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听到秦恒的话后,郑重说道:“公子放心,末将定当全力遵照您的吩咐行事,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两人继续在城中缓缓闲逛,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骚乱,人群如潮水般涌动起来,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东市死人了,东市死人了!”
秦恒神色瞬间变得严峻,目光如炬,当即下令道:“王信,你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信拱手应道:“是,公子!”言罢,他步伐如风地朝着骚乱之处奔去。
王信伸手敏捷地抓住一个神色惶恐、拼命奔跑的中年男子的衣领,那男子身形瘦弱,衣衫褴褛,满脸的惊恐与疲惫。
王信问道:“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惊慌失措?”
那人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地回答道:“这位大人,是粮价啊!武国大军即将兵临玄京城,这粮价是一天比一天高,连连上涨。今日很多人大早去买粮,却发现又涨了许多,大家实在无法承受,便起了冲突,已经死了好几个人啦!”
王信眉头紧蹙,脸色阴沉,松开那人,转身快步回到秦恒身边,将所闻如实禀报。
秦恒听后脸色阴沉,对王信说:“走,去东市看看。”
秦恒倒要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敢在这个时候哄抬粮价。
前两天自己才在朝会上对群臣说,要稳住粮价,稳住玄京城的人心,谁敢哄抬粮价,直接斩杀。
但现在还是发生了哄抬粮价的事情,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秦恒带着王信等人快马加鞭赶到东市,眼前的景象让他怒火中烧。
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周围是百姓们愤怒的叫骂声和哭声。
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其中有一名是卖粮的伙计,更多的则是前来买粮的无辜百姓。
他们的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大片地面,那凄惨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买粮的百姓们双目赤红,愤怒地将粮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叫嚷着:“你们这般黑了心肝,价格高得简直要上天,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卖粮的伙计们则是满脸横肉,双手叉腰,蛮横至极地吼道:“爱买不买,我就这个价!有本事别买!”其中一个伙计还朝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百姓们气得浑身颤抖,一位老者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怒目圆睁道:“你们这样丧尽天良,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天理了?”
粮商站在一旁,肥头大耳的脸上满是嚣张跋扈的神情,他双手抱胸,趾高气昂地叫嚷:“我告诉你们,我上面有人,我就是王法!”
这话瞬间点燃了百姓们心中的怒火,他们再也无法忍受,疯狂地冲上前去与粮商和伙计们撕扯推搡起来。
有的百姓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边冲一边骂;有的百姓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这些无良之人。混乱中,有人满脸愤怒,捡起地上的石块就朝粮商狠狠砸去。
秦恒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时,王信忍不住说道:“陛下,再不制止,恐怕要出大乱子了。”
就在秦恒要制止的时候,官府的人也来了。几十名捕快蜂拥而上,强行将百姓与粮商及伙计分开,在两者之间形成一道隔绝的人墙。
其中一个领头的捕快站出来,大声对百姓说:“住手,都别闹了!”
他横眉怒目,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响,吓得百姓们心头一颤。
百姓们纷纷喊道:“官爷,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呀,这粮商天天哄抬粮价,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呀?!”
“可怜我那只有三岁的小孙子还等着米下锅呢。”
一位老者满脸悲愤,用干枯的手指着粮商,声音颤抖。
领头的捕快本就不想多管这件事,心里想着:谁让这粮商背后有大人物撑腰呢?自己要是得罪了这粮商,恐怕捕快的职位也会不保。
粮商瞧出了捕快的心思,连忙掏出一锭银子塞过去,谄媚地说道:“官爷,您行个方便,日后必有重谢。”
捕快脸色一变,很快向着手下说道:“将这些闹事的人都带走,严加看管。”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得有些心虚。
百姓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官爷,这还有天理吗?”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握紧了拳头,眼睛瞪得滚圆,愤怒地吼道。
“你们官商勾结,我们不服!”一位妇女扯着嗓子哭喊,脸上满是绝望和愤怒。
“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人群中此起彼伏地响起抗议声,大家纷纷向前涌,试图冲破捕快的防线。
粮商见状,双手抱胸,得意洋洋地说:“哼,跟我斗,你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他的嘴角上扬,眼中满是轻蔑。
捕快们挥舞着鞭子,大声呵斥:“都退后,谁敢再上前一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现场再度陷入混乱,群情激愤,百姓们的叫骂声、捕快们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
秦恒脸色阴沉地一直注视着东市的这一切,随后对王信说:“走,去京兆府尹那,朕倒要好好问问他,这个京兆府尹是怎么当的。”
王信应道:“是,陛下。”
秦恒带着王信以及十几名卫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奔京兆府尹的府邸。到了府前,却被外面的衙役拦住。
秦恒一个眼色示意,王信立刻会意,凭借着肉身七层的实力,带着身后十多名护卫强行闯了进去。那些衙役根本不是对手,被冲得七零八落。
京兆府尹正在堂中踱步,突然听到外面的骚乱,连忙出去查看。见到秦恒,吓得脸色惨白,连忙下跪:“臣孟天正拜见陛下,陛下,您怎么来了?”
秦恒怒视着京兆府尹,大声斥责道:“你这京兆府尹是怎么当的?东市之事,朕两天前就在朝会上明言,谁敢哄抬粮价,杀无赦!你身为京兆府尹,竟让这种事情发生,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京兆府尹额头上冷汗直冒,颤抖着说道:“陛下息怒,臣知罪,臣知罪。”
秦恒闻言反问道:“知罪?知罪有何用?这样的事情依旧发生了,你到底是怎么做京兆府尹的?”
京兆府尹战战兢兢地说道:“陛下,不是臣不想办,实是办不了这件事。城中粮商背后皆站着一些臣无法处置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