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帮你，你拿什么报答？”
林司雾抬头看他一眼，“王爷你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我送你东西，你也看不上啊。”
林司雾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能作为谢礼拿得出手的。
“我就做饭好吃点，没什么大的优点。”
别说，楚时衍还真挺想她做的饭。
“也行吧，至于要怎么报答本王，等想好了再告诉你。”
林司雾警惕的看着他，“你可别提什么很不靠谱的报答方式啊，我可不答应。”
楚时衍被她那个防备的眼神气笑了，他站住，喊她，“林司雾。”
“嗯？”
“你不会觉得我不瘸了，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林司雾瞪大眼睛，摆摆手，“绝对没有，太子殿下我高攀不起，王爷我更高攀不起了，我对王爷绝对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她表情过于认真，视死如归似的急着和他撇清关系，楚时衍忽然就气闷。
他懒得看她，跨大步走了。
林司雾小跑着跟上，“王爷这是答应帮我了？”
“看你表现。”
两人一路斗嘴，到了表演节目的大殿。
柳月如和李老太还不知道林清柔脸被打成猪头的事情，和上京城那些贵妇们坐着聊天。
其中一个说，“真是羡慕你啊月如，嫁了个将军，成了将军夫人，还能对前夫人的孩子那么好，几个孩子都孝敬你，都有出息。”
柳月如可喜欢别人奉承她，“我们家将军当年就是喜欢我这善良与世无争的性子，司雾也是将军的孩子，这孩子自小没了娘，本就可怜，我要再对她不好，她可怎么活？”
另一个妇人附和道，“是呐，瞧你把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把老人家伺候得也好，听说林司雾身体一直不好才那么瘦，你四处打听名医，花不少银子，操不少心吧？”
“司雾那孩子可怜，我早就把她当成自己女儿了，操些心也是应该的。”
李老太笑眯眯点头附和。
林司雾看不得她们一副虚伪的模样，柳月如又在夸赞自己的贤良淑德了。
她直接从包里摸出手机。
她回现代时特意买了几台手机过来备用，这几天在府上没少录下柳月如和李老太谩骂她的对话。
她直接朝两人走过去。
“柳氏、李老太，你们不必再在人前装善良，我今天就让大家看清你们的嘴脸。”
然后她转身看向众人，“柳氏，青楼女子，我娘就是被她下慢性毒药中毒至深，在外出做生意时，被她买凶杀人才死了回不来的。”
林司雾将自己手臂撩开。
上面还有之前柳氏鞭打她的鞭痕，“大家看到了吗？我自小在家被她和李老太苛待，她们不给我饭吃，还打我，逼迫我在这种大场合配合她们演戏，柳月如想在人前赚足贤良淑德的美名，其实心思歹毒，容不下我和我大哥。”
“我大哥为了带我独立出林府，外出参军，就想立军功拿军饷和赏赐和这一大家子毒虫断绝关系，这个天杀的柳月如和李氏却花银子买杀手想让我大哥死在外面。”
“大家再看我这张骨瘦如柴的脸。”林司雾指着自己，“很多人应该也还记得我娘沈殊的样子，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而我长得极像我娘亲，柳月如嫉妒我和太子有婚约，想将她女儿林清柔嫁进东宫，所以她想毁了我这张脸，在家一日三餐给我吃稀饭和馒头。”
林司雾直接拿出手机，“这就是证据，大家好好听听柳月如和李老太在家时是怎么对我的，又是一副什么嘴脸。”
林司雾点开录音，点开视频，开到最大声。
里面传来柳月如和李老太骂她的声音。
还有他便宜爹要打她的那些话。
林司雾毁人也想毁得彻底，今天这种大场合，所有高门贵妇，青年才俊都在，是个好时机。
她看了下殿内，觉得放投影仪正好，更直观，她立马问小铁，“可以拿投影仪吗？”
“可以，小铁在任何时候都支持宿主。”
于是林司雾说了句稍等，急匆匆的朝外跑。
连楚时衍都忽略。
楚时衍见她跑得快忙问她，“去哪？”
“马上回来。”林司雾随手将手机塞他手上，“帮我拿着一下。”
古人没见过手机，没见过有声音能从这么个方块的小东西里放出来，自然是极其好奇的。
楚时衍也好奇。
他看着躺在自己手心里的四方块白色的手机，眸色微动。
他为何从未见过？
林司雾去一个转角处，看四下无人，拿出微型投影仪，立马又跑回去。
彼时楚时衍正在研究那个手机出声筒，林司雾气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直接从他手上拿过手机，“谢了。”
她指间微凉，碰到他的，带来一丝凉意。
楚时衍视线朝她手里的投影仪看去。
林司雾已经大声吆喝，“大家快看呐，看我爹，林清柔、柳月如、和李老太平时在家是怎么对我的。”
林司雾对投影仪很熟练，很快就将手机里的录像投屏到了墙上。
那画面恰好是原主的爹林靖沉着脸教训林司雾，还要打她。
柳月如带着满府拿剑的家仆要打她，把她院子里东西都踢烂，毁坏，而林清柔站在一旁笑得温柔，“姐姐，何必呢？只要你不纠缠太子殿下，不和我争他，你又何必受这种苦？”
李老太也凶巴巴的警告，“林司雾，你是不挨打你心里不舒服，早知道你那么难搞，刚出生就该把你溺死。”
林司雾还拍了每日厨房给她送的膳食，怼得特别近，全是些稀饭、馒头、馊菜，甚至还有发霉的。
当然也有她去厨房要去拿菜，那些下人趾高气扬的声音，“柳夫人说了，大小姐天生贱命，不配吃那么好的，这些鸡鸭鱼肉啊，可都是给柳夫人和老夫人还有将军和清柔小姐吃的。”
很多很多诸如此类的画面。
在场的众人看到了，满目哗然。
议论声起。
自然全部都是对柳月如和李老太还有林靖他们指指点点的声音。
大家的眼神看向他们变成了厌恶。
柳月如没想到林司雾来这招。
而且她怎么也没想通，林司雾是怎么做到的，将当时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记录下，在所有人面前重现。
她听着那些说她恶毒的语言，脸烧起来，看向林司雾，“雾雾，你这孩子，是不是和娘开玩笑呢？你过来。”
林司雾呵笑一声，“谁跟你开玩笑，你这样苛待我还妄想我能喊你一声娘？”
“关了，你赶紧关了，跟大家解释这都不是真的，我们没有苛待你。”
林司雾挑眉，偏说，“这是真的啊，你们就是苛待我了，苛待了十多年，快把我苛待死了。”
有风吹进来。
楚时衍衣摆微扬，他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看着投影仪上的画面。
那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竟然每一天都生活在这种被人欺辱的地狱里。
饭食是馊的每天还挨骂，还挨打。
怪不得她那么瘦那么小。
他唇角的笑一下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