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的水温刚刚好,房中水汽氤氲,小姑娘眼睛也湿漉漉的,像是受惊了的小鹿。
江策抬手将她额前被水打湿的碎发拂开,手顺着她的脸颊落在她的下巴。
花浔看着他,小脸写满了纠结和无措。
江策水下的手环住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声音低沉:“你学会了吗?”
花浔此时脑子像是一团浆糊,闻言却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概是会吧?毕竟理论倒也是真的看了不少。】
见她有些羞赧地点头,江策难得笑了:“那你来。”
花浔:?
【我确实是有理论经验,但是以他这个身份,要是他没有实战经验的话……打死我都不信!】
小姑娘眼眶湿润,如春水似繁星,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江策视线不经意地往门外看去,似是随口一说:
“从前我对这种事情并没有兴趣,今晚也只是翻了翻你那册子,学得不如你。”
【怪不好意思的,虽然我确实认真看了。】
花浔担心他还会口出什么狂言,深吸一口气之后,直接堵上了他的嘴唇。
江策微阖着眸,任由她的动作。
……
花浔获得和安陵容侍寝时被人卷起来一样的姿势时,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在刚刚,她以为真的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
江策几个动作就用布将她裹起来放床上,又用被子将人彻底裹成蚕蛹,再然后,他走了。
他!走!了!
他就这么水灵灵地走了!!!
气死了,这算什么事啊!
身上黏糊糊的,花浔挣扎了一会儿,没挣扎开了。
这江策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先提起的,可箭在弦上时又干净利落地将自己从中抽身而出。
要不是实在好奇,看他又有几分姿色,且又怕自己哪天真就这么死了,她才不会如此主动。
再有下次,她花浔还能这么轻易让他牵着鼻子走,那她就是狗!
“映雪!”
“……”
花浔尝试着自己挣开被子,搞了好久都没能弄开,只能叫丫鬟进来帮忙。
没想到喊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进来。
她累了,世界毁灭吧。
房中陷入了一片寂静,那些令人羞耻的画面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重现。
“啊!!!!好丢人!”
花浔一想起刚刚在浴室的场面就一阵恼怒,以至于半夜醒来都想扇自己一巴掌。
第二天醒来,身边依旧没有见到江策的身影。
花浔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没有挣扎开将自己束缚住的被子。
“映雪!”
气急败坏之下,花浔只能再尝试喊候在门外的丫鬟。
映雪推门进来,看到自家小姐被绑在床上,忍不住惊呼一声:“小姐!”
“王妃!你、你怎么……”跟着进来的折枝欲言又止。
难怪昨夜王爷把院里所有的下人都打发出去了,原来是王爷和王妃的情趣啊。
一想到这,两丫鬟都低下了头,不敢再妄议什么。
重获自由的花浔问道:“昨夜没听到我叫你们?”
两丫鬟对视一眼,双双摇头。
“回王妃,昨夜王爷下令让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寝殿,奴婢们今早才回来的。”折枝回。
花浔:“……”
幸好昨天夜里那个傻逼绑匪没有来,不然这会儿她指定已经成蜡人了都。
一想到这儿,她心凉了。
“王爷呢?”
他到底为啥啊?!
折枝回:“奴婢们不知道,今天早上没有看到王爷出来。”
见花浔脸色不悦,映雪硬着头皮提:“小姐,今日要回门。”
窗外的天色有些阴沉,看着暴雨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回门。
江策这个人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消失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花浔任由着丫鬟们替她梳妆,心里默默想着接下来的打算。
花府其实无论如何还是要回去,起码要搞清楚身上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据书里的剧情发展,原主在新婚夜被掳走消失之后,花府应该是来安锦王府大闹了一番。
但因为那时安锦王中毒昏迷,花侍郎便将事情闹到了宫中。
皇帝和安锦王本就是表面和睦的关系,在让安锦王丢颜面的事情上从来都不会遮掩。
于是为了安抚“痛失爱女”的花侍郎,给了一堆赏赐。
现下这种情况,花府原本的计划落空了。
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不会蠢到要在花府对自己动手。
花浔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原著里把她掳走的幕后黑手。
“王妃,暮管家来了。”外间传来丫鬟通报的声音。
很快,暮管家进来作揖行礼,得了花浔的应允才直起身子。
“王妃,回门礼已经准备好了,王爷昨天过过眼了,您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添补的?”
说着,他将礼册递上来。
折枝接过后呈给花浔。
花浔并不打算看,“王爷看过了就行。”
顿了顿,花浔又问:
“我们连宫里尚且没有去谢恩,却先回门了,这样会不会不好啊?”
“回王妃,王爷的意思是一会儿先进宫谢恩,然后晚间的时候再去花府。”
花浔:“那王爷呢?”
“王爷有些公务要处理,暂时不在府中,轻舟传话说晚些时候就回,让您在府上等等。”
还会回来就行。
这剧情已经跑沟里去了,想再多也没有用,趁着还没死多看看戏算了。
花浔摆烂的想法刚刚冒头,在暮管家招了招手之后又被按下了。
“王妃,这是府中所有产业的账册和钥匙,您是府中的女主人,中馈该由您来掌管。”
花浔:……
玛德,这不是换个地方给人打工嘛?
她上辈子都没有打过工呢,这辈子都这么惨了还要当牛马。
“我不。”她拒绝得果断。
暮管家愣了一下,说:“这、这也是王爷的意思。”
他们王妃真奇怪,别人家的新妇都巴不得早日拿到掌家之权呢。
一道熟悉的温润嗓音从门口传来。
“王妃是王府的主母,理应掌管中馈。”江策走进来。
花浔闻言看去,男人步履从容,神色却极其虚弱,感觉他下一秒就要晕倒一样。
这样虚弱的他,本该看着就该引起别人心疼才是。
但偏偏花浔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夜的场景,气得想给他一拳。
可惜不能,不仅如此,她还偷偷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王爷,你知道的。”花浔泪眼婆娑,看着委屈之极。
“我从小就住在庄子上,日子过得可惨了。”花浔吸了吸鼻子。
她继续说:“很多时候花府都忘记叫人送月银过来,我连温饱都成问题,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读书写字。”
掌家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反正她不干。
她还真是张口就来。
江策一步步走近,默默观察她。
【别再逼我啊,真给你一拳啊,昨晚的账都还没有算呢!】
江策:“……”