不……我不能去那里……」他拼命地摇头,语无伦次,「那里是地狱……是深渊……我不能……」
「你必须去!」我的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这是你家族唯一的希望,也是你唯一的救赎!」
他愣住了,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被恐惧所淹没。
「不……我做不到……」他绝望地抱住头,痛苦地哀嚎起来,「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强迫他看着我,「你难道想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家族永远被囚禁在痛苦之中吗?你难道不想结束这一切吗?!」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仿佛失去了焦距,我看到他的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苏醒。
「结束……这一切……」他喃喃自语,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虚弱。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好……我带你们去……」
他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变得异常清晰,但却充满了冰冷和邪恶,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的低语。
我心中警铃大作,一股强烈的不安感瞬间席卷全身。
不好,我们好像……放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他的眼神,如同午夜凶铃响起时电视机屏幕上闪烁的幽光,冰冷刺骨,让我不寒而栗。他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是之前那种绝望的沙哑,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平滑,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用沾着血腥味的舌头舔舐着牙齿,说着蛊惑人心的谎言。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体内苏醒,那是一种古老而邪恶的力量,如同被囚禁了千年的野兽,终于找到了冲破牢笼的机会。夜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银制匕首,那是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宝物,专门用来对付邪灵。
我们决定先稳住他,假意答应他的要求,然后暗中寻找机会,封印他体内的邪恶力量。我们开始着手准备进入阴阳之界的必需品:驱魔符、镇魂铃、黑狗血……这些东西,都是我从爷爷留下的那本古旧的笔记里学来的,据说可以抵御阴阳两界的邪祟。我们还研究了如何安全进入阴阳之界的法门,根据古籍记载,阴阳两界之间有一道隐秘的门户,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用特定的方法才能打开。
我们发现,开启阴阳之门需要借助月亮的力量,而且必须在月圆之夜,找到阴阳两界交汇的地点,才能进行仪式。我和夜莺翻遍了古籍,终于找到了一个传说中的仪式,据说可以帮助活人安全地进入阴阳之界,但需要用到一些特殊的材料,比如:彼岸花、忘川水、三生石碎片……这些东西,都是传说中存在于阴阳两界的东西,想要找到它们,谈何容易。
我们决定分头行动,夜莺负责寻找开启阴阳之门的材料,而我则负责监视那位家族最后的传人,防止他体内的邪恶力量失控。我们约定,在一个月圆之夜,在城郊的一处乱葬岗汇合,那里是传说中阴阳两界交汇的地方。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月圆之夜。那天晚上,夜莺带着收集到的材料,来到了乱葬岗。我们按照古籍的记载,用彼岸花摆成一个阵法,将忘川水倒入阵眼,然后把三生石碎片放在阵法的中心。随着月亮升至最高点,那位家族的传人开始念诵咒语,他的声音在地下室内回荡,空气中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气氛。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聚集,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
突然,一道裂缝在空中出现,它旋转着,像是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夜莺和我紧握着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起走进了那道裂缝。我们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里的时间和空间似乎都是扭曲的。我们看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片段交织在一起,无数的可能性在我们眼前展开。
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一个神秘的向导,他自称是阴阳之界的守护者。他告诉我们,要找到幽灵之泪和地狱之火,我们必须通过三个考验:勇气、智慧和牺牲。
我们接受了考验,「第一关,勇气之试炼。」守护者说着,他那如同枯树枝般的手指指向前方,那里出现了一片翻滚的血海,「跨过这片血海,你们才能继续前进。」
夜莺握着银制匕首的手微微颤抖,我看得出她心中的恐惧。说实话,我也怕得要死,这血腥味浓得几乎让我窒息,仿佛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但我还是挺起胸膛,对夜莺说:「别怕,我会保护你。」
夜莺抬起头,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她对我轻轻点头,握着匕首的手也坚定起来。我们深吸一口气,踏入了血海。
刚一进入血海,无数只冰冷的手就从血水中伸出,抓住了我的脚踝,想要把我拖入这无尽的深渊。我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将那些鬼手一一斩断,但它们却如同附骨之蛆般,前赴后继地涌来。
「啊!」夜莺惊呼一声,她的脚踝也被一只鬼手抓住,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跌入血海。
千钧一发之际,我一把拉住夜莺的手,将她拉回了我的身边。夜莺站稳后,立刻挥动匕首,将那只鬼手斩断。
「谢谢……」夜莺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挥舞着匕首,与我并肩作战。
我们就这样在血海中艰难前行,周围的鬼手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凶猛,它们疯狂地撕扯着我们的身体,想要将我们拖入血海深处。我身上的衣服被撕裂,鲜血染红了我的身体,但我已经麻木了,我只知道,我要带着夜莺活着离开这里。
就在我们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我看到前方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芒。那光芒是如此的微弱,但却给了我无限的希望。
「夜莺,你看!」我指着那道光芒,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夜莺也看到了那道光芒,她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我们奋力地朝着那道光芒游去,仿佛那是我们最后的救赎。
随着我们离光芒越来越近,那些鬼手也渐渐退去,血海也变得平静下来。最终,我们终于抵达了彼岸,那道光芒原来是一扇石门,门上雕刻着古老而神秘的符文。
我们精疲力尽地倒在石门前,大口地喘着粗气。我转头看向夜莺,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你受伤了?」我心中一惊,连忙查看她的伤势。
「我没事,只是被鬼手抓了一下,皮外伤而已。」夜莺摇了摇头,示意我不用担心。
我松了一口气,从背包里拿出伤药,帮她处理伤口。夜莺的手很凉,凉得像一块冰。她的眼神却很平静,平静得让我感到害怕。
「你在想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夜莺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她的眼神很复杂,像是藏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就在这时,石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缓缓地打开了……
石门后是一条狭长的甬道,两边的墙壁上刻满了诡异的壁画,火把的光亮有限,我只勉强辨认出那些扭曲的人形图案,像是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像是某种动物尸体长期腐烂发酵后的味道,令人作呕。
「小心点。」我低声提醒夜莺,握紧了手中的桃木剑。
夜莺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甬道很长,我们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眼前才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我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
然而,当我走到甬道的尽头,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我的脚步却猛地顿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那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的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椁,棺椁的表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在火光的映照下,那些花纹仿佛活过来一般,扭曲蠕动,让人不寒而栗。
而在棺椁的周围,则散落着数十具骸骨,那些骸骨的姿势各不相同,有的抱头蜷缩,有的张牙舞爪,无一例外,他们的脸上都凝固着极度恐惧的表情,仿佛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地方?」夜莺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我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口青铜棺椁。直觉告诉我,这口棺椁里,一定藏着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声沉闷的响声从棺椁的方向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撞击。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青铜棺椁的棺盖突然猛地震动起来,发出「砰砰」的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
我下意识地将夜莺护在身后,同时举起桃木剑,警惕地盯着那口棺椁。
「咔擦!」
一声脆响,青铜棺椁的棺盖上出现了一道裂缝,紧接着,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最后「轰」的一声,整个棺盖都被一股巨力掀翻,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
我屏住呼吸,目光死死地盯着棺椁内部。
只见棺椁之中,竟然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