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中,花团锦簇,香气怡人,与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皇上,臣妾冤枉啊……”孙昭仪跪在胡君泽脚边,哭得梨花带雨,娇弱的身躯仿佛风中摇曳的柳枝,我见犹怜。
“爱妃这是怎么了?”胡君泽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美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心疼。
孙昭仪抬起泪眼,楚楚可怜地望着胡君泽,哽咽道:“回禀皇上,今日臣妾的贴身宫女小翠无故被人带走,说是……说是……”
她欲言又止,似乎难以启齿,一旁的赵婉兮神色如常,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她的下文。
孙昭仪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说是臣妾指使小翠在婉妹妹的花园里埋下了麝香,可臣妾根本就没有做过这种事啊!臣妾自问进宫以来,对各位姐妹一向恭敬有加,怎么会做出这种恶毒之事呢?”
她说着,又掩面哭泣起来,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胡君泽眉头微皱,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赵婉兮,问道:“婉兮,此事你怎么说?”
“回皇上,臣妾句句属实。”赵婉兮不卑不亢地答道,从袖中取出一块布料,上面还沾着些许泥土,“这是臣妾在发现被挖开的花卉旁边发现的衣角,经辨认,正是孙昭仪宫女小翠的衣物。”
孙昭仪闻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但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指着赵婉兮手中的衣角,辩解道:“这块衣角并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故意放在那里的呢?”
赵婉兮冷哼一声,道:“臣妾亲眼看到小翠在花圃附近鬼鬼祟祟,形迹可疑,这才命人将她扣押,难道这也算是栽赃陷害吗?”
“你……”孙昭仪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再次求助地看向胡君泽。
胡君泽看着两人各执一词,一时之间也难以判断真假,沉吟片刻,问道:“那依婉妃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置?”
赵婉兮目光坚定,不卑不亢地说道:“回皇上,臣妾恳请皇上,传唤陈太医,检查小翠身上是否有挖掘泥土的痕迹,便可真相大白!”
此话一出,孙昭仪脸色骤变……
孙昭仪脸色骤变,眼神闪烁,似乎想要阻止什么。她紧咬着下唇,努力维持着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掩盖不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胡君泽自然没有错过孙昭仪的异样,他心中疑云更甚,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传陈太医!”
不多时,陈太医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向皇帝和两位娘娘请安后,便在宫女的指引下仔细检查了小翠的手。
片刻后,陈太医起身回禀道:“回禀皇上,小翠手上确实有泥土残留,且从泥土的成分和湿度来看,与娘娘所言的花园土壤十分相似。”
“皇上,您看……”赵婉兮神色平静,却难掩眼中的一丝得意。
孙昭仪见状,心知不能再坐以待毙,她连忙跪着向前挪了几步,泪眼婆娑地抓住胡君泽的衣角,哀求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做过,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求皇上明察啊!”
“哦?那爱妃觉得会是谁呢?”胡君泽看着孙昭仪,语气听不出喜怒。
孙昭仪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她指着赵婉兮身旁的宫女柳儿,哭诉道:“皇上,臣妾怀疑是柳儿!她与婉妹妹一向交好,一定是她嫉妒臣妾,所以才故意陷害臣妾!”
柳儿闻言,脸色一白,连忙跪下辩解道:“皇上明鉴,奴婢从未做过此等事情!”
“是不是你做的,一查便知!”孙昭仪厉声打断柳儿的话,转头对胡君泽说道,“皇上,只要搜查柳儿的房间,一定能找到证据!”
赵婉兮心中冷笑,这孙昭仪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倒要看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
胡君泽沉吟片刻,正要下令,却见赵婉兮上前一步,福身说道:“皇上……”“皇上,”赵婉兮直视着胡君泽,眼神坚定,“臣妾相信柳儿,她绝不会做出此等事。孙昭仪含血喷人,不过是想转移视线,逃避罪责罢了。”
“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明察!”孙昭仪见赵婉兮反驳,更加卖力地表演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胡君泽看着眼前争执不休的两人,心中烦闷不已。他虽对孙昭仪起了疑心,但赵婉兮平日里张扬的个性也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是否是她故意设局陷害孙昭仪。
“够了,”胡君泽沉声喝道,“此事朕自会查明,你们都退下吧。”
“皇上……”赵婉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胡君泽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
她心中委屈至极,却也只能无奈地行礼告退。临走前,她深深地看了孙昭仪一眼,那眼神冰冷刺骨,让孙昭仪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
回到自己的宫殿,赵婉兮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
“娘娘息怒,”柳儿吓得跪倒在地,低声劝慰道,“皇上只是需要时间查明真相,娘娘切莫气坏了身子。”
“真相?呵,”赵婉兮冷笑一声,“在这后宫之中,谁还会在乎真相?孙昭仪心机深沉,惯会装可怜博取同情,皇上迟早还会被她蒙骗!”
柳儿不敢接话,只能默默地跪在一旁。
而另一边,孙昭仪回到自己的寝宫后,脸上楚楚可怜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毒辣。
“赵婉兮,你以为你赢了吗?哼,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孙昭仪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入夜,赵婉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孙昭仪的陷害,皇帝的怀疑,都像一块块巨石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孙昭仪既然敢出手,就一定留下了破绽,她一定要找到证据,彻底揭穿孙昭仪的真面目!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逐渐形成。她猛地坐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第二日,赵婉兮主动前往御书房求见胡君泽。
“皇上,”赵婉兮跪在胡君泽面前,神色严肃,“臣妾有一事禀报。”
“何事?”胡君泽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赵婉兮。
“臣妾想起来,前几日钦天监的张大人曾来臣妾宫中,说起过……”赵婉兮顿了顿,观察着胡君泽的神色,“说起过关于皇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