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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鞭刑

    “嘎吱”一声刺耳的声响,牢门缓缓开启,打破了牢房内的死寂

    几名守卫站在门外,其中一名守卫走了进来。

    无名一脸疑惑地走上前,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迎上前,声音微颤地问道:“大人,我们不是每周只进行一次生死斗吗?我昨天才参加过呀。”

    通常,奴隶们在角斗场的生死斗每周只会进行一次。

    每次角斗结束后,奴隶可以选择回到奴隶生活区,也可以留在奴隶监狱。

    一些奴隶喜欢待在奴隶监狱,因为这里有充足的食物,尽管没有自由。

    而另一些奴隶则喜欢回到奴隶生活区,尽管那里食物不充足,但能和家人在一起,也相对自由些。

    那名守卫脸色狰狞,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脚踹在无名的胸膛上,无名遭受重击,噗嗤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那守卫皱着眉头,满脸厌恶地看着倒在上的无名,仿佛在看一堆臭不可闻的垃圾,“多管闲事!”

    在他眼中,奴隶不过是低贱的生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肮脏气息,根本不配与他说话。

    听到奴隶的声音,令他觉得恶心想吐。

    无名他一脸茫然地看着那守卫,虽有怒却不敢言。

    紧接着,那名守卫迅疾拉住阿狗的手臂,猛力一拽,将阿狗拽起后摔到了外面。

    阿狗抹去泪水,双眼通红,拳头紧握,目光不屈地怒视着那些守卫。

    “砰!”那名守卫毫无征兆地挥起棍子,狠狠地砸在阿狗的脑门上。

    瞬间,阿狗的脑袋破裂开来,鲜血汩汩流淌,但他的神情毫无变化,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之意。

    “还敢这样看?”守卫发怒了,被阿狗如此瞪着,心中异常不爽,冷漠道:“信不信我挖了你这双狗眼!”

    阿狗沉默不语,但他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看着倔强的阿狗,守卫的怒气更盛,抬起双手,意欲挖出阿狗的眼睛。

    这时,一旁的一名守卫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制止,叹息一声,劝道:“他都快死了,就留他一具全尸吧。”

    对一个仅有一米三的十岁孩童实施极刑,他感到困惑和痛心,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那名守卫愣了一下,思考片刻后,停下了手。

    他并非心生怜悯,而是觉得挖取阿狗的眼睛会弄脏自己的手,因为他极端厌恶奴隶,在他眼中,奴隶如同污秽之物,是天生携带犯罪气息的垃圾。

    随后,那名守卫以极其轻蔑的语气高喊:“所有死奴隶,都给我滚出来,看看违背规则的人是什么下场!”

    说着,他抓起阿狗的双手,让阿狗的双手环抱在露天空地中心处的一根柱子上,另一名守卫则拿起绳子捆缚住阿狗的双手,又有一名守卫拿着绳子将阿狗的腰部与柱子绑在一起,还有一名守卫拿着绳子将阿狗的双脚与柱子绑在一起,以此固定好阿狗的姿势。

    这时,牢房中的人都走了出来,站在铁栅栏旁,注视着被绑在空地中心那根柱子上的阿狗。

    那名将要行刑的守卫从如蛇般盘踞在阿狗身前的多条鞭子中,拣起一条布满倒刺的鞭子。

    他挥动长鞭,将其猛地抛向空中,鞭子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他不禁满意地狞笑起来,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在场围观的众人,有的守卫和奴隶心生怜悯,不忍直视,纷纷别过脸去;有的则幸灾乐祸,脸上露出兴奋的狞笑;还有的面无表情。

    “啪!”一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阿狗白皙的背上,倒刺如獠牙般嵌入阿狗背部的嫩肉,紧紧咬合。

    紧接着,行刑的守卫使出蛮力一扯,鞭子上的倒刺勾着血肉,被生生地甩了出来。

    阿狗的背部瞬间皮开肉绽,鲜血如泉涌般流淌,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伤痕。

    极度的疼痛让阿狗几近失声喊叫,但他死死咬住牙关,将所有的痛楚吞入腹中。

    他不能认输,他清楚自己在角斗场上的所作所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但他并不后悔,他绝不会屈服,更不会成为别人的玩物。

    他虽身为奴隶,却从小受到大哥阿牛的教导——生命平等,不可轻易夺取他人性命,要平等对待每一个人。

    在阿牛的言传身教下,他也一直秉持着这样的信念。

    可是,这段时间的经历却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

    他从未想过,世上竟有如此变态、冷血之人。

    这一鞭下去,阿狗居然没有叫喊,这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不已,同时又心生钦佩。

    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忍耐力,就连行刑的守卫都有些发愣,但更多的是兴奋。

    他狞笑着,似乎觉得这样的行刑才更有趣,他要继续鞭打阿狗,直到听到阿狗的求饶声为止。

    站在牢房边上的黑猪,凝视着阿狗,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啪!”又是一鞭落下,阿狗的背部又添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但阿狗依然咬紧牙关,牙龈都冒出血了,也没有喊出一声,他不能屈服。

    过了好一会,阿狗的背部已是皮开肉绽,伤痕累累,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血洒满地,触目惊心。

    然而,阿狗始终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

    此刻的他,已经昏厥过去,嘴里还不断地冒出鲜血。

    周围不少人目睹这惨状,无不泪眼朦胧,心痛不已。

    一个十岁的孩子竟遭如此虐待,他们却无能为力。

    行刑的守卫看了一眼旁边的同伙,喊道:“准备另一面!”

    说完,一旁的守卫面色忧郁,走上前去,将捆绑阿狗的绳子尽数解开。

    失去绳子固定的阿狗,身体直直地坠向地面。

    阿狗瞬间惊醒,睁大双眼,忍着剧痛,艰难地用双脚站直身体,才没有摔倒在地。

    守卫从阿狗身后扶住他,看着那惨不忍睹的背部,内心充满了愧疚,轻声说道:“对不起。”说着,他将阿狗翻转过来,让阿狗正面朝外,然后再次将他与柱子绑在一起,确保牢固。

    行刑的守卫看着阿狗面前那白皙的肌肤,露出狰狞的笑容,说道:“有种!老子佩服你!”

    他就喜欢这种硬骨头,越是硬,就越要将它砸碎。

    阿狗泪眼朦胧,双眸像是被一层浓雾笼罩,几乎难以睁开。

    那不断溢出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如同他破碎的心在流淌着悲伤。

    往昔岁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身为奴隶的他们,在 “奴隶生活区” 的日子虽苦,却也是他最珍视的时光。

    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像是珍贵的宝石,镶嵌在他记忆的长河中。

    那时候,他每天都能与最爱的哥哥相伴。

    一起围坐在简陋的饭桌旁,分享着虽不丰盛却无比温暖的饭菜;一起在艰辛的劳作中互相扶持,挥洒的汗水里都带着对彼此的关怀;闲暇时一起玩耍,那爽朗的笑声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夜晚,他们在简陋的床铺相拥而眠,彼此的心跳声就是最好的摇篮曲。

    那样的生活,简单得如同一首质朴的歌谣,却幸福得让他在无数个黑夜里回味。

    只是,生活并非总是阳光普照。

    那些曾经一起欢笑的朋友,常常会如泡沫般消失不见。

    每当他寻找他们的身影却无果时,心中便会被一种失落填满,像是有一块拼图从他的世界里被硬生生地抽离。

    而如今,残酷的现实如同一把利刃,划开了他眼前那层懵懂的纱幕。

    他已经清楚地知道那些朋友为何会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是这个世界最黑暗的恶意在作祟。

    每一个消失的朋友,都被这个罪恶世界吞噬了生命。

    此时此刻,在这无尽的痛苦中,他的心如同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孤舟,唯一的避风港便是对哥哥的思念。

    他好想再次见到哥哥那熟悉的面容,好想紧紧地抱住他,好想把那句 “对不起” 说出口。

    那三个字,如同沉甸甸的铅块,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在每一次呼吸中都感受到深深的愧疚。

    “轰隆隆——”

    就在那行刑的守卫准备再次抽打阿狗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乌云滚滚,豆大的雨珠如倾盆而下,洒落在守卫们身上,也洒落在这黑暗的大地上。

    行刑的守卫抬手摸摸脑门,仰头望着黑压压的天空,稍作思考后,说道:“继续行刑,处理完他,再避雨。”

    话毕,他便再次挥鞭抽打阿狗。

    “啪——”

    随着一声脆响,阿狗身前洁白的肌肤上又多出了一条血淋淋的伤痕。

    雨水滴落在伤口处,那刺骨的疼痛瞬间又增添了几分,阿狗的牙齿都快被咬碎了,满嘴鲜血。

    “恨不?你恨这一切不?”

    突然,阿狗的脑海里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身影。

    那道黑影站在不远处一间昏暗的牢房里,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正注视着他。

    阿狗紧握双拳,在脑海中回应那道声音,“恨!我恨!我们不是奴隶!我们也是人!”

    他想不明白,自己同为人类,为何会遭受这样的待遇?

    “想要毁灭他们不?我可以赐予你力量!”那道低沉的声音再次在阿狗脑海里响起。

    “想!”阿狗紧握双拳,终于张开那满是鲜血的嘴巴,奋力喊了出来,“啊——!!!”

    这一声怒吼,并非因为身体的疼痛,而是他要发泄心中的不满与愤怒。

    喊完,阿狗双目紧闭,又一次陷入昏迷。

    见到阿狗如此,行刑的守卫愣了一下,继而更加兴奋起来,似乎浑身充满了力气,想要更狠地抽打阿狗。他抬起手,用力一挥,鞭子如一条凶猛的毒蛇,直直地向阿狗甩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闪电般挡在了阿狗面前,牢牢抓住了那满是倒刺的鞭子,只听那人说道:“这人我已经买下了,他现在是我的人了。”

    说完,他猛地一甩,将那沾满血肉的鞭子从行刑的守卫手中夺走,扔到了远处。

    看着眼前这位身着白色华服的少年,行刑的那名守卫心中暗自思忖:此少年气质非凡,定然出身显赫,万万不可轻易得罪。

    于是,他赶忙堆起谄媚的笑容,询问道:“少侠,可否将他的奴籍证明予我一观?”

    要知道,每个奴隶都有一张证明其奴隶身份的文书,拥有奴隶的奴籍,便意味着成为奴隶的主人,拥有对奴隶的绝对掌控权。

    那位白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却生得仪表堂堂,面如冠玉,身材伟岸,宛如成年人一般。

    只见他左手撑着油纸伞,对守卫的话语充耳不闻,转身凝视着阿狗,将油纸伞高高举起,正好遮在阿狗的上方,为其挡住了冰冷的雨水,而自己却伫立在雨中,凝视着饱受折磨的阿狗,脸上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冰冷的雨珠如断线的珍珠般滴落,打在他的脸上,与他脸颊上滚烫的泪水交织在一起,缓缓滑落。

    突然,阿狗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却变得狰狞而漆黑,宛如无底深渊,令人不寒而栗。

    白衣少年瞬间愣住了,但他反应极其敏捷,右手迅速抬起,轻抚在阿狗的额头,掌心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吟诵着某种神秘的咒语。

    刹那间,一团黑气从阿狗的身上喷涌而出,阿狗那漆黑的眼眸也逐渐恢复了清明,随后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魔气?!”

    白衣少年双目微凝,泛着金光的手掌紧紧握住那团黑气。

    看着在金光中逐渐消散的黑气,他的神色愈发震惊,警惕地环顾四周,心中暗自思忖:“难道此地有恶魔出没?”

    然而,他仔细查探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那名守卫见状,无奈地苦笑起来,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少侠,你这般阻挠我们执行公务,城主怪罪下来,我们可承担不起啊。还请少侠行个方便,速速离去吧。”

    他很懂得见机行事,深知眼前的白衣少年背景不凡,万万不可招惹,哪怕对方有些无理,他也不敢轻易动怒。若是换作普通人,恐怕早就遭到他的一顿毒打了。

    然而,白衣少年对守卫的话语置若罔闻,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昏迷不醒的阿狗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之情。

    这时,守卫欲继续发话,忽见两道身影从天而降,落于白衣少年身旁。其中一人是守卫队长朱火,另一道白色身影,则是一名身材强壮的中年男子。

    朱火面带微笑道:“龙公子,事已经办妥,人您可带走了。”

    白衣少年冲朱火微微一笑:“有劳了。”

    说完,他抬手一划,阿狗身上绳索悉数断开。

    失去绳索支撑的阿狗,身体前倾,重重地倒在了白衣少年身上,滚烫的鲜血,如朵朵盛开的红莲,染红了那件一尘不染的白衣。

    白衣少年看着身前靠在自己身上的小孩,轻抚其脑袋,心生怜悯。

    这孩子与他妹妹年纪相仿,却遭此酷刑。

    他的双眸渐渐湿润,泪水模糊了视线,“我们走!”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哽咽。

    说完,他微微转头,用眼角的余光缓缓扫过周围牢房里那些可怜的身影。

    那是怎样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啊!

    他们或蜷缩在角落里,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或徒劳地抓着栏杆,试图挣脱这禁锢他们的牢笼;或呆滞地望着前方,仿佛生命的光彩已在这无尽的囚禁中逐渐消逝。

    顿时,他的心中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只能无奈地发出一声叹息,这叹息在寂静的大地上回荡,却又显得如此无力。

    这里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地充斥在各个角落。

    目前的他,暂时无法将他们全部解救出来。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地道歉:“对不起。”

    白衣少年、阿狗,以及那名白衣中年男子皆化白光,疾射远方,离去此地。

    “朱队长,那人是谁?”行刑守卫疑惑问道,他不解有人竟对一个将死的小奴隶感兴趣。即便治好,医药费也远超奴隶价值,实属浪费,奴隶多的是,何必买这一个?

    朱火瞥了那守卫一眼,“不该问的别问。”说完,他的身影消失了,只留下那名守卫在原地,惶恐不安。

    “有趣!”昏暗牢房中,有人满意地笑了出来,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好奇和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