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修好了。”张黠生将手中的工具收好,缓缓从人字梯上爬下,“就是管道堵了,以后定期清理就行了。”
“好好好,谢谢你啊,小伙子。你不知道,这把老头子我吓得够呛,就怕瘴气进来。”
张黠生笑了笑,说道:“大爷,您别太担心,以后多注意点就好。要是再出问题,您直接呼叫总台找我。”
大爷连连点头,“好好好,多亏了你啊。对了,小伙子,都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吧!大爷我请你。”
张黠生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大爷,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工作。我一会儿回去随便吃点就行。”
然而大爷却执意相邀,“我一个人吃饭也寂寞,你就当陪陪大爷。走吧,大爷知道一个小馆子,味道不错的。”
张黠生见大爷如此热情,实在不好推辞,便跟着大爷一同前往。
“小伙子,来,陪大爷喝一杯。” 大爷给张黠生倒上酒。
张黠生礼貌地用双手接过大爷递来的酒杯,微微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许是太久没有人陪大爷这般吃饭喝酒了,酒过三巡,大爷看着电视上播发的选举演讲画面,打开了话匣子。
“这些创新派,就知道给人洗脑,忽悠人。”大爷皱着眉头,语气中满是不悦。
张黠生放下酒杯,看着电视上慷慨激昂的演讲者,问道:“大爷,您不喜欢创新派啊?”
大爷轻哼一声,“拿人命开玩笑的党派,有什么好喜欢的。”
张黠生被大爷这句话逗得笑了一声。
“小伙子,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您这话跟我朋友讲的一模一样。”
“看来你朋友也是把票投了保守派呀!”
张黠生双手摩挲着大腿,有些拘谨地说:“是啊!他也是觉得直接人为改变基因,风险太大,太丧良心。”
大爷闷了一口酒,“嗯,看来,我跟你那位朋友挺有共同话题的。你要不,把他也叫来一起。”大爷双手比划着,示意让张黠生去叫人。
张黠生面露难色,“大爷,实不相瞒,我最近也在找他。他……失踪了。”
大爷瞪大了眼睛,“失踪了?怎么回事?”
张黠生叹了口气,“具体我也不清楚。我朋友叫于颂,本来在巡逻队工作,突然就不见了踪影。我和另外几个朋友这几天一直在找他,找了好久都没有任何线索。”
大爷摇头叹息道:“又是巡逻队的。唉!要怪也只能怪这外面瘴气太严重,我们的防护已经越来越不够用了。”
“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防护不够用了?”
大爷又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小伙子,你不知道,‘幽塔’现在表面上看着是风光富庶,实际上财政已经捉襟见肘了。这次选举之所以那么激烈,就是因为两党派都想上位,好把大量财政资金用到自己的研究中。保守派主张研究净化系统,创新派主张研究人类基因药物,这两项研究都耗费巨大啊!”
张黠生看着眼前的老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觉得眼前之人并不简单。“大爷,您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大爷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都到七十层来帮我修新风口了,还没反应过来?”然后大爷小声说道:“小伙子,实不相瞒,我是保守派负责搞净化系统研究的。”
张黠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那您还叫人去您家修……”
“诶?我那不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嘛。我闺女啊,自打成年后就很少回家,我基本上就见不到她人。”
张黠生理解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大爷,那您觉得那些巡逻队队员失踪,会不会和党派的研究有关?”
大爷连连摆手,笃定地说道:“不会。首先,我们净化系统研究,要那些巡逻队的人干什么。其次,据我所知,他们基因工程研究还没到运用到人体那一步,他们现在都还在拿老鼠实验。”
“这样啊!”张黠生也没有继续往下问,“对了,大爷,还没请教您的大名呢?”
大爷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伸出手来:“我姓何,单名一个启字。小伙子,你呢?”
张黠生赶紧伸手和李大爷握了握,说道:“我叫张黠生。何教授,很高兴认识您。”
何启看到张黠生的反应,十分高兴,“怎么还叫上教授了?你啊!”
“为人类生存做研究,教授二字,您当之无愧。”
何启摆了摆手,“别这么说,就是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对了,小张啊,你这一直在‘幽塔’里面找,也不是个办法。有没有想过去外面找找看?”
“外面?我不是没想过,可我毕竟不是巡逻队的,去外面也没有什么抵御瘴气的装备,去了就等于送死。我倒是有个朋友是巡逻队的,可一个人,势单力薄,能找的地方也有限。”
何启微微颔首,“这确实是个难题。哎呀,我这老头子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啧。”
张黠生连忙说道:“何教授,您别这么说,您净化系统的研究,已经给整座‘幽塔’带来很大帮助了。”
张黠生的话让何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欣慰,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年轻一辈的认同了。他的女儿自打进入到创新派后,便一直对他的研究嗤之以鼻。张黠生给予他的认同感,让他又对自己的研究重新燃起了热情。
两人的谈话在酒馆的一角继续进行,他们讨论了许多关于‘幽塔’的问题,从政治斗争到居民的生活,从外部的瘴气到内部的防护系统。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直到酒馆的灯光渐渐暗淡,客人们也纷纷离去。
张黠生站起身,准备告别:“何教授,今天和您的谈话,让我受益匪浅。”
“小张,你也让我收获良多。”
同何启告别后,张黠生不慌不忙地回到宿舍。刚到宿舍大门口,黑爷便黑着脸,急急忙忙地冲过来。
“黠生兄弟,你怎么才回来?丫头……丫头……”
“默怎么了?”张黠生听到黑爷嘴里一直重复叫着陈默,整个人开始慌了。
“丫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