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粟，你对觉醒者世界的了解是仅限于梦鲸公会告诉你的，还是知道的更多？”
“仅限于梦鲸公会。”
黑鱼有些心惊，关于觉醒者世界的事情是他最想知道的，刘伶为什么会知道？
难道她会读心么？
“那好，我先给你说点干货。”
刘伶拧开水杯盖，轻轻地喝了一口。
“首先你要知道侵入是怎么来的。对于这个问题，全世界的答案已经一致，侵入是由侵入之源带来的。”
“侵入之源？”黑鱼倒是第一次听说。
“你可以把侵入之源理解为侵入的祖先，亦或是侵入的母体，正是因为它的存在，侵入才会出现，而且是逐年增长的现象。”
“为将侵入之源镇压在地心，华夏神明与英灵自我封印与轮回，大部分化身为洪荒古树，也就是神农区的圣树，一小部分化身为每个区的守护神。祂们的力量分解成了无数片树叶，每片树叶代表着一种能力，也就是叶锚。”
黑鱼问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存在？”
刘伶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道：“以前是存在的。”
下一句话刘伶没说，但黑鱼已经猜到了。
——华夏神明以前存在，但为了拯救人类，祂们选择了自我灭亡。
“英灵是什么？”黑鱼又问道。
刘伶解释道：“人类从古至今出现过一些圣贤，又或是在某个领域达到非常高度的人，这些人死后道心永恒，便成为了英灵。”
黑鱼想到了什么，道：“所以觉醒的三个条件，其中有一个就是兴趣与专注度达到极致。”
刘伶点点头，道：“对。他们的肉体虽然不在了，但灵魂还存于世间，他们不是神明，但比肩神明。”
黑鱼的呼吸急促了些，才只听刘伶说到这里，便感觉到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我去外面抽支烟。”华戟插话道。
刘伶看着黑鱼说道：“你需要吗？”
“不用，我没烟瘾。”
待华戟出去后，刘伶接着说道：“由于圣树在神农区，神明与英灵的余威便在神农区最为浓密，离神农区越远，灰原便越多。灰原的增大和变多，事实上就是侵入之源尸体腐烂后的表现。”
“因为华夏每个区都有守护神，所以城市里的侵入很少。而华夏之外的国度则不同，他们的神明与英灵没有效仿华夏众神自我封印与轮回，导致城市里也有大量侵入，每年都有很多人被侵入夺走生命，一座又一座的城市变成了空空如也的鬼城。”
“他们已抛弃了人类，只想着如何拯救自己。”
闻言，黑鱼感到胸闷。
华夏的神明已经死了，但华夏之外的神还活着！
黑鱼疑问道：“这是不是意味着，相当于华夏已没有了核武，而外国的核武还存在？”
刘伶道：“这个比方不准确，但你现阶段可以这样理解。”
“那他们的神明为什么不进攻华夏？”
“神和人一样，做事情要有目的，祂们进攻华夏没有意义。华夏对祂们没有威胁，威胁祂们的是侵入之源，是灰原，是永远杀不完的侵入，是一个无法看清全貌的恐怖未来。祂们的目的只有一件事，就是找到解决恐怖未来的方法。”
“什么是恐怖未来？”
“城市消失，灰原遍布全球，不再有任何生命，包括神明。”
“这是谁预测到的结果？”
“华夏众神。”
刘伶的声音顿了一下，有些无力的说道：“祂们牺牲自己化身圣树，也只是镇压住了侵入之源，并没有从根上解决问题。这些年来，城市依然在变小，灰原无止尽的变大，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种恐怖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华夏众神。”
“这让活着的神明们感到害怕。”
黑鱼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一刻他也想抽支烟了。
“梦鲸公会不知道这些事吗？”
“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这就是我要给你说的第二点了。”
刘伶喝了口水，抿抿嘴，接着说道：“华夏众神的力量化成了叶锚，而传说祂们的道心化成了十二颗灵珠，分散在华夏各地。”
“只有拥有灵珠的觉醒者才能升到媲美神灵的半神宙境；”
“集齐十二灵珠的觉醒者甚至能成神，也就是传说中的宇境。”
“但如果将十二灵珠献祭给圣树后，觉醒者会跌至界境，但被封印或轮回的华夏神明与英灵会复苏。”
说到这，刘伶的目光中多了些许虔诚与振奋：“我们认为，只有当华夏神明和英灵复苏，靠祂们的力量与智慧，灰原才会重新焕发生机，人类才有机会走得更远。”
心能境界的知识黑鱼已经在梦鲸公会了解到了。
但他只知道七大境——
叶境。
花境。
木境。
林境。
森境。
洲境。
界境。
现在他知道了，原来还有半神境宙境和神境宇境！
只不过这两个境界需要灵珠才能达成。
“梦鲸公会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告诉……”
黑鱼问到一半，脸色突然一变，惊道：“他们是想……”
刘伶道：“看来你猜到了。”
黑鱼道：“梦鲸的会长想独吞十二灵珠成神，不愿把灵珠献祭给圣树！”
刘伶微笑道：“你很聪明。”
这时华戟也抽完烟回来，他靠在床边，双手抱胸道：“所以说梦鲸公会该死！”
刘伶摆摆手，道：“神都有私心，何况是人？华夏现在强大的觉醒者组织有十几个，觉醒者千人左右，这么多人已经拥有了超凡的力量，尝到了超凡的甜头后，自然会滋生出成神的心。”
“一个是自己成神，一个是放弃成神的机会让华夏众神复苏……”
“其实很多人都会选择前者。”
“毕竟别人的生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华夏之外的神明不就这样选择的吗？”
“所以梦鲸公会的选择是普遍现象，像他们这样把十二灵珠的事情瞒着的大有人在，毕竟让更多的觉醒者知道华夏众神还有苏醒的可能之后，还是会有一部分选择人类的未来的。”
听完这些，黑鱼的脸都黑了，他看向刘伶，问道：“那你……或者说你们……”
“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