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太子秋狝时触怒陛下被禁足了?”
楚菘蓝本像往常一样在周边巡视有没有云皆逸的踪迹,家里的联络鸽给单启送来紧急信息。
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紧急法。
算来也已在此处等了一月,丝毫云皆逸的痕迹都未曾找到,是被骗了也不一定
草草收拾一通立刻启程往回赶。
楚府门口静悄悄的,不是什么好兆头。
遍寻哥哥不着,这个时候哥哥能到哪去。
还好父亲正在府中,楚菘蓝敲敲门,“爹爹,我回来了。”
“进。”
楚菘蓝风尘仆仆,也未换洗,楚进招她过来给她整理了一下乱掉的发髻,“这次出门一切可还好。”
“一切都好,师父为了我能突破第九层颇费功夫,可惜始终差一点,对了爹爹,哥哥呢?我刚刚找了一圈都没找着。”
楚进沉沉地叹了口气,“被皇上下大狱了。”
楚菘蓝瞪大双眼,哪怕哥哥平日跟太子来往密切,但也不至于太子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晚宴时间太子未曾出席,陛下差人几次询问也未果,已有不悦,尘儿预感不妙,竟铤而走险赶在陛下之前去寻太子,当我们随陛下赶到之时只见太子躺在榻上,一副衣衫不整醉酒不醒的样子。”
“这,虽然有些丢人,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一切到此结束,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太子醒后被斥责一顿,可这时去扶起太子的宫人将太子衣物失手落于床脚,正要捡起时大叫一声,
那床底赫然还躺着个人。
是最近才承宠不久的左贵人。”
“这跟哥哥”不对,这当然跟哥哥有关系,“是哥哥把她藏在床底的?”
“是众目睽睽龙颜震怒,陛下当即就要处死那个贵人,幽禁太子,尘儿为保太子竟然主动承认是他看见有个人影将一个人扛进来放到太子床榻上,他情急之下才将人挪至床底。”
“怎么可能,既要做就不会让任何人看见。”
“后来那贵人醒来哭着求情,说是酒到微醺,离席透透风,有个宫女来向她请安,她看是太子身边的人就没怎么设防,同那宫女说了两句话就突然晕了过去,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楚菘蓝冷笑一声,“自然是再也找不到这个宫女。哥哥入狱后父亲可曾见过他?”
“陛下下令,查出真相前任何人不许见。”
楚菘蓝点点头,“我进宫一趟,找找甘棠。”
七公主和太子一母同胞,从小和楚菘蓝感情深厚,找她应该能知道点什么。
通报一声便可进后宫是郡主的特权,不管这个身份背后是什么,至少关键时刻总能帮她一把。
甘棠公主和楚菘蓝也许久未见,赶紧拉着楚菘蓝坐下,楚菘蓝看她也神思倦怠没休息好的样子,“可是在为太子的事烦忧?”
甘棠公主点头,“我知你今日找我也是为了你兄长,你放心,皇兄和楚将军必是遭人陷害,父皇会查清真相的。”
“可有查清那个贵人的来路?”
“她是礼部侍郎左冲的堂妹,去年选秀进的宫,表面看身份背景都并无错漏,平日里行事也并不张扬,应该只是恰巧。”
恰巧。
世间哪来这么多巧。
“左贵人称自己醉酒离席,为何连个随侍的宫人都没有,秋狝晚宴虽然近卫不多,但外围是有很多侍卫的,太子再色胆包天也不会担这么大风险,何况那个宫女后来查无此人,她怎么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太子的人。”
这些事她能想到,皇上不可能想不到,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陷害储君,哥哥说的没错,党争之险,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楚菘蓝理了理思绪,诚恳地看向公主,“甘棠,我必须得见哥哥一面,你能帮我吗?”
甘棠虽是公主,在宫中经营多年也并非毫无建树,大理寺少卿曾受过她的恩惠,悄悄让楚菘蓝扮作换班的侍卫混了进去。
楚菘蓝何曾见过楚息尘这般蓬头垢面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委屈。
楚息尘看到妹妹竟然混到这牢里来看他,又惊又喜,“这种地方也是你该来的吗!”
楚菘蓝装作气鼓鼓地问,“我不来,哥哥可有自救之法?”
“自然!”说完又有些心虚地补上一句,“就算没有这不还有太子嘛。”
“哥哥可有话要传给太子?”
“左贵人有问题,那日其实我并未看到什么人影,而是一进去就已经看见左贵人衣不蔽体躺在太子身旁。”
“她当然有问题,而且是所有人都能看出她有问题,还有那个发现床底有人的宫人,如此关键的一环,若是他不曾发现,这个局不就废了?”
楚息尘不住地点头,“我也觉得奇怪,那天并不是一直服侍在陛下身边的福清公公”
“古怪之处甚多,可哥哥知道为什么这么拙劣的一个局,陛下会如此震怒幽禁太子至今,还把你关在大理寺却并未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