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并不特别响亮，但在风雨中都能听见，赵牧阳知道开枪处必定很近。
他仔细回忆着刚刚听到的枪声特征。
虽然他怀里的只是一把有五十年历史的老猎枪，但对枪械比较熟悉，赵牧阳判断，刚才那一枪，很可能是大威力的军用高斯磁力步枪，MK2 型。
他环顾四周，试图判断声音来自何处。
他不太确定，但这又有什么真正的区别呢？有人在附近开枪射击什么东西吗？这又怎么样？诚然，这触发了他的猎手直觉，因为有执照的猎人，自动兼任护林员，意味着也要和盗猎人、偷渡者或者试图藏到深山老林的犯罪分子斗争。
但他不再是猎人和护林员了，对吧？其实现在全世界，恐怕都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职业了，无论是教师，警察还是护林员或者程序员。
另一声枪响传来，一声尖锐的爆裂声，没有任何回音。
这一次他能够确定声音来自哪里。
那声音是从他上方山脊处传来的，那里有一片古老的松树林，两天前赵牧阳曾经在那里找到过几颗松果。
因为松树林紧挨着无比厚重的悬崖，到目前为止已经成功抵御了小流星带来的所有冲击，而没全部倒伏。
松树林那边又迅速响起了两声枪响，紧接着是一阵只能是MK2军用高斯步枪，全自动连射的声音。
赵牧阳和舅舅曾经抓到过一个疯狂的非法偷猎者，他记得很清楚，那家伙从军队的基地里偷走一把MK2 高斯步枪，偷偷潜入深山老林，说是要打老虎，然后用虎鞭泡酒！
舅舅是个老江湖，和赵牧阳一起，把那家伙忽悠得相信了，趁其不备，缴了他的械。
当时舅舅对赵牧阳说，MK2 军用高斯步枪威力极大，别说老虎了，犀牛都打得死。为了给他加深印象，舅舅连着开了几枪，一枪就打断了一棵直径半米的老树桩！
高斯步枪独特的枪声给赵牧阳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接着，同一个地方，高斯步枪的短促连发怒再次响起。
然后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痛苦尖叫。
就是这尖叫声让赵牧阳行动起来。
那是个少女的尖叫！
尽管他自己虚弱不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尽管他已经不再是这个突然陷入无序世界中的猎手和护林员，但作为一个男人，无法忽视一个处于困境的女人的呼救声。
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牧阳挣扎着站起身来，卸下了肩上的老式猎枪，确认保险已经打开。
没错，确实打开了。
接着他又检查了系在腰间的点五零口径手枪。
这是他的职责武器，由上级部门发给他用于工作的。
他带着这一长一短，两把老枪，跟着舅舅在深山老林里度过了四年时光。
在打猎旅行时，他也会随身携带这把手枪，既为了自我保护，也为了给那些可能因初次射击而未立即死亡的野兽，立即补上一枪，防止对方临死的反扑。
相比笨重的步枪，赵牧阳在近距离战斗中更习惯使用这把手枪。
尽管这两把枪的年龄都已经超过五十年，但精湛的制造工艺和多年精心的保养和磨合，让这两把枪仍旧是具有可怕威力的武器，无论目标是野兽，还是人。
最重要的是威力巨大无比。
至于无法和现代更先进的武器，如高斯步枪的自动瞄准功能相比，可以通过刻苦的训练获得的手感来弥补。
尽管在这世界末日，手枪仍整齐安静地地放在鹿皮枪套里，毫发无损，甚至都没进多少水。
这是在赵牧阳多年来，接受舅舅严格训练带来的本能。
赵牧阳再次隔着枪套摸了摸手枪，然后摘下猎枪，置于肩侧位置，接着踩着泥泞，开始向山上的松树林方向，也就是刚刚少女尖叫声响起的地方移动。
赵牧阳从一棵树移到另一棵树，从一块石头爬到另一块石头，一边移动一边密切注意前方和两侧的情况。
他没有看到任何异常情况，也没有再听到枪声，不过他听到了几声微弱的尖叫和一次粗犷的男声命令某人“闭嘴，！”
当赵牧阳接近山顶时，他趴了下来，开始一点点向前爬行，就像在舅舅教给他的那样，越是接近猛兽，就越是小心。
他也像舅舅教过的那样，贴地匍匐前进，随时使用岩石和树干掩护自己的身体。
最终赵牧阳爬到了松树林附近，悄悄爬上一棵没有倒下的巨大松树，然后慢慢从松针间探出头，观察眼前的一切。
他看道的下方情景让他忘记了饥饿和疲劳。
大约二十米不到的地方，在一堆大石头旁边停着一辆露营拖车。这辆车七八米长，尺，直立停放，几乎完全水平，只有上坡侧有一个小土堆抵着它。
车显然来自旁边五十米高的露营区。很明显，当那段山坡因持续的暴雨侵蚀而崩塌时，它被冲了下来。拖车旁边就是明显的裸露、翻动过的山坡痕迹，显示出最近发生过泥石流。
但是这辆单独的拖车是如何被分离出来并幸免于难的呢？从它的行进轨迹来看，似乎在下山的过程中极其幸运地大体保持了完好无损，并成功地滚出了泥浆洪流而且没有被吞没。
之后它连续的沿着山坡滑行下来，奇迹般地直到撞上松树林的小土堆上。
然而，尽管这辆拖车的存在几乎是个奇迹，赵牧阳的目光并没有在这上面停留超过一秒钟。
拖车前面站着四个男人。
第一个男的大概30多岁，身高一米九左右，手里拿着一把Mk2高斯步枪，腰里别着手枪，身上穿着沾满泥巴的皮衣。
其他三个男的，和他一样，都是光头。
光头和他们身上的气质，看起来有点眼熟。
赵牧阳在护林的时候，见过几次这样的人，通常是逃犯。
这几个人身上的衣服都不太合身，应该是脱掉了囚服，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现在这种情况，死人遍地都是。
就算有幸存者，对这些带着高斯步枪的狂徒来说，把幸存者变成死人，也不难。
就算在之前，即使生活在由文明法律统治的社会里，这些人也非常危险。
现在已是末世，没什么文明的因素了，那么他们变得更加危险，这从他眼下看到的情景就可以看出。
赵牧阳在想，这些人哪里搞来的高斯步枪？
这些自动武器是从哪里来的？全自动Mk2高斯步枪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
非常可能，小行星撞击地球时，这些犯人趁机越狱，步枪是从狱警身上抢夺的！
逃犯将枪口对准了三个人。
那是一对母女和一个年轻男孩，他们正畏缩在拖车前。
年纪较大的女人看起来有四十来岁，年轻的那个看起二十出头，两人长得非常像，因此赵牧阳判断她们是母女，如果是姐妹的话，岁数差距不太可能这么大。
剩下一个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显然是她的儿子。
这个家庭的父亲已经不在了。这一点从他躺在拖车脚下的尸体上可以看出，他的身边放着一把手枪，身上满是子弹孔，鲜血淋漓。
那一定是Mk2高斯步枪的射击留下的痕迹。
“你们要什么我都给。”当妈的向逃犯们恳求道，“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只要放了我的孩子。我……我会跟你们走的。”
这句话让逃犯们觉得非常有意思，他们开心地大笑了很久。
领头那个光头男说道：“老东西，你还想一个人把我们兄弟都包了？想得美！你跟你女儿，都要跟着我们。老东西，别心急，我们玩完了你女儿，也许会赏你几次。”
“你不会不同意的吧？”光头大汉说着，步枪的枪管指向了那个少年，威胁那个当妈的意思，不言而喻。
“我现在就想！”另一个男人宣布道，“牢里蹲了五年，老母猪变美女，别说这妞还真是个美女！”他色眯眯地盯着那个二十出头的少女。
“滚蛋！”第一个说话的人想了想说，“我第一个。你们三个，抽签决定，谁第二第三第四。最好都快点，我还想看看车里都有点什么，说不定有不少好东西呐。”
“别这样，别这样，求求你了！”那个四十岁出头的母亲尖叫着，试图站起来保护女儿，但枪口用力捅了捅她的肩膀，把她撞了个趔趄，再次摔倒在泥泞中。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 自称要第一个上的光头男，明显是这群逃犯的首领，黑着脸警告道，“我不想没玩够之前，就先杀了你。四十路，听到了没？”
“你们不能这么做！”二十出头的少女歇斯底里地哭喊，“你们不能这么做！”
逃犯的光头首领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们现在想怎么做怎么做，小妞，现在没有法律了，小行星都撞了地球，还有什么法律？现在，我就是法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要什么，就是什么！小妞，我就是法律！”他晃了晃手里的步枪。
“那这小杂种呢？”另一个逃犯手指着十七八岁的男孩问道，“赏他一颗子弹？现在就把他杀了吧？反正他什么用也没有，是吧？”
男孩吓得发抖，他的母亲和姐姐也因恐惧而面色惨白。
逃犯首领似乎非常认真地考虑了这个问题，最后他说：“先留他一条命。要是我们能活下去，以后说不定就是奴隶制社会了，多个奴隶，等于多个牲口。”
“你说的不错。”另一个逃犯淫邪地笑道：“另外，除了奴隶，说不定也还有点别的用处。”
“闭上你的臭嘴！。”逃犯首领恶狠狠地盯着他，直到那人低下了头。然后他又转向了那个二十多岁的少女，上下打量着她。
“小妞，别怕，我们不会让你很快死掉的。你喜欢吃香蕉吗，美女？”
赵牧阳从山丘上隐蔽的地方观察着这一切，他心里在飞速地思考自己能做些什么。他当然不想袖手旁观，看着一个年轻女孩在他母亲和哥哥面前被一帮逃犯侮辱。
但他只有猎枪和一把手枪，而他们有高斯步枪。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几乎没有胜算。
不过另一方面，刚才他还打算停下脚步闭上眼睛，打算放弃，在烂泥地里躺平等死。
所以归根结底，死在这些混蛋逃犯的枪下，又有什么区别？
为了拯救一个无助的家庭在交火中死去不比躺平后冻死、饿死更好吗？
还能有什么比这更崇高呢？再说，反正都是个死，不如以猎手和护林员的身份去死。
尽管在这种末世的情况下，赵牧阳其实已经并不特别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但他攻击时仍然小心翼翼。
在第一轮射击中受伤，对下面的那一家三口没有帮助。
利用他在舅舅的指导下接受的训练和作为猎人的经验，他耐心等待，观察下方的情况，寻找最佳时机行动。机会稍后到来。
“大老李，拿着这个。”领头的人说道，并将他的Mk2交给了旁边的一名逃犯。
大老李接过枪，把它斜挎在另一侧肩膀上。
“还有，让他们俩待在原地。”他接着说，拔出一把半自动手枪，朝向那个惊恐的少女走去。
在他身旁，大老李向前走了几步，将步枪对准了母亲和儿子。
逃犯首领在女孩面前停了下来，高高俯视着她。
“你将会按照我说的去做，不是吗，甜心？”他把枪指向她的头问道。
还没等女孩回答，母亲便开口了。“就照做吧，林芳姿，”她对女儿说，“做了之后很快就会结束。试着活下去，宝贝。只求你能活下来。”
领导者瞥了一眼那名母亲，微微一笑地点点头。“没错，林芳姿，很好的名字。”
他跨立站在林芳姿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少女：“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我们就能相处得很好。也许你会活得足够长以至于最后饿死。现在，贱货，你知道要做什么，而且要做得好一些。”
林芳姿颤抖着身体向前倾,准备执行那个令人作呕的命令。
她的母亲将脸埋在手里,无法目睹女儿即将遭受的屈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牧阳抓住了这个机会。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林芳姿的动作吸引,虽然除了首领外没人放下武器,但情况已经不可能比现在更好了。
赵牧阳将MK2高斯步枪架到肩上,通过瞄准镜仔细观察。他瞄准了离母子俩最近的逃犯中的二把手，大老李的头部。
此刻大老李是最危险的一个,因为他携带着两支自动武器。赵牧阳的瞄准镜是为200米外的目标设计的,从仅仅大概60米的距离看去,大老李的头部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
他将准星对准了大老李的右耳上方,尽管风速接近每小时80公里,但在这种距离下，尤其是树林阻挡了大部分狂风的情况下，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最多使子弹偏离5毫米左右，而这5毫米赵牧阳也已经计算在内。
多年的打猎经验可不是开玩笑！
赵牧阳深吸一口气,为他试图拯救的那个家庭默默祈祷,然后平稳地扣动了扳机。
老式猎枪在他肩膀上轻微后坐,枪声如雷鸣般在整个地形中回荡。
通过瞄准镜,他看到大老李的头部瞬间炸裂成一片血雾、脑浆和颅骨碎片。
在尸体倒地之前,赵牧阳就已经开始重新拉动枪栓了。
弹壳飞向右侧,赵牧阳迅速将另一发子弹推入枪膛。
向下瞥了一眼开阔地带,赵牧阳看到了自己希望看到的情景大老李已经倒下,其他三个逃犯还在试图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们全都呆立原地,抬头四处张望,努力分辨射击从何处而来。站在大老李身后的两人手里还拿着高斯步枪,但惊慌失措，枪口对着地面，甚至没有试图瞄准任何方向。
赵牧阳迅速将猎枪准星对准了较远那人的胸口中央。
大约在第一枪开火后4秒,当瞄准稳定下来时,他再次扣动扳机。
第二个逃犯的脏兮兮的衬衫上突然出现一个洞,他惊讶地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便倒在了地上。
第二枪让剩下的人如梦初醒。领头的和那个仍然拿着步枪的人意识到身处险境,终于判断出威胁来自的方向，立即扑倒在地并开始还击。
逃犯首领的只有手枪,从65米外射击并不值得担心,但另一个逃犯却在用MK2高斯步枪短促而有控制地连发。
子弹开始击中赵牧阳周围的泥土和树木,溅起水花、树皮和尘土四处飞散。
赵牧阳立刻判断出对方有过军事背景,一个新手肯定会胡乱连射，一口气打光所有子弹，而不会那样有节奏的点射。
他顺着山坡滑行了约3米,然后迅速向左爬去,希望能趁他们还没有把注意力转回到那个家庭之前,从右侧包抄。在他上方,子弹依然成群结队地嗖嗖飞过,有的击中树木,有的则飞入空中消失不见。
赵牧阳找到一棵能俯瞰下方地面的树,像蛇一样匍匐靠近,全身充满了肾上腺素,猎枪拖在身后。
抵达新位置后,他微微探出头来,将枪口对准下方,首先寻找那个带着MK2高斯步枪的逃犯。他立刻就发现了目标那人正半蹲着,从右往左移动,朝一片能提供相对掩护的树林走去。
ot是的,ot赵牧阳心想,ot这个人虽然对第一枪没有反应,但他显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打算在对方到达树线前开枪,赵牧阳在行动前快速扫视了一下其他人的位置。
还有两个逃犯不见了踪影,显然他们够聪明,在射击开始后就躲进了树林。
逃犯的首领正蜷缩在一块岩石后面,正在用从口袋里拿出的新弹匣重新装填手枪。那对兄妹还在原地瑟瑟发抖。
但那位母亲的情况却大不相同！
ot要死！ot赵牧阳低声咒骂,看到她的行动,知道自己无力阻止。
那位母亲决定在枪战中主动出击,匍匐前进并从大老李的尸体上取下一支MK2高斯步枪。
她半蹲在前逃犯旁边,显然从未使用过这种武器,便把枪顶到肩上,在对方冲向树丛时瞄准了首领。
她扣动扳机,将整个弹匣倾泻而出。短短4秒内打光了30发子弹。
枪管在她手中向上跳起,至少有20发子弹无害地飞入空中。
但前5到6发子弹击中了首领的腿部,使他在奔跑时倒下。他扑倒在地,手枪飞出,身体面朝下落在泥地里,滑行了约3米。
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持MK2高斯步枪逃犯的火力。
那人停下脚步,将武器瞄准那个女人,直接向她的胸部发射了一连串三发子弹。步枪从她手中掉落,她紧抱着胸口,向前倒在了大老李的尸体上。
ot妈妈!ot她的两个孩子同时尖叫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悲痛和恐惧。
持枪逃犯没有理会他们,赵牧阳也没有。
他只有两三秒的时间在目标再次向树林跑去之前瞄准。
他调整准星,直到那个人的身体是十字线中唯一的东西。
随着扳机的平稳扣动,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大量鲜红的内脏随出膛的子弹喷洒在身后。
逃犯手中的MK2高斯步枪跌落在泥泞中,片刻之后,他也加入了它的命运,脸朝下倒地。
赵牧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成功击毙了几个罪犯,但局势依然危险。
那个受伤的首领还活着,而且还有两个逃犯藏在树林里。更糟的是,那位勇敢的母亲可能已经丧生,留下两个孤儿陷入绝境。
他必须迅速行动,既要确保幸存者的安全,又要防止其他罪犯逃脱。
赵牧阳决定先解决最大的威胁 - 那个受伤的首领。
他调整姿势,准备再次开火。同时,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安全地接近那对兄妹,以及如何搜索树林找出剩余的逃犯。
这场战斗还远未结束,但赵牧阳知道,为了那些无辜的生命,他必须坚持到底。他握紧了手中的猎枪,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赵牧阳没有浪费时间庆祝自己的局部胜利或惊叹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他迅速把猎枪扛在肩上,站起身来。泥泞的地面让行动变得困难,但他仍然尽可能快地移动着。
一边跑,他一边从枪套中拔出了他那把40口径的手枪。顺着山坡往下奔跑时,他经过了那个有军事经验的男人——正是这个人射杀了那位当妈的。
赵牧阳毫不犹豫地顺手对准那人的头顶补了一手枪,将其头部打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烂泥,确保这个威胁彻底消除。
他对第二名倒在地上的逃犯也做了同样的事。
那人在战斗开始时就胸部中弹,此刻已经奄奄一息。
至于大老李,赵牧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大老李的脑袋被猎枪30口径子弹炸开,显然已经彻底断气,不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
况且,那两个孩子的母亲还拿走大老李了尸体上的MK2步枪。
这群歹徒的首领依然活着,但他的双腿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他的膝盖被当妈的射出高斯步枪的子弹打穿,但他仍不放弃,拼命地向前爬行,试图拖着残破的身体在泥地里挪动,想要伸手去抓离他大约一米五远的45口径手枪。
赵牧阳没有选择直接爆头,而是跑到那人身后,将沉重的猎靴狠狠踩在他的肩胛骨之间,把他的脑袋压进了泥里。
ot别动,混蛋,ot他冷冷地说,ot否则我就把枪塞进你的菊花,然后扣动扳机。ot
首领立刻僵住了,双手依然无力地摊开。
ot我真该这么干,你这个杂碎！ot赵牧阳用脚重重地踢了他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ot你喜欢欺负别人是吧?想尝尝被人塞铅弹的滋味吗?ot
逃犯首领一言不发,只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呜咽。
ot翻过身来,ot赵牧阳命令道,同时往后退了几步,ot把手举起来,让我能看见。ot
那人照做了,脸上写满了恐惧。赵牧阳看到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ot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朝你的肚子开枪,然后让你在这里慢慢流血而死,明白吗?ot
ot明白了。ot那人喘着粗气说,抬头看着赵牧阳,眼中充满了恐惧。 他的目光在赵牧阳脸上搜寻着,似乎认出了某些熟悉的东西。ot你是警察?ot
ot我比警察还要可怕,ot赵牧阳冷笑着说,ot我是专门杀野兽的人，猎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ot
逃犯首领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