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女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故作不解道:“姐姐说笑了,这殿中只有雨前龙井的茶香,哪里来的其他香味?”
话音刚落,便听屏风后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碰倒了什么东西。李秀女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呵斥道:“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还不快出来!”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只香炉,炉内的香已经燃尽,只留下一缕青烟袅袅升起。那宫女看到赵婉兮,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奴婢该死,奴婢只是见天冷,想给娘娘们添些香,没想到……”
赵婉兮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秀女和那宫女的反应,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她淡淡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本宫还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呢。起来吧,下次小心些便是。”
那宫女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退了下去。
李秀女见赵婉兮似乎并没有深究的意思,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她重新沏了一杯茶,递给赵婉兮,柔声道:“姐姐,请用茶。”
赵婉兮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妹妹这茶沏得真好,本宫乏了,先回去休息了,妹妹也早些休息吧。”说罢,起身告辞。
李秀女起身相送,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却暗暗得意。她以为赵婉兮并没有发现她的计划,殊不知,赵婉兮早已将一切看在眼里。
回到自己宫殿后,赵婉兮唤来心腹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那宫女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回了一个小太监。这小太监之前曾在李秀女宫中当差,后来被赵婉兮调到自己宫中,对他颇为照顾。
小太监看到赵婉兮,连忙跪下行礼。赵婉兮屏退左右,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之前在李秀女宫中当差,可曾见过这块手帕?”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块绣着兰花的粉色手帕,正是李秀女贴身之物。
小太监看到手帕,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你放心,本宫不会为难你。”赵婉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只需将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本宫便是。”
小太监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得将李秀女如何贿赂他,如何让他在赵婉兮的茶水中下毒的事情,和盘托出……
夜色深沉,赵婉兮握着那块手帕,眼中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她起身,向皇帝寝宫的方向走去。
此时,李秀女正跪坐在皇帝身边,哭诉着自己在宫中的不易,博取皇帝的同情。皇帝看着梨花带雨的李秀女,心中怜惜不已,正要开口安慰,却见赵婉兮走了进来……
赵婉兮步履沉稳,莲步轻移,眼中却带着几分寒意,径直走到皇帝面前盈盈下拜。李秀女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停止了哭诉,不安地看向这位突然驾到的后宫之主。
“皇上,”赵婉兮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臣妾今夜前来,是为了揭露一个阴谋,还请皇上明鉴。”
说罢,她将那块绣着兰花的粉色手帕呈到皇帝面前,“皇上可认得此物?”
皇帝接过手帕,仔细端详,一眼便认出这是李秀女贴身之物,眉头微微皱起,疑惑地看向李秀女。李秀女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皇上,”赵婉兮语气不疾不徐,“臣妾念及姐妹情谊,本不愿将此事闹大,但李妹妹心思歹毒,竟收买臣妾宫中之人,意图在臣妾的茶水中下毒,臣妾不得不防啊!”
“你胡说!”李秀女心知事情败露,却仍想狡辩,“这手帕是臣妾的没错,但这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
“陷害?”赵婉兮冷笑一声,“李妹妹可知,陷害也要讲证据的,你若说有人陷害,可有人证物证?”
“我……”李秀女语塞,惊慌失措地看向林昭仪,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话。
林昭仪见状,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皇上,李妹妹初入宫闱,不懂规矩,许是被人利用了也未可知啊。”
“被人利用?”赵婉兮语气一转,将矛头指向林昭仪,“依林昭仪所言,是说本宫故意冤枉李妹妹不成?林昭仪莫不是忘了,当初是谁在李妹妹耳边嚼舌根,挑拨离间,怂恿她针对本宫的?”
皇帝本就对李秀女的解释心存疑虑,如今听赵婉兮提起林昭仪之前的种种行为,心中对她的算计也有所察觉,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李秀女见大势已去,吓得瘫倒在地,心中悔恨交加。皇帝看着瑟瑟发抖的李秀女,眼中没有半分怜惜,只有深深的失望。
“此事到此为止,”皇帝语气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秀女心思歹毒,禁足于自己宫中,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李秀女被宫人拖了下去,绝望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赵婉兮看着她被拖走的身影,心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凉。
这场选秀风波,赵婉兮看似稳住了自己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