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豆突然跨一步走近他“伺候公子,是我的本分,别说是有伤了,就是少了一条腿,公子要我伺候,我也一定会伺候公子”
陈沐愣了,往后退了一步“好好啊,你去洗浴,我回屋里等你,你快些过来”说完,他仓惶的跑了,跨过门槛时,还被绊了一下。
子豆看他慌张,便已知道他发现她了,心里更是哀伤,有种被人掐住脖子、喘不了气得感觉。
他当年杀她时,那么狠、那么恨,只怕现在留她在身边,也是为了折磨她,出他心里的气,可她没杀他全家,她也不想被他折磨,要怎么办?
子豆无力的蹲在地上,是逃?她法力低微,又能逃到哪里去,况且她要是逃了,他一定会找秦越麻烦,她也不能逃,要怎办呢?想了很久,子豆还是决定给他摊牌,问他到底想把她怎么样,她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起身走到屋里,陈沐盘腿坐在床上看书,见子豆进来,道“这么快就洗完了,我还以为要等你很久”
子豆走到他面前,欠身小声的说“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陈沐很慌,面上越发沉静,他一把搂住她“认出你什么了?我们以前见过?”
“没”子豆惊慌挣扎“公子,你先放开,我背上疼”
陈沐不松手,凑到她脖颈边嗅“好香啊,也有臭味,你没洗浴,那这么长的时间在里面做什么?”
“你放开”子豆扒开他的手挣脱,差点摔倒在地上“公子,我如那晚在王府一样,在您床头站一夜”
抱着她很舒服,陈沐没了慌张,只有欲望,起身走近她“子豆,我不想要木桩,我就像搂着你睡觉,你是我的人,还能反抗不成”
子豆步步后退“我我睡相不好,惊扰到公子就不好了,公子找别人,幻花她们几人都是极好的”
“我说了,我就要你”陈沐抓住她的手“你跑得了吗?”
“你放开我”子豆挣扎得厉害。
陈沐强势的把她抱在怀里“人都在我这儿,有你选择的份”
“你听我说”子豆惊慌失措“我真的不行,你找别人,我身上不干净,我来月事了”
陈沐见她脸色急得煞白,也就松开了她“与我何干,你身上的味道和我师傅很像,我想念我师傅了,要你陪睡,又不是要对你做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可瞧不上你”
“是”子豆退了好几步,离他好远。
陈沐拿眼瞪她“还不上床,是要我请你?”
“不敢”子豆心有余悸,抬头看他,防备的往床上挪步。
陈沐看着她的小动作好笑,她一个弱女子,他要是真想对她做什么,这都到床上,她哪还有反抗的余地。不过她刚刚那话应是发现了,也不知这莽撞的行为,能不能打消她的想法,他现在还不想和她摊牌,他想和她待在一起,只要不捅破这一层纸,他们也可以相安无事。
陈沐沉沉的目光让子豆害怕,她又往里缩了缩,心中也在怀疑,陈沐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了,若是知道,他不会想要和她上床办事,若是不知道,他的行为,他有时候的眼神,又过于怪异。
“在想什么?”陈沐也是了解她的,她一个小眼神,他也基本知道她心中所意。
子豆立即翻身,背对着他“没什么,公子,天色不早了,休息了”
陈沐伸手,想扶她的肩,快触到时又放下,闭上眼睛。
月儿弯弯有残影,残影闪缩,地上的院子烟雾缭绕,看不清物。
陈沐头晕转向的起身,转头见床上没有红色的身影,他不耐烦的喊“师傅,我口渴了,拿水来”
半响无人回应,他越发不耐烦了,摸摸索索的下床,踉跄的到桌上摸水喝。他不悦的伸手拿茶杯,手却从茶杯穿过。
他以为眼花看错了,甩甩头再拿,还是一样从中穿过。
他疑惑不解,手抬到眼前看了看,又伸手去拿,还是拿不到。
“怎么回事?”他嘀咕“出现幻觉了?”
“掌门”门口侍卫的声音传来“柳淑要见您,说有重要的事与您说”
师傅要见他,来就是了,怎么还要人通报,他想回话,就听床上一声不耐烦的声音“知道了”
他转头看出,见是他自己,满脸的恨意、怒气的起身出去,声音冷漠的自言自语“还能说什么,还不是是喊冤,说不是她做的,敢做不敢认”
他迷茫又糊涂,跟这那道身影走,一路景色繁杂,迷雾不散,路是非常熟悉,这是去地牢的方向。
那道身影进去,他也跟着进去,在蜿蜒的地牢里,走到最里面的牢房里,铁链锁着一个人,红色衣衫,面目憔悴,是他师傅。
他想走近,却怎么也近不了,只能在那道身影后面徘徊“师傅,师傅”他大声的喊她,希望她能应他一声,但她只看着那道身影。
“你要说什么?”那道身影问她。
她说“我没有杀你全家,你信我,你听我说”
“够了”身影打断她“若是说这个,就不用说了,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你若是承认了,我敬你敢作敢为,给你一个痛快,你不承认,一天一样的刑你就受着”
“真不是我”她大声吼“真的不是我,你听我说”
他突然掐着她,刀子抵到她眼前“你要是在说一句不是你,我剜了你双眼”
她被吓到了,惊恐的看着他,也面如死灰。
他刀子一转,划破她的脸皮“这是你让我来,浪费我时间的惩罚,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是脸了”他刀子慢慢的移到她脖颈“就是这里了,不我也不会你一下子就死了,我慢慢的放干你的血,让你自己看着自己死”
“你恨我,你就杀了我,为何要折磨我”她问他“你明知道我怕疼,怕这些”
他笑道“杀了你不解我心头之恨,我要慢慢折磨你,直到我心中的怨恨消失,我再送你上西,看在你养育我多年的份上,我会找个鸟语花香的地方藏你”
他得意的笑,她眼中尽是恐怖。
陈沐满眼的泪,若是从头再来,他愿意听她的话,听她想说什么,就算是谎言,他也愿意听,他想听她唤他‘木木’。
“公子”
缥缈的声音传来,陈沐一下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师傅忧心的面孔。他愣了一下,一把抱住子豆“别走,我听你说,你说”
子豆不明所以,轻抚他“公子,你做梦了”
“嗯”他埋在她怀中,轻轻嗯。
他以前也梦魇,子豆日日陪伴安慰,不都已经好了,现在怎么又梦魇了。
子豆拍着他的背,像小时候一样哄他。他贪婪她又恨她,闻着熟悉的味道,想到小时候她对他的种种的爱护,又想到她灭他满门的狠厉,他突然一口咬在她肩上,牙都钳到肉里面去了。
子豆刺疼推开他,捂着肩,惊慌又害怕的看着他“公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刚睡醒,我应是没有做错事?”
陈沐不高兴道“你没做错事,我就不能罚你?你是丫鬟我是主子,只要我心情不好,我打你骂你,你都给我受着”
“是”他都这样说了,子豆哪敢反驳他,蹲在床尾,不言不语,看着有几分可怜。
陈沐又于心不忍,对她招手“过来,我看看咬出血了没?”
狗咬人是天生的,他以前也咬过她,那时他小,力气不大,咬一口最多就是青乌肿了,现在不一样了,子豆明显的感觉破皮出血,那还敢再近他身,万一他发疯又咬她,这肩怕是废了。便蹲着不动,应道“无事,我等下擦点药就好了,公子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