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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睡觉

    付亲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容,那平和的面容下藏着令人心悸的温柔与威严:“想那声名显赫的紫薇真人,定是大家追捧的对象。”

    微风轻拂,她悠然起身,转向半开的窗棂,悠悠道“月秋,我知道你还没有走”

    话音未落,一黑影自窗外迅捷掠入,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其恭敬之态,较之面对玄夜时更显三分诚挚。

    “带她到日月广场,将她化为人柱,永生永世都只能立在那里。”说了一半,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又补充道:“不是很喜欢戏耍别人吗,那就再施一个木偶术吧,让她能按照任何人的指示做任何事,但是又死不掉”

    胡小平听到这个消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一把就要扑到付亲的身上大叫道:“我是你的母亲,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付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如同驱赶苍蝇一般将她甩在地上:“谁说你生了我就是母亲?”

    胡小平见状,又爬到月秋的面前:“我是秋贤最爱的人,你答应过秋贤要保护我的平安,要护我一世周全的”

    月秋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应声道:“是。”

    他随即上前,目光透过红色的瞳孔,冷冽地掠过昏迷的胡小平,轻轻一挥手,紫薇真人的身影便在原地消散无踪。

    正当月秋转身欲向付亲行礼告退,却闻她轻唤:“等等”

    月秋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月秋转过身,面露疑惑地望向她。

    付亲背对着他,目光穿透幽暗的夜色,声音里多了几分复杂与不安:“她说的,可是真的?”

    让自己从一个无人疼爱,随时可以被人踩死的蚂蚁变成所有人手里捧着的小公主,仅仅是因为秋贤的恋爱脑,不过是为了让她死的更有价值?!

    那秋词算什么,当年死在自己面前的人算什么?!

    月秋沉默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月秋闻言,一时沉默,心中五味杂陈。身为魔族,他们诞生于人世的负面情感,与仙界的纯净截然相反,仿佛光与影的对立。

    他常常在浮世殿中来去,自是见到过那么个小姑娘,但是在他的眼里那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意义的小生命而已。

    生、死跟他都没什么关系,不管她是谁的女儿,有什么样的使命。

    他动了动唇,有些艰难地说道:“人是会变的魔尊他”

    付亲闭了闭眼,强忍着心中涌起的失落抬起手道:“算了,你下去吧。”

    天色全黑,室内没有一点光亮。外面的野风呼啸着,仿佛要撕裂这个世界 ,月秋退出门的那一刻抬头看了一眼,满目黑暗中那瘦削的人影竟好像完全隐没在了黑暗中,连轮廓都瞧不见了。

    自那秋月沉寂的瞬间,付亲的心中便已有了答案,她苦涩地阖上眼帘,内心深处竟泛起一丝念头,觉得昔日那懵懂无知的终结或许不失为一种解脱,远胜于此刻清醒地面对自己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的残酷现实。

    夜色如墨,狂风肆虐,仿佛欲将世间万物一并吞噬。付亲缓缓踱步于这狭小的庭院之中,空气中氤氲着一抹清新淡雅的草香,而狂风则肆意拨弄着她未束的长发,使其在空中狂舞。

    这是她初次跨越门槛,步入外面的世界。借着朦胧的夜色,她方才察觉,自己的居所紧邻着一座宽敞的大厅。这院子虽小,却似已占据了周遭所有的空间,不远处,一株参天大树在夜幕的掩映下勾勒出奇异的轮廓,隐约可见其上点缀着暗红的花朵,神秘而诱人。

    树下,胖虎察觉到她的到来,兴奋异常,一跃而起,欢快地在她脚边蹦跳嬉戏。

    付亲缓缓蹲下,温柔地环抱住胖虎的脖颈,轻抚着它柔软的皮毛。回想起在俊疾山上的那些日夜,正是这只小老虎与自己相依相伴,共度风雨。动物的情感简单而纯粹,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它们都会毫不犹豫地奔向你,跟随你。

    似乎被这边的动静所吸引,大树的阴影中悄然飘落一个黑色的身影,即便在这狂风肆虐之中,那身影也宛如轻盈的落叶,悄无声息地降临在她的面前。

    “睡不着吗?”

    宽大的黑袍松松垮垮地披在玄夜瘦削的身躯上,狂风无情地撕扯着他的衣袂,却似乎无法动摇他分毫。

    难得第一次见面的开场白不再是“梦见她了吗”,更让她诧异的是他平静柔和的态度,难道说他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付亲暗自在心里猜测着,刚刚接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善意都来自于某个目的的她,只觉得世界之大自己如此渺小孤单,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善意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只得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在树上看风景吗?”

    此话刚一出口便察觉不妥,这漆黑一片之中又能瞧见什么?即便是他们这些修为高深莫测之人,在深夜的视力远超常人,但黑夜如墨,他们的双眼毕竟不是明灯,所能捕捉到的不过是模糊的轮廓,依旧是一片深沉的黑暗。

    玄夜回首望向那棵矗立的树,轻轻摇头,简短地吐出二字:“睡觉。”

    玄夜本就寡言少语,唯有这些时日里因对她的急切询问,才给人一种错觉,仿佛他突然变得健谈而近乎狂热。此刻,他重归平静,仿佛又回到了往昔那沉默寡言的模样。

    付亲松开胖虎,缓缓站起,仰头望向玄夜,试图捕捉他脸上是否还如往昔那般,将一切情绪深藏于平静之下。然而,夜色太过浓稠,她的视线模糊,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她依言转身,这山顶的景象与俊疾山竟是如此相似,若非俊疾山终年寒风凛冽,四季银装素裹,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正置身于俊疾之巅。他竟然能在这样的山峰之上,建造起如此宏伟的建筑,实属不易。

    “你要做什么?”

    见她步入室内,玄夜再次出声询问。

    “咦?你不是让我睡觉吗?”付亲不解地回应,自然而然地将他的话理解为让自己回房休息。

    玄夜稍作停顿,解释道:“我是说,在树上睡觉。”

    此话一出,付亲才意识到这个宫殿里只有自己住的那一间寝殿。再看他的模样,又好像早已习惯了睡在树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