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呐,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是什么人?你他妈的,你出老千你还有理了,狗娘的,我打死你!”膘肥体壮的大汉猛地冲上前去,作势要打她。
萧遥自知理亏,灰溜溜地离开赌场。来到玄天瓜田后第一件事就是生存,简单来说就是吃饭睡觉。这件事说起来难,做起来也不简单。所以萧遥选择了相对省时省力的方法:赌博。现在被赌场的人扫地出户,想要再混进去根本不可能。
萧遥懒洋洋地躺在城墙下的空地上,闭目养神。
“小子,躺着干嘛?年轻力壮的不靠自己养活自己?”一位老大爷打断了萧遥休息。
“我想怎么就怎么,你管我!”萧遥丢了饭碗,心烦意乱,不耐烦地回答着。
“你躺的是我的位置!”老大爷双手往后一背,气定中神地说。
“你了不起,你厉害,我走”萧遥嘀咕着,慢吞吞地起身离去。
“哈哈哈----你这一天还真是倒霉!”身后传来一阵嘲讽声。
“我说你这老头怎么”孰可忍孰不可忍,这回真不能忍。
“不是我哎。”
“还真是沉不住气。”两老头同时说道。
从哪冒出来这么多老头子?萧遥心中纳罕。第二个老头一身长衫,戴着一顶白帽子,一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和他身份毫不匹配的剑。
“小伙子,不瞒你说,我是个郎中。你可能没见过我,不过这不要紧。”
长衫老头缓缓地讲:“好多年之前啊,老翁捡到过”
“捡要紧的话说。”萧遥没有耐心去听他铺垫。
“你帮我救个人,我给你钱,只多不少。”老翁神色认真道。
“怎么一个人,在哪救他,怎么救?ot萧遥走上前问道:“大伯既然是求人帮忙,该有的诚意总该拿出来吧。”
“诚意肯定是有的,但是救人要紧……”
“这样说啊,那免谈。”萧遥甩了甩衣袖,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你看看哦,现在这孩子,铁石心肠。”长衫老翁拄着拐杖对另一位老头说道。
“你得了吧,那小伙子瘦瘦弱弱的,能给你把人从那么危险的刑场上带下来?”
那老头抹了抹鼻涕,斜着眼说“大白天的说梦话,搞笑呢。”
离开城墙外,萧遥在城里小摊边晃悠,肚子饿得咕咕叫,奈何囊中羞涩,只得忍着。
不知晃悠了多久,她终于看到了一个城隍庙,外观破破旧旧,看来废弃了不少年。俗语说得好“一人不入庙,二人不观井。”但人被逼到绝境也顾不上那么多。
萧遥悄悄地躲到庙外的松树后,手指微动,念出一个口诀。只见城隍庙外飞沙走石,鬼哭狼嚎的。
不多久,几个黑衣男子慌里慌张的从庙里跑了出来。
“看来这招还是有用的,聪明如我。”萧遥心里想着,迈步向庙里走去。
想来也是奇怪,庙里面的人都跑出去了,可是她还是能够听到一丝丝声音,似乎是谁在哭泣。
她握紧手中的邺水匕首,拨开地上的破布麻团,继续向前走。
“唔——唔——”一道声音挡住了她的步伐,“是人?”她试探着问“是人的话出个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唔——”回答她的仍旧是这样的声音。
“你是人吧?”应该是一个人,不过这个人可能说不了话。这种情况,要么是被人割了舌头,或者被烧坏了嗓子,还有就是先天性的。
“你放心好了,小爷我只是借宿一晚,不会对你怎么样。”萧遥一边说着,一边念了口诀,支起了一个火把。
昏黄的火光下,少女脸上的泪痕泛着光,葡萄一般的双眼此时空洞无神,呆呆的望着前方。她整个人缩在一起,小小的一团,像流浪的小猫。
萧遥穿的男装,也不方便仔细看她。地上一摊黏糊糊的液体,空气里一股鱼腥味儿,庙里脏兮兮的,还不如露宿街头。
这小姑娘身着丝绸,应该是一个人出来玩走丢了的富人家孩子。
“能站起来吗?”待在这样的环境很不舒服。
少女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说罢,萧遥便离开了城隍庙。
晚上离开,凌晨被抓,萧遥气不过,破口大骂“你动一动你那猪脑子想想,我怎么可能去欺凌她?时间都对不上吧!”
“辱骂本官,罪加一等!”衙门老爷顶着胖乎乎的肚子,翻着白眼。
“你仔细想啊,我进去的时候月亮都爬上来了,你说的什么小姐是日落时丢的,我怎么会……”不等她说完,衙役拖起她就走,没有一丝辩解的机会。
事情是这样的萧遥离开城隍庙之后,随便找了个墙角靠着睡觉,天还没亮就被抓过来审讯,说她欺凌什么侯爷家的小姐。天地良心啊,她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萧遥被关在了牢房里。那是一个用土和麦秸混在一起砌成的的一间房子,为了防止囚犯逃跑,土墙外又加了一层坚固的木桩,从外面看,像个鸟笼子。牢房内只留了巴掌大的一块窗子,若非正午时分,不见天日。仔细留意,笼子内还有老鼠,蟑螂等各种各样的“伙计”。
“小伙子干啥坏事啦?”一旁的囚犯隔着木栏杆问道。
“呵。”萧遥自嘲道:“和奸罪。”
牢房里哄堂大笑,“我来说,要你这姿色,还需要你主动出手?”
“哎呦,咱们县官大人可真会找乐子。”
“哈哈哈,秋后问斩,临死前我还能听到这种笑话!”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萧遥很不理解,一般来说,去强迫他人,这种罪名即使到牢房,也是会被人唾弃,引起众怒的,甚至会死在这座“鸟笼”里,这里的人表现实在反常。
“老弟可能不懂,烟雨州三大霸王:言家,于家,周家,没人敢招惹。现在把咱们关进来的就是言家,你刚才应该见过,就胖乎乎的那个。”
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咱们这个地方啊,好巧不巧它就处在几个国家交界处,自古战乱不歇,就这地儿,经常割来割去的,皇帝懒得管,这三大家就是土皇帝。”他咂了咂嘴,继续道:“这样不就明了了吗?今天他要说是你干的,那就必须得是你干的。小子,现在懂我的意思了吧。”
“跟县官老爷好好说,多换点银子,家里人养老啥的也不用再操心了,咱这条命也就值了。”另一个囚犯操着一口方言,郑重地给她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