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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祭祀仪式显端倪

    “敬告天地——”

    “日月星辰——”

    远处传来撞钟的“咚咚”声,钟声磅礴厚重,古朴透亮,直入人心。

    “佑我神州永世太平,繁荣昌盛——”

    这声音犹如雷霆乍惊,萧遥莫名其妙的感觉心口像被人揪了起来,喘不上气。

    四肢逐渐僵硬,似乎有一只手将她的魂魄撕裂,扯出这副躯壳。

    “怎么……为……不……”萧遥想要说话,却发现舌头居然使不上劲,甚至连牙齿都有些发酸。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还没等她思考完毕,意识已经模糊不清,萧遥觉得自己的魂魄真的被人揪出了体外,轻飘飘的一条。

    她看到漫天的黄沙,冷硬厚重的青铜鼎,一批批奴隶被推进一个大坑,坑里的人一层叠着一层,组成一种怪异的图案,坑外的人被一条条粗壮的绳子捆绑着,鬼哭狼嚎。旁边的楠木小桌上,一道黑影在摆弄着什么。

    距离太远,萧遥看不清楚,只好自己猜测。一场人牲,即以人作为祭祀的牺牲。那道黑影应该是巫师,一般是需要仙阶高的神仙,在祭祀前还需要斋戒等。如果是人牲,巫师应该在用龟甲占卜,求该场祭祀的牺牲品。

    苦声渐渐弱下去,只闻到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儿。大坑旁的人拜了几下,开始往坑里填土。编钟声震耳欲聋,巫师看着火炉中被烧成两半的龟甲,缓缓抬手,指了指远处的祭台。

    下一轮的祭祀已然开始。萧遥突然觉得身体恢复原状了,有用不完的力气,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但是她的眼前一片漆黑,有种不好的预感。

    “咳咳咳,咳咳咳,咳——”转瞬间,萧遥觉得自己又喘不上气了。鼻喉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身体开始发热,头发被灼烧,发出难闻的气味…

    “我是要被人烧死了吗?”她忍不住去想,“我是在仙盟会上比赛的,我怎么会来到祭祀场,……我这一生过得太遗憾了吧……我还年轻,我不想死……”最后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嘀咕些什么,隐隐约约的,她听到有人在吹笙。

    基本的礼仪她也不知道,这应该是祭祀的最后环节了吧。

    萧遥抑制不住脑袋里千奇百怪的想法,也控制不住逐渐模糊的意识,最终昏迷了过去。

    萧遥被菖蒲香包围着,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下来,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被人小心翼翼地擦去,脸上的泥渍也被清理干净,露出了她原本的容貌。蛾眉皓齿,明眸善睐,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你究竟想干什么?”

    “怎么?”

    紫檀灵纹画桌边的人询问,“好些了吗?”见她一言不发,那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她解释。

    “我是尉迟家二公子,咱们交个朋友吧,你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人很好相处的。”

    他微微一笑,继续说:“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名字,我也不想去编造谎言欺骗你,你叫我‘小野’就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这位尉迟公子倒是谦虚,丝毫没有提他的家族。东胜神洲排位第二的墨晶帝国就是属于尉迟家族,有人说神州大地有一半是归为魔晶人的,不论是土地、财宝、美人……毫不夸张地讲,在东胜神洲,哪怕你是和尉迟家族有一丢丢关系,一般的小仙子也不敢惹恼你。

    萧遥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逃出去了,于是认命地回答:“姓萧,名遥,字雨眠。火蓠萧氏,萧遥,萧雨眠。够清楚了吧?”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倒是个好名字。”

    “好名字?”萧遥有些不理解,一般人起名不就是从那些先辈们带过来的古籍中挑两个好听的字,组成一个顺耳的词,以此作为自己的名字吗?

    “哈哈,”小野看着她纳闷的神色,解释道:“我觉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两句很适合形容你。没别的意思。”

    “哦。”萧遥显然不相信。要不是对方是尉迟家的人,她都会觉得是别人想抢夺她手中的流云剑,这是她身上最贵重的物品了。

    “你还是不相信我?”小野打量着她,缓缓的说:“其实你完全可以忽略我的身份,就当我只是你小伙伴中最普通的一个。”

    “那我就直接骂你了”萧遥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我只是年轻,并不是傻、没脑子,天上掉馅饼的事多半是坑人的,搁谁谁会信啊?退一步讲,就算我身上有值得你利用的东西,你可以直接谈条件,咱们合作也不是不可以,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去坑你。你说说你大费周章的,布这么大一个局却想着跟我交朋友,说出去谁会信啊?

    “世人都说尉迟家族的人讲信用,平易近人,我也相信这一点。但是我不喜欢那么复杂的关系,直来直去,大气一点,你说说你的目的和打算,我先听听看。”她讨厌装神弄鬼的东西,显然刚才的祭祀就是尉迟野的恶作剧,难免会生气。

    小野背过身去,思考刚才的一番话。

    萧遥舒服地躺在檀木罗云书柜旁的摇椅上,享受着房间里的菖蒲香。不得不感叹:有钱人就是会享受!

    “我可以体会到你现在的情绪,还是请你不要对我有那么多戒心,我保证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他静静地看着橱窗外的喜林草,心里波涛汹涌。

    “你暂时先休息一下,状态好了我们一起去外域。”没等到萧遥说话,他叹了口气,推开门走了出去,临了在屋外布下一道阵法。萧遥认得,那是最低级的封印。

    “多大人了?还玩这么幼稚!”部落里资源有限,她没有学过破解封印,指定是出不去了。

    萧遥悄眯眯地往外看去,屋外有两个将士站在距离门口不远的花圃处,这两人高大威猛,腰上配着剑,一看就不好惹。

    可老话总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