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朕和什么?”胡君泽放下手中奏折,剑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自打上次和赵婉兮不欢而散后,他便没再见过她。
“臣妾想起来,前几日钦天监的张大人曾来臣妾宫中,说起过关于皇上和孙昭仪八字相合之事。”赵婉兮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
胡君泽微微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孙昭仪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疑惑更甚。“张钦天?他来你宫中做什么?”
“张大人说,孙昭仪的八字与皇上十分相合,是难得一见的祥瑞之兆,将来定能母仪天下,为皇上诞下皇子。”赵婉兮观察着胡君泽的神色,见他并未反驳,心中稍定,继续说道,“臣妾当时就觉得此事蹊跷,孙昭仪初入宫闱,张大人怎会轻易将此事告知臣妾?因此,臣妾斗胆,请皇上命钦天监重新占卜,以证清白!”
“你的意思是,张钦天在欺君罔上?”胡君泽眼中闪过一丝凌厉,语气中带了几分寒意。
“臣妾不敢妄言,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皇上明察。”赵婉兮叩首道。
胡君泽沉默片刻,心中思绪翻涌。他虽不信鬼神之说,但事关皇家血脉,也不容有失。更何况,赵婉兮今日一反常态,主动要求调查此事,其中定有蹊跷。
“来人,传钦天监张钦天!”胡君泽沉声下令。
不一会儿,张钦天便匆匆赶到御书房,额头还带着些许汗珠,显然是路上太过匆忙。
“微臣参见皇上。”张钦天跪倒在地,战战兢兢。
“张钦天,你可还记得,你曾去过婉妃宫中?”胡君泽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微臣……微臣记得。”张钦天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为何要去婉妃宫中?又为何要将孙昭仪的八字告诉她?”胡君泽步步紧逼,语气愈发严厉。
“回皇上,微臣……微臣只是例行巡查宫中风水,恰巧碰见了婉妃娘娘,便闲聊了几句,并无其他用意。”张钦天额头冷汗直冒,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胡君泽的眼睛。
“闲聊?你确定只是闲聊?”赵婉兮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到胡君泽面前,“皇上请看,这是什么?”
胡君泽接过信,展开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封信,正是孙昭仪写给张钦天的,信中言辞恳切,许以重金,只求他能帮自己除掉赵婉兮。
“张钦天,你还有什么话可说?!”胡君泽将手中的信狠狠地摔在张钦天的脸上,怒火中烧。
张钦天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钦天扑倒在地,信纸上的字迹仿佛烙铁般烫着他的脸颊。他浑身颤抖,语不成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微臣只是一时糊涂,受了孙昭仪的蛊惑……”
“一派胡言!”胡君泽怒不可遏,“钦天监乃皇家重地,你身为监正,竟敢私通后宫,收受贿赂,捏造天命,简直罪大恶极!”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从未指使张大人做过任何事!”殿外,孙昭仪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跪倒在胡君泽面前,梨花带雨地哭诉着。
“你还敢狡辩!”胡君泽怒火更盛,将手中的信纸甩到孙昭仪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你还有什么话说!”
孙昭仪看到信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她仍旧强装镇定,哭喊道:“皇上,这信是假的,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臣妾对皇上忠心耿耿,绝不敢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啊!”
“够了!”胡君泽厉声喝止,眼中满是失望和厌恶,“来人,将孙昭仪带回宫中,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几名宫人立刻上前,将还在哭喊的孙昭仪强行拖了下去。
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赵婉兮心中五味杂陈。自己离完全自证清白又近了一步,但孙昭仪的狡猾和狠毒,让她不敢有丝毫放松。
胡君泽的目光落在赵婉兮身上,眼中怒火消退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婉兮,这次是朕误会你了。”
“皇上言重了,”赵婉兮福了福身,“臣妾明白,皇上也是担心皇家血脉,关心则乱。”
“你受委屈了。”胡君泽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虽然皇帝的态度有所缓和,但赵婉兮心中清楚,孙昭仪一日不除,自己就一日不得安宁。更何况,孙昭仪背后的势力,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皇上,臣妾还有一事禀报……”赵婉兮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那是她这几日暗中调查所得,“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