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塞到齐鸿蒙口中,时老太爷上来就要抢走。
秦爷一个饿虎扑食挡住时老的手,顺势捏住了齐鸿蒙的鼻子。
齐鸿蒙不得不用嘴呼吸,一股烟直直冲入肺中。
“你给我拿下来!我要量产!”时老太爷与秦大棒子扭打起来,两个老头互不示弱,上演一出抢烟大戏。
突然,秦爷停了下来。
“结束了。”秦爷看着燃烧了一小截的香烟道。
“啊?这么快?”
“这药丸遇烟即化,抽一口就吸收了。”
时老太爷不信,撕开那截还未燃尽的香烟烟屁股,果然,刚刚还在其中的白色坚硬药丸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里还有一颗,你拿去量产吧。”秦爷将那剩下的白色药丸递到时老太爷面前。
“你丫神经病吧,变小丸产出来谁买啊?是你你买吗?”时老太爷见大丸啦消失,宛若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你是挣钱重要还是孙子们的幸福生活重要?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呢,一天到晚掉钱眼里了,挣多少钱算多啊,够花得了呗!”秦大棒子白了时老太爷一眼,“再说了,这个东西里面有很多材料是你找不到的,又不是咳嗽感冒药,想研发就能研发成功。你就省省吧,安心做你的老太爷,等着抱重孙儿。”
说到重孙儿,时老太爷精气神又回来了,“鸿蒙,你有什么感觉?”
这大丸啦吸完,身体一定会猛烈膨胀,可能会有撕裂和痛感吧。
“没啥感觉啊,和平时一样。”齐鸿蒙莫名其妙被下药了,都没有经过自己同意,秦爷真是自作主张。
“老秦头,你整这玩意过期了吧,我孙儿没感觉。”时老太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去,老秦头,你该不会是给我孙儿吸了变小丸了吧!刚才你挑那么久,到底选没选对啊?”
“应该没问题吧。”秦大棒子闪烁其词,眼神闪躲,明显不确定。
“秦爷!您可别坑我啊!我还年轻!”齐鸿蒙都快哭了,这要是错误吸入了变小丸,下半生可怎么活啊。
还没尝尽人间美味,就被阉割了味觉。
那岂不是太惨了。
姐姐的幸福该谁来负责?
“秦大棒子!你做事严谨一点好不啦!我嘞个老天爷!弄啥嘞!”时老太爷一激动,各种地方的口音都飚出来了。
时老太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全国各地都待过,口音简直是一锅乱炖,大杂烩。
“真能整洋声,我老秦办事,你们放心,事关我大孙儿终身大事,应该不会错的。”刚才应该是拿了稍微大的那颗,其实老秦也恍惚了,差别实在是太小。
“秦爷,您这样我很慌啊,别总用不确定的词好不好?”齐鸿蒙感觉自己随时要变成太监,身体都颤抖了。
“没错!相信你秦爷的眼睛,我的眼睛就是尺!”秦爷拍了拍胸脯,换了一种斩钉截铁的语气。
“那我大孙儿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时老太爷追问。
“肯定没有啊,不然你猜它为什么要成组出现。”
这世间万物,有大才有小,有白才有黑,有“大丸啦”,自然有“小丸啦”。
“你的意思是,要有人吸入变小丸,变大丸才会生效?”时老太爷分析道。
“没错!你为了孙子们的幸福生活,就把这颗小丸啦吸了罢!”秦大棒子抽出一根烟,将剩下的丸药塞进烟屁股,递给时老太爷。
“我泥马!你马神经病啊!”秦大棒子又遭到一阵猛踢。
秦大棒子将那根烟倒插入烟盒内,“大孙儿,这件事交给你搞定了。”
变小丸在手,齐鸿蒙并没有想要它发挥功效,毕竟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有点太残忍了。
就让这“小丸啦”永远留在这烟盒里,自生自灭吧。
至于自己,虽然还是对变大很期待,但是现在也够用了,不要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齐鸿蒙如是想。
“秦爷那颗变小丸给谁了?”
秦大棒子既然能被叫做秦大棒子,说明他的那颗“小丸啦”已经被人吸掉了,那那个人是谁呢?那个倒霉蛋可真是惨爆了。
秦大棒子没想到这小子会问自己这个犀利的问题,他以为这件事会永远成为秘密,所以这么多年,关于大丸小丸的事情,他绝口不提。
“没谁……一个……一个朋友。”秦爷支支吾吾,“哎,那个一会肉不新鲜了,快生火整上,这狍子肉就得吃新鲜的,时间长了不好吃了。”
“还想转移话题?老秦你挺阴呐,为了自己给朋友下药,这人是谁呢?我肯定认识对不对?你那几瓣朋友,我用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时老太爷微闭双眼,仔细回忆秦老头的朋友。
“没谁没谁,不重要,你不是最喜欢吃飞龙吗?我老秦可是跑了好几个山头才给你逮到几只,快点开火,给你露一手。”秦大棒子打着哈哈,快把这一趴糊弄过去吧,再想就要露馅了。
听到飞龙,时老太爷眼前一亮,打了一个响指,“让赵妈把榛蘑找出来,这玩意得炖蘑菇吃。”
“不用麻烦了,老秦自备猴头。”秦大棒子打开一个化肥袋子,里面白色毛茸茸的一个个大馒头一样的球体滚落出来。
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这龙肉说的就是飞龙。
飞龙学名花尾臻鸡,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因其爪子上有龙纹鳞片,又被称之为飞龙。
飞龙炖榛蘑是满汉全席中重要的一道,属于东北菜四大花旦之一。但是从1988年以后,东北菜逐渐没落了,因为那年通过了《野生动物保护法》,诸如兰花熊掌、清蒸虎丹、汆哈什蚂油等,很多都做不了了。
食材不让下锅,东北菜自然退出美食界。
要说飞龙正应该炖野生榛蘑,但是要是有新鲜猴头菇,那榛蘑必然退居二线,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ot知道你最喜欢吃飞龙,能不给你打么?ot秦大棒子从另一个化肥袋子里拖出一个褪了毛的瘦鸡,掐着鸡脖子向时老太爷展示,“你看,多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