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
夜琦安手搭在庭相宜肩上,粉嫩的手指缠绕着他发丝。
“嗯。”庭相宜沉声。
“瞒着你是我不对,可我答应过赤羽姐姐要保密的……”
夜琦安把头贴在庭相宜的胸前,软指也从他发丝移到胸前,轻轻勾勒着墨袍上的竹纹,软语轻喃,“我都认打认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软香玉在怀,又像只猫儿撒着娇,不安分的小手勾得人心神荡漾,庭相宜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晚晚,我没生你的气,更不会让人打你。”庭相宜眼中满是温柔。
“那你还说五十军棍?”夜琦安一下子就把背直了起来,丹唇微撅,眉眼中尽是娇嗔。
庭相宜喉结滚动,把夜琦安拉了下去,让她老实地靠在怀里,低嗓道:“自然是给为夫准备的。”
进了屋内,庭相宜把夜琦安放在榻上,叫来云鬓后便匆匆离开了。
“姑娘累了一天先沐浴吧?”
夜琦安依言去屏风后的浴池里沐浴,温水刚漫过腰迹,就传来一阵刺痛感。
“嘶~是被伤到的地方。”
她忍痛泡了一会儿,穿好亵衣躺回了床上。
“姑娘今日洗这么快?”云鬓整理着夜琦安的旧衣裳,发现衣衫上有暗红的血迹大为一惊,“姑娘你受伤了?”
“嗯,云鬓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有个血窟窿。”夜琦安翻了个身,背对着云鬓。
血窟窿没看见,倒是看见了一道四指宽的划痕,此时正渗着血珠,仿佛一支红梅绽放在冰天雪地中。
“姑娘你等我,我这就去找药。”
“嗯。”
云鬓就先抱着一堆旧衣服风风火火跑出去了,夜琦安取出怀梦草放在枕边。
不知不觉困意袭身,还没等云鬓回来夜琦安已入梦中。
红烛摇曳,新娘端坐。
此时的新娘虽点唇描眉,却心如死灰,仿佛等待着新郎的宣判,而后平静走向死亡。
随着一双金靴映入眼帘,喜盖被掀开。
新郎修长的手指捏住女子精致白嫩的下巴,粗鲁地往他身前一带,拇指玩味地摩挲着她冰冷的丹唇。
“呵呵,什么耀耀高阳神族遗孤,如今不也任本尊玩/弄。”男子凉薄的声音充满着嘲讽。
“呸!”女子倔强的美目中尽是嫌恶,一口咬在唇上的拇指上。
新郎吃痛将手抽回,扬袖就要落掌在女子姣好的面容上,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脚蹬在新郎腿上,翻身离开床榻,二人拉开了距离。
女子满是嫌弃的将喜服脱下甩在一旁,然后又开始拆卸满头珠钗。
“什么高洁傲岸,卓尔不群的仙君,还动手打女人,简直就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新娘的装扮被弃了一地,女子只留着自己的衣裳和玉镯。
一袭玄色繁绣锦衣,绣纹上还有七彩珠玉点缀,三千青丝自然散落在腰间,眉间的五色翎羽印记闪着莹莹之光。
此刻的她毫无女子的温婉,言行皆是桀骜不羁。
新郎却没有因她的举动而生气,反倒是低声轻笑了起来。
“郎艳独绝,神仪明秀的假少年,和我这个伪君子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你!”女子嫌恶无比,不想跟他有半点关系,也不愿过多纠缠,一脚踹开地上扎眼的喜服,径直走到床前,不耐烦地乜了一眼新郎,“礼成了,孔某累了,仙君跪安吧。”
说完蹬掉靴子滚上床去,罗袖一挥合上床幔。
哪知新郎不依不饶压了上来,感受到他在自己耳畔的气息,女子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有病啊?”
女子聚起灵力往新郎胸前而去,想将他推开,新郎却抢先一步握住了她双手,双手抵压着双手,大掌强迫着玉手与他十指紧扣。
“滚!”
于女子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于是她出其不意,提膝向新郎最脆弱的地方撞去。
她趁机翻下床,打算跑出去,门前却降下一道华光拦住了去路,身后传来新郎微愠的声音。
“少族长这是要过河拆桥?”
“拆你大爷!”女子转身,再也没了半点耐心,“你救了玉尘,我也如约嫁你了,给足了你排面,还有什么桥?拆什么桥?”
说完转身要破结界离开,新郎却上前将她禁锢在了怀里。
女子内心很抓狂,眉间的翎羽已泛赤芒。
“仙君再不放开别怪孔某出手无情。”
话音未落,女子凭空召唤了一轮血滴子去割新郎手腕,然而被他随手一挥调转了方向,血滴子削断红烛刺入梁柱中。
“想谋杀亲夫,小孔雀,你,还嫩了点。”
屋内只有零星微光,新郎贴着女子面颊低语,充满危险的气息让她打了个寒颤。
“说吧,你还想干什么?”
“两条路,要么替为夫去杀了白玉尘,要么老老实实与为夫双修。”新郎的声音邪魅无情。
“做梦!”看不清面容的幽室内女子冷哼。
“小孔雀向来聪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新郎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女子纤细的脖子上多了一点游移的寒芒,然而一身反骨的她又怎会屈服。
勾唇讥讽:“小女子从不饮酒,倒是仙君的爱徒,想必很爱吃你的酒。”
“那是他们在污蔑本君!”触及隐事新郎暴怒地掐住女子脖子,强迫着她与自己对视,“我到底哪里不如白玉尘?他只会让你烂在人堆里,而本君可以和你共享天地,凌驾于众生之上,你有什么不满足的?”
“痴人说梦!”女子眼中满是嫌恶,狠狠地瞪着他,“阴沟里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妄想主宰天地。”
“咳咳……”
新郎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窒息的感觉袭来,女子仿佛快要解脱一般,缓缓合上了眼眸,虔诚轻喃着:“以吾神元…献于吾皇…愿吾皇……。”
这是妖族的祭礼,临死前虔诚祷告可魂归祖地把自己微薄的力量献祭给妖皇,以求他早日苏醒庇佑妖族。
然而新郎却松开了手,只说了一句:“你的神元只能是本君的。”
下一瞬,女子便落入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五指的地方,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灵体受阵法压制,不能完全施展灵力。
黑暗中有凶兽低吼,她凭感觉与之搏斗,也不知打了多久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儿,她从一开始撕裂般的痛到最后麻木无感。
黑暗当中终于迎来了煌煌圣光,然而她却看不见了。
孔雀真身显化,五色神光临世,破了阵法。
一个男子如约而至般,迈过狰、蠪侄与九凤的尸体,来到虚弱的孔雀身前将她的神元剥离抽取。
她凭借最后的意志对腕上的镯子说了句:去找玉尘。
那镯子就把她的残躯带到了一座小院前,她借着镯子上的灵力给自己整理了一下仪容,这才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